毛线见楚越被擒,口中紫火跳跃,向着虚清子喷出一道烈焰风暴,想解楚越之危。
眼见紫色烈焰即将席卷房顶,虚清子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单掌排出,火焰瞬间被掌风扇熄,化成了星火,毛线哀嚎一声,被这一掌拍出几十米开外。
“小畜生,滚一边去!”虚清子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杀我爱孙,又对老夫使出这种无耻招数!在将你碎尸万段之前,我要先让你体验何为生不如死!”
楚越艰难地撑着眼皮,以免自己被勒晕过去,满脸胀红着,额角和脖子上都暴满青筋,艰难地啐了口唾沫,吐在了虚清子的脸上。
“老家伙,想杀小爷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虚清子见楚越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那口唾沫已是将他的愤怒推到了极点,金色的玄气气焰如火山爆发一般冲破了夜空,光芒熠熠,灿烂下是极度的杀意。
“很好!很好!老夫就要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虚清子咬牙切齿道。
“毛线!移形换位!”楚越趁机大喝。
楚越的身影忽然化成了光粒,像是被分解了一样,消失在虚清子的掌中,随着光粒的重组,掌中赫然出现的是毛线的身影,正是当时和马侯兹战斗时使用的玄技“移形换位”,当初楚越听取了非浅的意见,没有直接兑换经验升级,所以那次战斗后这项技能的熟练度更高了,甚至不需要结印就能够施展出来。
不过“移形换位”也不可连续使用,虽然只是与玄兽互换位置,但楚越清楚地感觉到,一次传送玄气的消耗量就快赶上全力一击的“蛇形乱剑”了,而且每隔五分钟左右才能再次使用,与玄兽之间的距离也不能过远,以他多次试验的结果看,最多不过五十米。
楚越挣脱后,脚下根本未敢停下,配合学习“影袭”技能后带来的身法速度,身影一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向着城郊森林的方向奔去,此时他只能全力逃跑,若是停下一秒说不定就会被虚清子再次追上。
“毛线!回来!”
毛线也化作一道流光,飞快地钻回到楚越的玄兽印当中。
“楚越!老夫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虚清子眼看任他摆布的楚越再一次从他手上溜走,堂堂梵海境强者竟被一通玄境小辈再三戏弄,玄气随着震怒已经无法控制地蓬勃而出,形成了一道直达天幕的光柱,脚下的房檐被这狂乱的气流搅成了碎石,在其身边乱舞。
八方城城北,偌大的宅邸望去十分气派,足足能顶三四个宅子合在一起的面积,不过宅门很小,与院闱格格不入,偶尔在夜间传来宛转悠扬的抚琴之音,周边人家只知这宅中住着的肯定是哪家大户人家,不轻易露面,却不知此地正是灭门总坛。
绕过正房和厢房,白堇和沈燃一前一后地走在通往后院的青石小路上,院内种着各式的花草和盆栽,远处还有一大片人造湖景,湖中搭着样式别致的闲亭,搭配着带着西荒薰衣草的熏烟,别有一番韵味。
“小堇,你自己过去吧,你和义父也好久未见了,他一定很想念你。”沈燃欣慰地笑道。
“嗯,辛苦你了,燃姐。”白堇道。
白堇踏上通向湖心小亭的石台,亭子间拉着帷帐,隐约之中能看见有一男子,熏烟伴着琴声,别有一番意境。白堇慢慢地走近,看着那熟悉的白衣身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厅中抚琴之人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琴声戛然而止,白泽虽已人到中年,岁月在脸上留下了一些苍老的痕迹,反而给他增添了一分成熟迷人的气质,看着白堇眼中含泪向自己走来,那样子仿佛跟当初身边的那个她一模一样。
“爹爹!”
白堇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扑进白泽的怀中,自己身为云宗卧底,十几年来能见父亲的次数不过十回,每次见面,才能将那些血仇和任务暂放脑后,能心安理得地变成一个孩子,向父亲撒着娇。
“堇儿,乖孩子,真是苦了你了。”白泽心疼地抚摸着。
沈燃在远处望着这一幕重逢,心中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
“不过,你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根据你的消息,云宗大部分人马都已经抵达八方城了,万一被人发现......”白泽担心道。
“爹爹大可放心,我趁虚清子外出才来的,至于我师父......不,虚平子,她还未到八方城内。”白堇回答。
“只要待虚平子一到,我们便可派人直接偷袭云宗总门,我会给燃儿提升修为,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截杀虚平子,了结恩怨。”白泽起身道。
“爹爹,师父她......”白堇喃喃,声音有些颤巍。
突然城西升起万丈金光,无比强烈的玄气波动让人为之一惊,两人分分向着玄气爆发的方向望去,金色如风般盘旋,这分明是云宗的功法所炼的玄气。
“这......是我们云宗的玄气波动......”白堇吃惊道。
“如此的庞大的玄气量,难道是虚清子?他在和谁战斗?”白泽疑惑道。
白堇忽然心中想起一人,那个卑鄙无耻的淫贼,当初应该提醒过他的,不会是他吧?
尘宵门演武场内,林逸筑寒枪直指一弟子的咽喉,那弟子值得把手中的武器放下,一脸不甘心地认了输,突然间众人也是看到了城内的这副异象。
“这是......梵海境强者......”林逸筑暗惊。
房间外,一珩月宫弟子急匆匆地推开房门,房内闭小月看着窗户外玄气释放的方位,手里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丹药。
“宫主,城西有变,尘宵门的人前邀赴会。”
“唉,三更半夜了,还要开会,真不好玩,这玄气不就是云宗那个糟老头子的么?”闭小月嘴里还含糊着,满不在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