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给你说啊,我刚才看到星星了,好大好大的一颗星星,你看它在天上眨眼睛。”桐桐趴在夏泽凯怀里,指着天空上的某一颗星星说道。
夏泽凯也装模作样的抬头往天上看,可他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中有一颗很小的星星挂在那里,一闪一闪的,也和大不沾边吧。
齐城往前数20年,经济发展很快,并且是以化工和重工为主,这也导致它的环境和好不沾边了。
“爸爸,奶奶说天上有嫦娥,嫦娥在哪里呀?我能和她说句话吗?”桐桐再问。
可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等夏泽凯低头准备给她说那就是个神话故事,还想着给她讲一讲那个神话故事的由来,这才发现桐桐已经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把她抱起来上了楼,放在床上,此时丫头早已经睡熟了。
这时候已经午夜十二点过后了,晴雨、辰辰、景凌他们姐弟三个早就睡着了。
他弟弟夏泽江一家三口也困得撑不住,去睡觉了。
“桐桐睡着了啊!”夏泽凯回到卧室里,他老婆还在床上没休息。
“嗯,刚睡着,她的精神头可真好,再过两年,我都熬不过她了。”夏泽凯打着哈欠,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罗希云看到后也没招,她说:“谁让她今天晚上非得让你陪她讲故事,我也是没招了,快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呐!”
“嗯!”夏泽凯说着话,闭上眼睛就开始犯困了。
……
接连三天时间,夏泽凯都在家里忙着接待来他这里拜年走访的人了。
期间他父亲夏卫城和母亲周英红回老家看姥爷去,他都没跟着回去。
“七哥,快坐。”夏泽凯把杨天德迎进门来,赶紧让他坐下了。
“嫂子,你们也快坐。”
杨天德他老婆黄雪梅和儿子杨明勇都跟着过来了。
看到杨明勇,夏泽凯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说:“七哥,嫂子,我有点记不清了,侄子是叫小勇来吧?”
“一共就见过一回,还是两年前的事,夏兄弟真是好记性。”杨天德确实很佩服。
“哈哈,不过我记着小勇以前挺富态的,这是跑步锻炼了?”夏泽凯又问道。
他印象可太深了,记忆里的杨明勇是个妥妥的小胖子,可现在看过去,全身上下都很精瘦,和印象里的画面根本不搭。
杨天德哈哈一笑,说道:“他以前太胖了,被我逼着跑步去了,现在看来,效果还行。”
黄雪梅说他:“老七,你就吹吧,什么都是你的功劳。”
“嫂子,难不成这里边还有隐情?”夏泽凯来兴趣了,问道。
没成想杨明勇这小子自己说了:“凯叔,我在学校里喜欢一个女孩,但是她嫌我胖,把我给甩了!”
“……”夏泽凯无语了。
他被雷的不轻,这算是因为肥胖被嫌弃了,感情受挫才奋发图强的?
可一想到他闺女学校里都有学生在谈恋爱,像杨明勇这么大的孩子,就更正常了,只是他有点少见多怪了。
杨明勇自己说完这个事以后,又不说话了。
杨天德摇头:“儿子,那个女孩瞎了眼。”
黄雪梅也跟着点头:“明勇,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将来等上了好大学,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更优秀的。”
杨明勇有些无奈,说道:“爸,妈,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呐!”
“再说,都过去快一年了,我至于吗?”杨明勇看起来是真放下这件事了,要不然也不会说的这么利索。
罗希云端着水果过来了,她笑着说道:“七哥,嫂子,你们这是刚从娘家回来?”
“嗯,今天一早刚回来的,你们去了吗?”杨天德问了一声。
罗希云笑着说:“还没呢,等我妈过两天从老家回来了,我们再过去一趟。”
“这样也挺好的,方便!”黄雪梅点头说道。
说着话,夏泽凯想起一件事来,给他老婆说:“媳妇,你给小勇拿点吃的干果来。”
“瞧我这脑子,光顾着说话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罗希云去拿干果去了。
杨天德和黄雪梅还说不用这么麻烦了,但罗希云已经走了。
“七哥,今天没别的事了吧,中午咱们俩好好喝点。”夏泽凯问了一句。
“都到你夏兄弟这里了,必须多喝两杯。”杨天德哈哈大笑着说道。
说完后,他还下意识的看了黄雪梅一眼,发现他老婆没说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像他自己说过的那样,他外边天不怕地不怕,都敢拿着刀子和别人对拼,可回到家里还是怕他老婆。
不为别的,就说他进去的那几年,他老婆在老家尽心尽力的给他照顾老娘和孩子这一点,他承认自己这辈子就被拴住了。
黄雪梅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她一直觉得夏泽凯这个小兄弟是他们家的贵人,不但把老七给引到正道上来了,还给他们家指点了一条富贵路。
真是富贵,去年一年,凯德家装有限公司光分红就一个多亿,他们家得了八千多万。
他们家老七以前就是走歪门邪道,也没见过挣这么多钱啊。
让老七和夏兄弟一块喝酒,她放心!
“小勇啊,你尝尝这些干果,都是你凯叔公司刚研发出来的新款,味道很不错的。”罗希云端了两盘干果,放到了杨明勇跟前。
接着又去端了两盘放到了杨天德和黄雪梅跟前:“嫂子,七哥,你们也尝尝。”
“妹子,你别太客气了。”黄雪梅看着罗希云还要去忙活,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坐下了。
“没事!”罗希云刚坐下,接着就传来了一阵哭声,她没辙,又站起来看看去了。
结果是辰辰和景凌打架了,哥俩一动手,辰辰直接败北,根本不是景凌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干倒了。
她过去的时候,景凌正骑在辰辰身上,小拳头朝哥哥身上乱招呼。
气的罗希云‘啪啪’给了他两巴掌,可这小子太皮了,还觉得妈妈打他挺好玩,笑的贼开心。
夏泽凯问他老婆怎么回事,等罗希云说完后,惹得几个人都笑了。
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太正常了,尤其是同龄的兄弟俩,就更加避免不了这个事情。
罗希云在那里教子的时候,黄雪梅也过去帮忙看孩子去了。
客厅里剩下了夏泽凯、杨天德和他儿子杨明勇三个人。
杨天德主动说起了他这一次去外地开拓市场的事。
‘凯德家装’以‘静桐宝贝’自购商铺为依托,跟随着‘静桐宝贝’线下自购商铺的前进路线,把‘凯德家装’开到了全国各地。
但是主要的基本盘还是济东省周边的几个省份,就是这样,‘凯德家装’现在也成了全国有数的大型装修公司了。
可这玩意也有局限性,最主要的一个就是地方性保护。
说白了,做房地产的,和做装修的,本质上总带着那么点灰色性质,‘凯德家装’过去了,这无疑就是和地头蛇抢地盘去了。
凯德家装出去在别人的地盘上开拓市场,就是抢别人的饭吃,这事真不是那么好做的,离着济东省越远了,就越是鞭长莫及。
要说没点事是不可能的。
好在杨天德以前就是在道上混的,他对这一块贼熟,跟着夏泽凯厮混的时间长了,他也彻底玩明白了‘利润分享’的这一妙招,凯德家装在外地的公司,离着济东省实在太远的地方,他就和当地‘有影响力’的人合作。
要是实在碰上不好搞的,他就会和合作方说明白‘凯德家装’的股东方,知道了‘凯德家装’竟然还有夏泽凯的三成股份,哪怕是外地的一些横着走的人也会给三分颜面。
毕竟很多人心里都清楚,榜上那些财阀都不好惹。
等杨天德讲完后,夏泽凯总算明白了杨天德去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七哥,真是辛苦你了。”
“嗨,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杨天德摆摆手,根本不在意这些。
可杨明勇看着父亲轻描澹写的样,脸上的表情特别复杂。
蒋宁宁过来了,问夏泽凯:“夏先生,现在准备饭菜,还是找酒店订房间?”
“在家里做吧,都没有外人,蒋姐辛苦一下,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让七哥和嫂子、侄子都尝尝你的手艺。”夏泽凯笑着说道。
蒋宁宁可不敢当。
“夏兄弟,依你之见,这个房地产还能火多少年?”杨天德问了个问题。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主,也明白房地产这个行业并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在他的观念里,每个行业都会有生命周期,既然有高点,就一定有冰点,而那个时候,也将会是装修行业的冰点。
夏泽凯听到杨天德这么问,对他高看了几眼,他原本还想着借二人见面的这个机会,和杨天德好好说一下这个事的,没想到杨天德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七哥,我原本还想着和你说一下这个事的。”夏泽凯这般说道。
听到夏泽凯这么讲,杨天德就知道自己今天过来,又对了。
夏泽凯并没有卖弄自己那点有限的房地产知识,他就说了一句话:“七哥,正常按照一个行业周期八到十年来看,往多了说,我觉得这个行业再有个六七年可能就不好干了。”
“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好。”夏泽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
但杨天德还是明白了,他点头说道:“夏兄弟,我懂了。”
“另外,公司规模这一块,我觉得无序的扩张也没必要,咱们守好基本盘,在外地设几个办事处就行了,也能节省很大的一块运营成本。”夏泽凯提了个建议。
杨天德又懂了,他讲:“夏兄弟你说得对,我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公司下一步到底要不要再继续扩张。”
“其实房地产市场这一块,今年比去年底的价格就有所下降了,市场上买房的情绪也有了一定的遏制,不过刚需还是要买的。”
听到杨天德这么讲,夏泽凯点头:“七哥你说得对,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就怕市场不理性,价格还得上扬,到时候大家都跟着买涨不买跌。”
“对咱们来说,总体是好的,最起码几年内赚钱是没问题的。”杨天德这般说道。
“至于几年后的事情,到时候咱们手握大笔的现金,还怕找不到更好的投资行业吗?”
夏泽凯笑着点头:“七哥,说的没错,就算退而求其次,手握大笔现金流,这辈子也能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了。”
“哈哈,夏老弟说的对,这也算一条退路。”杨天德心里松了一口气。
……
中午,杨天德和夏泽凯两个人喝了一斤多白酒,从夏泽凯这里离开时,二人都面不改色,一点看不出喝了酒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换成了黄雪梅开着他们那辆奥迪A6L,杨天德在副驾驶上坐着,他说道:“我刚才和夏兄弟聊了一阵,他也觉得公司这一块不宜再继续扩张了。”
“这样的话,后边每年的利润就全部拿出来分红了,到时候你把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黄雪梅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他:“不用再扩大规模了啊?钱都存到银行里,不会浪费吗?”
“你懂投资?”杨天德问他老婆。
黄雪梅直接摇头了:“我哪懂什么投资,我也就知道买点金条囤着,不过金条现在的价格250块多块钱了,会不会贵了点?”
“应该不贵吧,我记着去年还是前年,都300块一克了吧?”杨天德也不确定了。
但他还是说道:“要不然,你抽空去买点黄金存着算了。”
“真要买呀,万一赔了可怎么办?”黄雪梅心里有点慌。
家里虽然有钱了,可她根本上还是个农家思想,想彻底的改变过来,很难。
杨天德摇头,说道:“老婆,你不懂,俗话说得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安稳,老是有人想挑事!到时候黄金还真有可能大涨了。”
“再说,就算黄金一时半会儿不涨,咱只要不卖,就赔不了,大不了囤他个几十年,留着给儿子、孙子当垫家底的。”杨天德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儿子,笑着说道。
就这么一个儿子,家里的一切还不都是留给儿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