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6月来的,眼瞅着都11月了。
气候变暖,也不觉冷,雨水前段很勤,消停了月余,最近又勤快起来。他还担心房子受潮,结果这里有超级好用的家庭除湿器,分分钟干爽。
蓝星迅猛崛起,各方已经品出路数,就是他们内部对艺人的分档。
还没到新年,各电视台已经提前邀请跨年晚会,都在抢君姐的新歌,最好是独家演唱。庄周给央视留了一首,给地方台留了一首,给南粤台留了一首粤语歌。
前两首不用说了,也很棒:“忘记他,等于忘掉了一切,等于将方和向抛掉,遗失了自己……”
污妖王的人气渐弱,一下准备了两首歌:经典的,和一首闽语歌。
演唱者叫陈雷,非常著名的闽南语歌手,但在大陆的知名度不高。很多人知道他,甚至是在里面。
蔡康永和小S没事就提陈雷。
草蜢还有一首,唱完也该谢幕了。当然对庄周来说,谢幕是暂时的,他以后肯定会翻出来。
30年前的歌了,在抖音不也翻红了么?
齐秦、刀郎稳步走就好,现在最牛的是苏芮。全国商演,特别闽语地区……
总之,结局后,庄周确确实实忙了两天,和各方沟通演出时间和曲目,短期就没什么大计划了。
“哗哗哗!”
“哗哗哗!”
这日傍晚,下班时间,庄周沟通完最后一个客户,问:“都完事了么?”
“完了!”
“再等五分钟!”
阿沅急急忙忙的,很快也OK了。加上江超三人,拿着伞,推门便是一股股寒凉,雨丝扑面。
“今天雨好大啊!”
“嗯,往年10月没这么大的雨,跟夏天似的。”
仨人撑着伞出去,雨点敲打噼里啪啦作响,社区排水系统做的不错,少有积水。楼群在雨雾中朦朦胧胧,有人奔跑来去。
“阿超看样子回不去了,今天睡我那儿吧。”庄周道。
“那太麻烦了。”
“没事,我也是租房。”
阿沅捅了捅江超腐败的肚子,笑道:“就为了吃顿饭,折腾不折腾?”
“折腾什么?这是集体活动,我当然得参加!”
江超大义凛然,现在对老板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都看的哭天抹泪,给爹娘打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一度想躺平的心态,正变得活力四射。
几人走了一段,到社区的一家餐馆,钱爷等人早就等着了。十来个人,围一张大圆桌,这店里可没有机器人,老板一家三口。
家常饭菜,量大实惠。
头一次聚餐,还有点放不开,但随着饭菜上桌,吃吃喝喝气氛就上来了。
在酒桌上,有事不能开始就谈,有话不能开始就说。得等吃的差不多了,气氛够了,谁起身讲两句,大家一捧哏,热热闹闹……诶,这叫流程。
待酒过三巡,庄周就觉得差不多了,起身挨个倒满,举杯道:“我先说两句吧,没别的,就是感谢。
感谢钱爷、吴叔叔给我亲人般的温暖,一大妈二大妈的无私帮助,一条、江超的工作,还有最感谢阿沅,没有你陪伴,我绝对不能这么快适应新生活……”
“说什么呢!”阿沅小脸又红。
钱爷就是捧哏的:“那你得单独敬,我们无所谓,来干干!”
“干杯喽!”
“主要是请小沅,我们都是陪衬!”
“自己喝自己的!”
你一口我一口全喝了,又咋咋呼呼起哄:“来个交杯!”
“交杯!交杯!”
“交屁啊!”
阿沅不好吼长辈,只冲鲁一条吼,端起杯吨吨吨也干了。
庄周敬了个寂寞。
谁也没敬着,最后剩自己一杯酒,特么的神奇!
郁闷的也干了。
钱爷笑道:“心意大家都懂,来吃这顿饭,就表示接受你的谢意了。你小子有大才,一点不夸张啊,我那交流群最近都不发黄图了,全讨论,你就说有多火!”
“这剧拍的确实好,重播我都看,哎,下部戏什么时候拍啊?”老吴问。
“在筹备,毕竟剧本不是那么好写的,我得……”
“哥跟别人不一样,认真!老认真了!”
鲁一条喝多了,脸红脖子粗:“我进电视台快十年,头一次听说有采风这事。哥对艺术不马虎,准备充分才能拍,是不哥?”
“是是是!”
庄周顺着话说笑:“正好工作告一段落,我得下去采风,还想和阿沅出去玩玩,忙小半年了,总得休息。”
“这个我赞成。你俩哪像谈恋爱的样子,成天就知道工作,最远才去过城里。现在也有钱了,看看重建的大好河山!”钱爷道。
“您别听他瞎说,他对大家爱的深沉,走不远。”阿沅吐槽。
“你这么说,我还非得带你走了,明儿就走,周游世界!”
庄周也有点上头,敲着桌子喊。
阿沅懒得理他。
吃到快9点,钱爷提议散局。
庄周不知是高兴还是伤感,多喝了点,阿沅特自然的扶着他。江超本想跟回去,一瞧,单身狗的自觉性爆发,道:“呃,我睡俱乐部就行了。”
“别介,说好到我那儿。”
“不了不了,我随便凑合一宿。”
钱爷伸出援手:“你俩回去吧,这小子我安排。”
“那交给您了,拜拜!”
俩人出了门,钱爷一翘大拇指:“好小子,你不开口我也想把你留下。”
“怎么个意思?”江超懵。
“小庄今天过生日。”
“啊?”
江超更懵:“那怎么没人提呢?”
“他自己不提,肯定是不想提,再说二人世界,我们掺和什么?吃顿饭不就得了?”
钱爷捻着胡子,一副江湖老狗样。
“行了,咱们也回去吧,那孩子今天有心事,阿沅陪他挺好。”
老吴撑着伞,先出了门,他经手的户口办理,当然知道庄周生日了。
…………
那边厢。
阿沅扶着庄周回了家。
他歪在椅子上,喝点热水缓半天:“喂,你不祝我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太敷衍了,礼物呢?”
“你还真要?”
“你说给的!”
阿沅挠挠头,有些羞涩,从柜子里摸出一张画来,是他的素描图。笔法稚嫩,线条僵硬,只依稀有那么几分帅气能看出是本人。
“你还会画画?”
“上学时学过,画的不好。”
“确实不怎么样,还有么?”
“没了!”
“有,肯定有,你肯定准备蛋糕了!”
嘁!
阿沅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只蛋糕,点上蜡烛,放在两间卧室的正中,那张小矮桌上。一人一个小板凳。
他呼出一口气,像把刚才的酒肉都吐掉,笑道:“过生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