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9章 华夏之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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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底的战事演变成追逐战之时,八达岭关隘前的战斗仍旧在继续,双方的人马不断地进行厮杀。

  轰!

  二十四架雷神大炮有意避开双方交战地带,却是攻击着落在后方的蒙古骑兵,却不论有没有打中人马,炮弹的余势继续轰击着沿途的树木,时而有树干破裂的声音传来。

  多台吉部攻势不减,战场上的铳声和刀具的碰撞声不断于耳,而他们亦是用自制的土铳射向了戚家军的阵营中。

  噗!

  蒙古人土铳的准头无疑是要远低于燧发枪,只是戚家军的战阵过于密集,亦是有一名戚家军将士中铳而倒下。

  噗!噗!噗!

  在戚家军有人倒下的同时,戚家军的战阵没有丝毫的慌乱,在填充好弹药后,当即对蒙古骑兵进行还击。

  相较于火器的技术,明朝可谓是蒙古的祖师爷,一枚枚铅弹打得蒙古骑兵是血肉横飞,却是纷纷饮弹栽倒在地。

  八达岭关隘的险是此次的地形是从下往上攻,这向上冲本就耗费体力,结果火器远远逊色于戚家军。

  多台吉确实是草原的猛将,尽管战局不占优势,但仍旧没有放弃进攻,只望能够打穿戚家军的防线。

  “杀!”

  多台吉部的骑兵确实是英勇,尽管是面对着种种的颓势,但他们亦是敢于不间断地冲锋,不断有人杀到了戚家军的阵前。

  噗!噗!

  冲进戚家军的骑兵显得很是英勇,却是挥动着手中的腰刀斩向戚家军的将士,试意在这个军阵中杀出一个缺口,甚至让戚家军的军阵溃散。

  噗!

  戚家军面对着突防的蒙古骑兵却是异常的沉着冷静,打创建立戚家军之日便倾向于中远程的攻击训练,却是用长枪将闯进阵中的蒙古骑兵捅死。

  长枪跟短刀的较量,胜利显而易见,而这亦是戚家军昔日对付倭寇的战法之一。

  噗!

  随着枪头刺入一名蒙古骑兵的腹部,当即便是鲜血如注,蒙古骑兵的眼睛慢慢失去色彩,而后从马背摔落下来。

  战场的鲜血染红了这块土地,躺在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

  这一场仗打得很是惨烈,英勇的蒙古骑兵跟无畏的戚家军在这狭窄的地方进行撕杀,只是多台吉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阵亡。

  “大汗的援兵怎么还没到!”

  “这戚家军怎么会这么强?”

  “快,快汇报大汗,我们快支持不住了!”

  ……

  面对着宛如门神般的戚家军,越来越多的蒙古骑兵不敢抱碾压过去的希望,却是寄望于后面的援兵快点来到。

  到了如今,他们亦是认清戚家军强大的事实,亦是意识到华夏确实是他们蒙古无法撼动的恐怖存在。

  前些年之所以能够为所欲为,却是“将庸兵滑”所致,只是如今的大明最高军事长官已然是这个民族的智者。

  身穿黑衣的林晧然将城下的战局看在眼里,看到戚家军的军容和军纪,心里亦是暗暗地佩服戚继光治家严明。

  如果早前对戚家军还有所担心,只是看到戚家军面对多台吉部一次次的突围后的反应,却是知道再多一倍的兵力都打不穿戚继光的阵战。

  一念到此,他通过单孔望远镜观察俺答部中军大帐,看到那边并没有大部队调动,却是知道运势已然站在华夏这边。

  “为何援兵还没来!”

  多台吉的手臂刚刚吃了一个流弹,此时手臂仍然在流血,看到自己的部众不断停下,却是捂着伤口显得愤怒地质问道。

  之所以选择一直苦苦地坚持,他是要咬着这支戚家军不让他们进城关门,却是等到援兵前来一起杀进城内。

  偏偏地,他的部众不断地倒下,而后面诸多的兄弟部落仍旧不见增援,令他既是焦急又是感到了愤怒。

  “来了!”

  正是这时,旁边一个头目显得兴奋地道。

  多台吉闻言扭头张望,眼睛亦是闪过一抹兴奋,只是脸色很快变得阴森起来。因为前来的并不是一支部队,仅是一名信使而已。

  信使策马来到多台吉身前,当即便是将令符拿出来道:“多台吉,大汗有令,即刻退兵回营!”

  “退兵回营?”多台吉听到这首命令,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地怒声道。

  为了咬住戚家军,他牺牲了数千部众,结果身后几万兵力竟然不前来支援,简直让他成为草原第一大傻冒。

  信使将多台吉的反应看在眼里,只是仍旧公事公办地道:“多台吉,这是大汗的命令,还请遵令行事!”

  “屁大……!”多台吉对俺答的怨念当即攀升到极点,好在没有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却是将后面一个字生生地咽了回来。

  只是不满归不满,而今俺答不愿意派援兵过来,而他的部众不断被戚家军收割着生命,亦是选择下令鸣金收兵。

  呜……

  随着悠长的号角在这里响起,多台吉部的残军如蒙大赦般,当即便策马如同潮水般撤离这个修罗场。

  只是五千人的精锐多台吉部,此战却是已经损失过半,仅剩下两千人灰溜溜地离开,连同多台吉都已经负伤。

  轰隆!

  城头上的二十四门雷神大炮仍旧继续炮轰,炮弹朝着逃亡的蒙古骑兵不断轰击,又是砸死了几十号人。

  雷神大炮轰鸣,沿途不断在高大的树木倒下,近乎天地之威,亦是给这些嚣张的蒙古骑兵埋下了恐怖的种子。

  在这一役中,固然有着戚家军的军纪严明,但火器已然亦是大发异彩,却是呈现着热武器的惊人杀伤力。

  一阵夜风徐徐吹过,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鲜味,战场的尸体显得是堆积如山。

  “穷寇莫追,咱们暂且回城!”

  戚家军看到多台吉部仓皇而逃,却是没有乘胜追击,其实他的戚家军亦是没有追击的机动能力,当即便下令有序地撤回城内道。

  由于今晚打了一场漂亮的大胜仗,特别是他们保持着以小伤亡博大战功的优良传统,大家的脸上都是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此次先是偷袭黄台吉部,接着给前来的多台吉部狠狠一击,无疑让他们戚家军的声名更甚,已经是有资格跟石家军和马军家相提并论了。

  跟着有钱的人会更有活力一般,这打了胜仗亦让戚家军更具精气神,已然还有余力再打上一仗般。

  林晧然看到戚继光鸣金收兵,敞开的城门重重地关上,却是知道这个战果已经到手,而今晚的胜绩亦能给全天下一份满意的答卷。

  华夏在这封建王朝中迷失太久了,只是他始终相信:只要将耀武扬威的蒙古人斩于马下,华夏民族将会自动苏醒,亦将会走向世界之巅。

  张军、威金将将领将今晚的战果看在眼里,虽然将戚家军的实力看在眼里,但亦是敬畏地望向主导这一切的林阁老。

  如果说整个大明谁的军事才能第一,眼前这位已然是位居胡宗宪之上,自然亦在那位徒有其名的杨博之上。

  残月已经下坠,正是悬挂淡碧的空中。

  身穿盔甲的戚继光走上城头,由于刚才亲手斩杀一名蒙古骑兵,身上亦是沾着鲜血,对着林晧然恭敬地行礼道:“林阁老,末将幸不辱使命!”

  今晚这一仗打得可谓是畅快淋漓,特别戚家军是以小伤亡取得的大胜利,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亢奋。

  “戚将军今晚打出如此漂亮一仗,您当真辛苦了,本阁老会亲自替你表功!”林晧然望向戚继光,显得温和地许诺道。

  跟着试图处处打压武将的文官不同,林晧然对于有军事才能的武将却是大为庇护,甚至会无条件地支持。

  不仅是戚家军,亦或者是石家军,甚至是马家军,实质都被他通过联合商团给这些私军进行经济援助。

  对于他们的封赏和授职更不会多说,只要是立功的将军不仅得到提拔,更会让一些无能的将领腾出位置。

  戚继光却是不敢占林晧然的功劳,当即谦虚地回敬道:“此番大胜皆因阁老运筹帷幄之故,末将不敢居功!”

  林晧然知道戚继光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并没有搭理戚继光,转而对着不远处的戚金道:“你今晚的表现十分出彩,本阁老亦会替你表功!”

  “卑职多谢林阁老提拔!”威金并不属于明军的正式编制,而今被林晧然亲自表功,当即便是激动地行礼道。

  林晧然扫过身后的众将领,又是进行许诺道:“尔等为我大明拱卫疆土,将贼子俺答阻于八达岭外,本阁老不敢忘汝等今晚之功,朝廷亦不能汝等今晚之功!”

  “卑职多谢林阁老庇护!”张军等人当即便是齐声地感激道。

  由于他们的武将位置低下,历来的战功都会被文官占去,亦或许是为了减少财政支出而故意弱化他们的战功。

  唯有这位林阁老跟着以往的大佬不同,却是不仅宛如军神般指挥他们作战,而每当表功之时总是将好处推给他们这帮将领。

  面对着如此厚道的林阁老,他们除了拥护已然是不会再有其他念头了。

  林晧然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完毕,却是没有急于回去休息,而是继续站在城头之上,眼睛带着一丝担忧地望向西边。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虽然他明显感到华夏民族正是气运冲天之时,但还是选择站在这里继续等待。

  残月高悬,淡淡的银辉落在一片草原之中。

  噗!噗!噗!

  乌台吉的身体高大,相貌粗犷,以勇猛闻名于大草原,正是骑在马背上张弓搭箭,不断射杀那些落单的明军。

  尽管已经追上几里地,只是看到这支明军竟然将乌拉特部几乎全歼,让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仅是因为他的岳父正是乌拉特部的首领阿古达木,而是他们大军前来竟然遭到如此的损失,若不斩杀这支明军简直让他们黄金家族蒙羞。

  正是如此,哪怕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他今晚亦要将这帮小老鼠杀得干干净净,让汉人知晓大岁头上动土的严重后果。

  “将军,快跑,末将挡住他们!”骑兵小队头领张涛看着乌台吉的速度眼看要追上,便是掉转马头道。

  “速战速决!”乌台吉亦是意识到这支明军的燧发枪确实厉害,却是收起了弓箭,当即抽出腰刀高喊道。

  砰!砰!砰!

  张涛知道留下来阻挡的后果,只是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却是想到昔日家人遭受鞑子屠杀的悲愤,在蒙古人到达射程之内便下令扣动了扳机。

  一个个铅弹笔直地射向了蒙古骑兵,当即便是有十余蒙古骑兵中弹从背后摔落下来,鲜血飞溅而起。

  “杀!”

  乌台吉淡漠地看着前面的部下中弹倒下,便是举起腰刀顺势冲上去,当即砍向了手持燧发枪的明军。

  哐!

  张涛面对扑过来的一名蒙古骑兵,显得很沉着地进行了格挡,手里精良的枪支并没有损坏,但整个人却是被震飞落马。

  噗!

  张涛在落地的时候,却还不等他站起来,一个马蹄踩在他的胸前,当即感到了肋骨断裂,旋即又是一只马蹄踩来。

  他知道这是蒙古人惯用的手法,而他父母当年便是被鞑子践踏而死,只是他并不甘死去,却是期待着另一个结果。

  “螳臂当车,简直就是一帮蝼蚁!”

  乌台吉从张涛等人的尸体中踏过,眼睛透着浓浓的不屑,而面前毅然是一处窄谷,这帮小老鼠已然是逃无可逃了。

  乔一峰亦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山谷前,只是他没有朝着里面进去,而是下令军队进行了重新结阵。

  “逃啊!怎么不逃了?山谷里面没准还有个洞给你们钻进去躲藏起来呢?”多台吉看到重新结阵的骑兵营,显得戏谑地说道。

  多台吉的麾下跟着乌台吉性情相似,看到明军的骑兵已经是瓮中之鳖,亦是发出了刺耳的嘲笑声。

  乔一峰却是没有搭话,而是静静地望向得意洋洋的乌台吉及其部下。

  乌台吉等人突然意识到乔一峰等人镇定得有些可怕,却是不由得观察两边的山坡,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山坡上竟然出现了两支虎视眈眈的骑兵。

  当看到左边山坡竖着“马”字旗,右边山坡竖着“石”字旗,一个答案当即是呼之欲出,而乌台吉等人的笑脸当场僵住,而心则是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