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九章,‘黑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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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罗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西南方向的黑沙暴刚刚停歇,市中心立即黑云遍布。

  回到酒店的秦昆,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尼罗河上空的乌云,扁着嘴道:“这次来的家伙都认识吗?”

  身后是荆棘人法尤坦。

  法尤坦僵硬一笑:“认识。‘红牙’提克被你杀了,还有‘狂尸’卢比斯、‘死牢’黑伊万、‘冥王’李势、‘牧魂人’古琉斯、‘纺织者’邪骨齐娜。暮神的琴,一次最多只有十个黄泉宿主能听,加上你们三个和我,就这么多了。”

  这些绰号秦昆没听过,但既然全是黄泉宿主,那么实力应该不容小觑。

  臭魁走了过来,温和道:“要出手了吗?”

  秦昆贴上三张飘羽符,从阳台一跃而下,声音在空中传来:“不用,你既然是度假的,好好歇着吧。”

  轻松落地,刚刚天眼看到尼罗河畔一处商场附近,出现了几个奇怪的面孔,今晚是要管管了。

  秦昆落地后,身后传来一声震动,臭魁也跳了下来。

  大地被踩出土坑,酒店后方清理杂物的员工,看到两个人从楼上跳下来,其中似乎还是个石油大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情况?!

  臭魁卸下了手指上的戒指,扁了扁嘴巴:“我还挺喜欢这里的,最好别被破坏。城北有两个气息,交给我了。”

  荆棘人法尤坦也从楼上跳下,刚刚想壮着胆子上前询问的员工,发现一个植物形的怪物,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另一个人想叫,被一个女性身影迷住。

  虔婆坐在三只长相丑陋的巨婴身上,巨婴从楼上爬了下来。员工眼中彻底无视了三只可怕巨婴,着迷地对虔婆露出微笑。

  虔婆赤足,显得慵懒柔弱,嘟着嘴一记飞吻,员工兴奋晕倒。

  她扇了扇风,对着秦昆开口道:“那也算我一个吧,城西似乎有一个人,交给我。”

  还剩五个人,三个立即被瓜分,法尤坦觉得自己既然投奔了艮山狱,得送上投名状。

  “那城南的交给我,那气息应该是‘冥王’李势。”

  秦昆打了个哈欠,那留给自己的,只有城东的家伙了。

  “行,只是当地有一些实力强劲家伙,别跟他们起冲突,如果被堵住了,记得报我名字。”

  既然万神殿的墨诺提俄斯来了,秦昆觉得幽灵议会、教廷肯定还会有管闲事的过来看看,自己旁边这三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看着邪性,最好还是少点麻烦为好。

  秦昆嘱咐完毕,四人喝了不语茶,各自离开。

  秦昆在尼罗河沿岸,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城东开去。

  ……

  开罗最初承载着古埃及文明,后被欧洲文明和阿拉伯文明先后统治,城内欧洲建筑居多,到了城东,古老的阿拉伯建筑鳞次栉比。

  这里是老城区。

  青砖铺地,城区大多是石制建筑,斑驳老旧,钢筋混凝土建筑很少,路边的公共座椅,绿漆已经被磨掉,只剩下木材的本来纹路。

  街道不窄,也不宽,路边有些石头被挖空,出现一个门,里面是彻夜不休的小作坊工厂。

  秦昆走进一个巷子里,一些居民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有热情的,还会上来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随便转转。”

  标准的当地话,居民的警惕消了大半,他们告诉秦昆,这里除了石头和寺庙,就没什么古迹了,如果想要订制一些私人加工的工艺品,走一条街就能找到。

  秦昆十岁以后,就去了镇子上生活,这里的条件很像镇子里那个被淘汰的军工厂,空荡的作坊,车床隆隆作响,许多市面上贩卖的旅游产品都是出自于这里。

  遍地垃圾,胡同杂乱。

  老鼠很多,猫也很多。

  午夜的开罗,街头巷尾乱窜的老鼠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也不知道黑夜中有多少捕食者盯着自己。

  走过一条街,秦昆看到一个畸形的身影,那个人将近2米2,披着麻袍,走在巷子里像一尊怪兽一般,他佝偻着背,肩胛后方是两个凸出的鼓包,衬的他又多了几分煞气。

  他嗅着空气,又走了一条街的距离,在一个石巷尽头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铁栅栏门,小臂粗的铁条焊接而成,魁梧而畸形的身影拍打着铁栅栏门,里面一个瘦削精明的中年人出现。

  “你是谁?”

  精明的中年人并未被魁梧的家伙吓到,而是一脸狐疑。

  “吼——!”

  血盆大口张开,尖利的牙齿,满嘴的口臭,魁梧的家伙握着拳头,青筋凸爆。

  中年人脸上一喜:“想来‘黑巷子’玩玩?欢迎!”

  铁栅栏门被打开,中年人脖子被抓,凌空提了起来,身后的秦昆见势不妙,急忙冲了过去。

  可那个中年人根本不害怕,拿出一个阿拉伯数字的铁牌项链,递给魁梧的家伙。

  “好了,你的战斗欲望留在‘黑巷子’里发泄吧,看你体格不错,应该会得到不错的回报。”

  魁梧的家伙狐疑,精明的中年人眼疾手快,将铁牌挂在他脖子上,拍了拍他的手:“放我下来,今晚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

  冲到一半的秦昆僵在那里,我尼玛,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普通人能给十死城来的‘恶魔’哄住,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魁梧的畸形怪物放开了中年人,铁栅栏门关上,秦昆凑了过去,敲打着栅栏,没人回应。

  这附近,居民的模样都比其他街道彪悍的多。

  有的晚上下班回来,看见秦昆在铁栅栏门口,讥笑开口:“东方猴子,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种鄙视的口气,秦昆早就习惯了,没理会居民的态度,二指夹着一张美元,开口问道:“这是哪?”

  美刀出手,居民一怔,戏谑的表情立即收起,脸上有些局促,又想拿走美元,又不愿接受施舍,很纠结。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秦昆早就玩过,屡试不爽。当年景老虎都吃不住这一招,更别说普通人了。

  秦昆又拿出一张:“不够吗?问你问题而已,这么难?”

  居民脸色酱红,带着微怒:“你就不怕我抢了你?!”

  秦昆哑然失笑:“抢我?那我可真会小看你们的真主安拉。”

  “你……”

  宗教国度,真主、上帝的地位,有时候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那是不容亵渎的存在,居民被秦昆一句话噎住,接过美刀,便秘一样难受:“这是‘黑巷子’,圣土下的污秽之地,暴力无处不在。连真主的荣光都照耀不到这里,我劝你一句,趁早离开,否则你这种小羊羔,就是待宰的对象。”

  居民又恢复讥嘲的表情。

  秦昆恍然大悟,地下拳场啊。

  难怪这么神秘。

  “谢了。”

  秦昆招呼了一声,居民还待说什么,发现秦昆抓住铁栅栏门,忽然用力,金属的摩擦声刺耳嘈杂,钉入石墙里半米深的门栓,连带几百斤重的铁门,被秦昆一把拽开,砸在墙壁,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巷子。

  居民流着鼻涕,盯着这个东方年轻人走了进去,半晌,才发现自己好像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