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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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堡已经毁了。

  不过君临并不在意,干脆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米娅公主的城堡。

  这刻坐在书房里,君临好整以暇的看着书。

  米娅则好奇的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君临头也不抬的问。

  米娅用手托着下巴:“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那些事,而这不太象一个选民的风格。”

  君临反问:“你以为选民的风格应该是什么?打打杀杀?”

  “难道不是吗?”米娅反问。

  君临微笑摇头:“战斗从来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在古代,部族通过战斗获得生活资源,国家通过战斗保卫民众。而对于尼古拉的选民来说,战斗则仅仅是强化的需要。”

  说着他晃了一下手里的怀表,道:“这块怀表上的法则,还有汤姆杰瑞身上的幻想法则,都是力量的根源。我已经不需要依靠战斗来提升自己了,研究这些更有意义。”

  “可是那些阴谋还在围绕着你。”

  “一切阴谋都有目的,只要把握最重要的核心,就可以了。”

  “核心在哪儿?”米娅问。

  “你。”君临回答。

  “我?”这个问题让米娅愕然。

  君临却很认真的点头:“是的。”

  米娅有些不满:“我讨厌那些勾心斗角,更讨厌杀戮。”

  “但这不代表你就不会卷入战争的漩涡中。我的公主殿下……老实说你让我有点失望。”君临摇了摇头:“你竟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是你。是因为你本能的想回避,对吗?”

  米娅微微咬了下嘴唇。

  君临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轻轻叹口气:“其实你也知道这事很奇怪。从青帝收你做养女开始,就奇怪。我们来了,被投放到这个位面的这座城市……这不是巧合。”

  米娅歪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许只是不愿面对吧。

  君临却不能不狠心打破她的幻想:“你身上有一些特殊的东西……那才是真正让青帝收你为义女的原因。”

  “公主法则?”

  “不。”君临摇头:“公主法则会给你带来一些特殊的命运,但是这些命运也有源头,它不是无缘无故产生的。”

  “那是什么?”米娅终于问了。

  君临一笑:“那正是我要寻找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

  叶清弦回来了。

  手里还提着一个脑袋。

  辻无惨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米娅忍不住转过头去,就连汤姆和杰瑞也都同时扬起小爪子捂脸,唯有马索兴奋的看着。

  接过辻无惨的头颅,君临发动解析,然后他点点头道:“果然是这样……虚空侵蚀。呵呵。”

  他看向米娅,于是米娅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提问。

  她无奈道:“那是什么?”

  君临很满意她的进步:“字面意思,虚空大君的力量在尝试侵蚀这个位面,辻无惨算是它的力量的引导者。对了,卡斯泰尔斯什么情况?”

  叶清弦将卡斯泰尔斯的遭遇说了一下。

  快速衰老与虚弱?

  侵蚀生命力?

  载体?

  君临皱起眉头:“这可和我之前的判断不相符合啊。”

  米娅好奇:“你原来的判断是什么?”

  “制造上古之神。”君临回答。

  这个位面有克苏恩,但不是尼古拉制造的原版,而是虚空大君制造的……毕竟在暴雪的官方资料里,上古之神原本就是虚空大君所创造,用来侵蚀位面的。

  在查阅过位面的资料后,君临就已经确认了这点。

  克苏恩原本是本位面的一只强大魔兽,三年前突然变异,最终成为类克苏恩的怪物。

  不过因为青帝亲自出手,这货已经被杀掉了。

  它的身体被封印在本位面的某个区域中——如果这是一本玄幻小说的世界,那毫无疑问,这个区域就是某种拥有强大封印,极度危险,但同时可能有着巨大收获的区域。

  但是对于君临而言,毫无意义!

  现在如果把君临封印起来,应该也能算一处宝藏了。

  不考虑克苏恩的遭遇,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虚空大君一直在尝试侵蚀位面,而且做法和过去如出一辙,就是制造上古之神。

  但是和艾泽拉斯大陆不同,这个位面有真神镇守,虚空大君制造的上古之神还没来得及发威就被镇压了。

  那么按照正常逻辑,虚空大君应该是继续制造新的上古之神。

  “所以你觉得虚空大君蠢到不会有新的计划,而只是继续制造新的上古之神?那个卡斯泰尔斯就是他的目标?”米娅明白了他的意思。

  “幻想生物有自己的特性,虚空大君通过制造上古之神入侵位面,这是设定好的。这和智商无关,而是先天局限。”君临回答。

  “但是你也说过,幻想生物都会努力突破设定。”

  “没错,问题是虚空大君是不存者。它们本来不是实际存在……”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无限可能。”

  虚空大君是存背景存在,作为非尼古拉创造而是法则自然生成的存在,它们身上的命运枷锁可能更牢,也可能更弱,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向,但哪个方向都说的通。

  因为不存在,所以变化无端,也就有着无数可能。

  米娅道:“但是三年过去了,新的上古之神并没有出现。”

  “我知道,所以我本来认为,他可能是需要寻找更好的目标,更强大的,不易被青帝镇压的目标。”君临回答。

  毫无疑问,卡斯泰尔斯非常符合这一标准,作为平衡者,半神级实力,如果有虚空大君的转化加持,说不定就有和青帝一战的力量。

  当然作为选民肯定不容易,但君临已经习惯了要成非常之事,就要打破限制这一观点。

  直到辻无惨说出那句“让卡斯泰尔斯成为虚空大君的载体”,才让君临恍然大悟。

  这刻他笑道:“我先前的判断是错误的,但现在我有些明白了。也许……虚空大君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

  米娅吃惊的看君临:“你说什么?”

  “法则意识。”君临回答:“作为不存者,虚空大君本来是不存在的,但是在幻想中存在。因此,它们是真正的法则本源意识……当然,仅限于幻想法则。只有在获得某个载体的情况下,它们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存在。”

  真有趣。

  虚空大君真正想要创造的不是上古之神,而是虚空大君自己。

  说着君临取出那朵青之彼岸花。

  看着花,他笑了。

  他说:“我猜,这原本也是一朵普通的花。”

  随着君临的说话,青之彼岸花散发出一片奇妙光辉。

  法则消散,待之而起只是一朵普通的小白花。

  叶清弦嘀咕:“这算不算浪费了某个重要宝物?”

  君临笑答:“解题的过程,比答案本身要有价值得多。”

  随手一丢,已将那小花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