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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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中京教坊司整个地盘分为三座楼,其中最小的一座是教坊司内部人员居住的地方,稍大一点的是教坊司的私人包厢,最大的是教坊司中心大楼。

  在教坊司中心大楼里有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正三面分布的是那些来看教坊司女乐独特歌舞的客人,在舞台四周二楼又有小包厢,客人们选择这些小包厢即可居高临下观看舞台女乐表演,又可与情投意合的女乐做些少儿不宜事情。

  据说,教坊司设计出自大秦先帝之手。

  甚至,大秦先帝首次光顾教坊司的时候,还说过:“秦越绝色,齐女多情,楚女善饰,燕柔赵娇,魏纤韩丰,楚女善饰。”这一让教坊司内七国美人为之着迷话语。

  要是安柯知道这个传闻的话,一定会在心中忒秦始皇一口,然后说一句窃贼。

  今晚教坊司大舞台正前方坐着一桌衣着光鲜靓丽的年轻公子哥,此刻这些公子哥身边都有一位貌美女乐相陪。

  其中一位身穿蓝衣的公子哥对身旁紫衣公子哥问道:“齐宣,你就不怕柯哥儿今晚来教坊司看你笑话?”

  紫衣公子哥齐宣,这位也就是胡亥口中说安柯今晚要是来教坊司,他就光着屁股围着教坊司跑三圈的猛士。

  齐宣是大秦一位侯爵嫡子,在这位侯爵有意安排下,齐宣从小跟安柯一块玩到大,因这层关系在,齐宣以侯爵之子身份混进大秦帝国最顶级贵二代圈子。

  此时的齐宣很是自信,他先是大摇大摆伸手捏了一下身旁女乐丰乳,惹得女乐一阵娇笑后,意气风发说道:“柯哥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怕他那个姐姐,要是我换成他,我一定要让安凝知道安阳府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另一位绿衣公子哥毫不客气讥讽道:“齐宣,你要真有本事就把这话当面对着凝姐儿说。”

  齐宣一听到这话,气势立即怂了一半。

  别看他刚刚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模样,实际上别说他,在座各位面对安凝时都会不由地低半个头。

  造成这样不仅仅安凝很漂亮,更重要的是安凝从小就是一位才女,同时她还是目前太学九年教育中最早毕业记录保持者。

  至于他们,他们这群人中没有一位太学毕业的。

  再加上五年前安凝继承他父亲爵位成为安阳公,这一点彻底让安凝跳出他们这个圈子,成为让他们仰望的存在。

  之前蓝衣公子哥好心提醒道:“齐宣,我听闻亥王爷今日与我们分别后,去找柯哥儿......”

  这次蓝衣公子哥还没说完,齐宣就打断说道:“之前亥王爷不是没有去找过柯哥儿请他来教坊司与我们兄弟伙聚聚,结果呢?柯哥儿哪次来了??”

  尽管他们这群大秦高等爵爷嫡子从小就跟安柯胡亥玩一起,可他们对胡亥的称呼一直都是亥皇子,秦始皇去世后这才改成亥王爷。只有安柯直接称呼胡亥名字,甚至生气的时候还会给胡亥起难听的绰号。

  对此,胡亥一点都不在意,甚至等安柯气消之后还会用安柯生气时起的绰号来挤兑安柯。

  至于其他小伙伴嘛,只有他们稍有身份越界行为,胡亥就会表现出冷漠之色。

  也就是说,这些公子哥看起来身处大秦最顶级贵二代圈子,实际上这个圈子所有成员都是围绕着安柯和胡亥转的。

  绿衣公子哥有出言拆齐宣的台,他说道:“以往是以往,这次就不同了,齐宣你别忘了陛下昨日封柯哥儿为长安爵,今日听闻凝姐儿就帮柯哥儿建立起了长安爵府。或许,凝姐儿从此解禁柯哥儿教坊司限制。”

  听到这话的齐宣有些担忧的咽了咽口水,但他还是嘴硬说道:“柯哥儿就算是成为长安公,他也是那位凝姐儿让他走东他就绝不敢往西的姐宝,我就不信他今晚会......”

  见齐宣说一半留一半,蓝衣公子哥颇有兴趣问道:“会啥?齐宣你到是把话说完呀。”

  蓝衣公子哥刚说完,齐宣站起身小跑到就在他所坐的座位不远处的安柯和胡亥面前,此时他脸上丝毫看不到刚才自信,他满是笑容对安柯说道:“柯哥儿,你真来了!”

  说完又对安柯身旁的胡亥说:“亥王爷,您真是牛,能从安阳公手中将柯哥儿拉来。”

  见齐宣匆匆离桌,下一秒他们也都见到当今大秦帝国最小王爷以及他们有些想象不到的客人安柯。

  随后反应过来,他们一个个都跑向前来给安柯和胡亥打招呼。

  安柯一一回礼,到是胡亥面对这群公子哥就没有面对安柯那般热情了。

  为不影响大堂其他客人,安柯他们来到公子座位坐下,之前这桌座位主位是空着的,现在主位上分别坐着安柯与胡亥。

  胡亥身为皇族子嗣,别说坐他们这些公子哥座位中的主位,就算他跟公子哥长辈一桌,他很大可能也坐的是主位。

  至于安柯。

  说个当今大秦帝国爵爷中公认的一点。

  大秦帝国爵爷可以分为安阳王和其他爵。

  什么意思呢?

  很简单,大秦帝国众多爵爷中,除了安阳王其他爵爷,他们就算有爵爷光环,那也要小心翼翼面对周围人事,深怕得罪某个人活着做错某件事从而引来灭顶之灾。

  只有安阳王,建国之初大秦先帝当着所有朝臣以及爵爷对安阳王说:“只要安阳王不造反,大秦皇族一律以家人对待之,就算造反,也只能驱逐出大秦帝国。”

  这等与大秦皇族平等地位,让其他朝臣与爵爷可是眼睛都嫉妒到红肿了。

  就在不少爵爷认为从此以后安阳王要飞上天与大秦先帝肩并肩的时候,安阳王相比之前更加低调了,安阳王的佣人也比其他佣人懂事能干。

  这让那些想看安阳王与大秦先帝闹僵最后打起来的大臣爵爷们失望至极。

  不仅如此,在那场对外战争中,安阳王申请挂帅出战,大秦先帝拒绝。

  最初,大臣爵爷们以为这是先帝害怕安阳王再通过这场盖世战争获得声望功劳,后来才知道这是大秦先帝害怕安阳王遭遇不测。

  最后,在安阳王执意要出征下,大秦先帝这才不得不同意。

  在那场值得刻上大秦耻辱柱上的失败战争中,安阳王战死。

  听闻这个消息的大秦大臣爵爷们本该高兴才是,毕竟压在他们头顶上的两座大山倒了一座,可他们内心却怎么也都高兴不起来。

  那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安阳王不仅仅是大秦最尊贵的爵爷,同时还是大秦的保护神。

  甚至可以说,没有安阳王就没有大秦帝国。

  不过当这些大臣爵爷得知大秦先帝想将安阳王唯一嫡女封为新的安阳王时,之前那种兔死狐悲被他们清干净不说,他们还暗中联合起来抵制新的安阳王诞生。

  最后虽然他们成功没有让大秦帝国出现新的安阳王,却造就出来一个让所有大臣爵爷都要小心翼翼面对的安阳公。

  为此,在一众公侯爵爷嫡子中,安柯这位安阳王养子、安阳公弟弟坐主位也问题。

  等到众人落座,自知理亏的齐宣先是对跟在安柯和胡亥身后的齐经理打了个眼色,然后对安柯说道:“柯哥儿,这几年你没来教坊司,教坊司可是来了不少你喜欢的姑娘,我这就让齐经理带她们来见你。”

  说完又对齐经理说:“齐经理,你也看到了,今晚是我兄弟柯哥儿几年来首次来教坊司,你可不要拿那些次残货来应付柯哥儿。”

  还没等齐经理回话,安柯就抢先说道:“女孩子的事等会再说,齐宣我们先聊聊今天你对兄弟们说过的玩笑话。”

  齐宣一听后背一凉,见到安柯后他最怕的就是安柯提到这事,他今晚本想着不断用话题错开安柯想起这事,哪想到安柯今晚一上来就提这事。

  齐宣嘴角抽了抽,见其他平时称兄道弟的伙伴们此时正幸灾乐祸看着他,他面露难色对安柯说:“柯哥儿,我那只是玩笑话。”

  安柯笑了笑回答道:“哦?只是玩笑话啊,那没事了。”

  齐宣听到安柯这话脸色更加苍白,别看安柯一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可他真当做无事发生的话,今晚发生的事传到父亲耳朵里,父亲一定会先将他脱光让着教坊司跑三圈然后在带着他上门请罪。

  在这个阶级森严的大秦帝国,别看安阳王去世了,可如今还有一位大臣爵爷谈之色变的安阳公,安阳一系纵使没有当年那般辉煌,但也绝不是齐勃侯这样一个小小侯爵惹得起的。

  安柯只是安阳王养子又如何?如今大秦上流谁有不知安柯在安阳王府地位跟嫡子没什么区别,甚至他比嫡子更受宠。

  就算如今他脱离安阳王府成为大秦男爵又如何?他背后站着的可是跺跺脚,大秦经济都要抖三抖安阳公。

  齐宣想要当做无事发生另外一点是因为大秦天气虽然是临春,但晚上教坊司冷的冻人,他这个时候真要是光着屁股围着教坊司跑上三圈,最后不死也残。

  钱也是死后也是死,最后齐宣难得的骨气爆发,他选择不拖累父亲自己死。

  “柯哥儿,男儿大丈夫,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我这就去兑现诺言。”

  就在齐宣起身准备豁出去的时候,安柯又开口了:“齐宣,外面温度这么冷,你真要是光着屁股围教坊司跑三圈,出了事我该如何对伯父交代。再说了,你我一起长大,我怎能让你去受这样的罪。”

  “不如这样吧,你今晚就花点钱免灾如何?”

  齐宣一听自己不用冒着生命受辱,像小鸡啄米般点头说道:“好好好,就按柯哥儿说的那样花钱免灾。”

  就在齐宣升起一种大难不死的幸福感觉时,安柯站起身扯开嗓子吼道:“今晚光临教坊司的各位客人,今晚教坊司所有消费都由齐勃侯嫡子齐公子买单,大家可别辜负齐公子好意,尽情玩乐!!!”

  此时,那些听到安柯声音的客人们,虽然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还是凑热闹回应道:“齐公子大气。”

  “齐公子万福。”

  “齐公子大好人。”

  对他们来说,反正随便奉承一句又不会少块肉,万一今晚所有消费都由那位齐勃侯嫡子齐公子请客呢?

  那岂不是赚大了!

  安柯这话让齐宣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

  他答应破财免灾并不是说请今晚教坊司所有客人消费,真要是这样,光支付今晚教坊司消费就消耗父亲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大半积蓄。

  安柯说出这话后,一旁看戏的公子哥们看向齐宣的眼神从幸灾乐祸变成了怜悯,他们也大致知道教坊司一晚能赚多少银子。

  齐宣真答应下来的话,足够齐勃侯大出血一次了。

  心中很想说‘我不是,我没有,别找我’的齐宣,见到安柯和亥王爷都笑意盈盈看着他,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大声说道:“今晚由我齐宣请客,请各位尽情玩乐。”

  说完,在客人们欢呼下齐宣仿佛失去骨架支撑如同一滩软泥趴在桌上。

  他身旁那位貌美**女乐担忧问道:“齐公子,你没事吧。”

  齐宣没有回答,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与其他陷入狂欢的客人们相比,安柯此时很冷静,他看向齐宣目光没有任何怜悯。

  谋算他人者,就要做好被他人谋算的准备。

  理应来说,齐宣身为身体原主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就算齐宣没有意识到他与安柯之间身份差距不该开那样的玩笑,那安柯也不至于这般处罚他。

  实际上导致安柯给齐宣来个难忘教训真正原因是齐宣心变了,不再是那个曾经与他玩耍不带太多心机的小胖子了。

  俗话说,人心变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随着身体原主以及他身边的小伙伴们长大,在身体原主身上发生了巨变,他的小伙伴们何尝也没有发生改变?

  别的不说,就拿齐宣来说吧。

  小时候齐宣是身体原主众多小伙伴中比较实诚的一位,可随着长大,他变成了小伙伴中心机最深且胆大包天的一位。

  前两年,齐宣借着与身体原主玩乐的机会,从身体原主手中套出不少有关安凝经商相关的信息,凭借这些信息,他的父亲趁机没少捞钱。

  这点,不知是身体原主老实没有想到还是身体原主根本不在意。

  但既然安柯来了,他自然不会吃这个亏。

  因此,安柯才会借这个机会将他父亲从姐姐手中挖来的钱给吐出来的同时也敲打下齐宣以及他背后的齐勃侯。

  告知他们齐宣以后要是还是这样,那别怪他不念多年积攒下来的情谊。

  人心经不起考验。

  安柯也不想考验人心,但他不得不这样做,他只有第一时间斩断那些伸过线的手并作出警告,才能让那些企图算计他的人放弃。不然,在得寸进尺欲望怂恿下,天知道这些人下次会干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