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在看什么呢?”祝大嫂见刘桂花这么入神随口问了一句。
“看,好久没有看见妞妞这么开心了。妞妞性格有点孤僻,不怎么和别人说话,村里没有小朋友和她玩,我这当妈的看着难受。你看阿笙背妞妞是这么的自然,妞妞对阿笙也没有任何地抵触,似乎还很依赖,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阿笙了。”
“难为你了桂花,你家阿牛走得早,你们孤儿寡母的确实挺招罪的,农村的小孩野,说话没个轻重,妞妞自尊心受伤了。说起来其实你家妞妞这个情况和阿笙很像的,阿笙以前也不爱说话,他从小父母不在,他和依贵爷爷两人相依为命的。阿笙呢没人照顾早早就学会独立,他除了读书,天天只跟着依贵爷爷,不是干活就是进山采药或者出诊,也是个苦命的人,看到他们俩的背影,我能理解阿笙为什么对妞妞这么好了。”祝大嫂说道,她是看着张笙长大,对张笙家的情况相对比较了解。
“哎!”刘桂花轻叹一口气,回到厨房继续干活了。
……
张笙背着妞妞沿着院外的小路将蔬菜大棚和后山果园都转了一遍,他慢悠悠地走着,不断地用神识扫描着,各种蔬菜苗和果树苗的生长情况都输进了张笙的脑海里。路上,妞妞将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双手搭在张笙的双肩上,体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和安全感。
“张笙叔叔!什么是丧门星?”背上的妞妞突然说了一句。
“妞妞,你为什么这么问?” 张笙停下了脚步。
“大狗子说我妈妈是克星,我是丧门星,我爸爸被我们俩克没了,他叫大家不和我一起玩。”妞妞委屈道。
“丧门星那是骂人的话,你以后别听大狗子他们乱说,大狗子骂人可不是好孩子,我们妞妞是个乖孩子,不是丧门星,当然你妈妈也不是克星。”张笙轻声安慰道。
“可是他们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张笙叔叔,我有爸爸吗?我爸爸在哪呢?”
“妞妞当然有爸爸呀,只是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了,等你长大了他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原来我有爸爸呀!可是我怎么没有见过我爸爸,张笙叔叔,你见过我爸爸吗?”
“你爸爸可是叔叔的哥哥,我肯定见过他呀,他长很帅气很高大,也很厉害,叔叔小时候被人欺负时你爸爸还帮叔叔去打坏人,所以叔叔很感激你爸爸,他是真正的男子汉。”
“啊!我爸爸这么厉害呀,太好了。以后大狗子再骂我,哼,等我爸爸回来我就让他帮我教训大狗子。”
“嗯,以后如果有人敢欺负妞妞,妞妞要告诉叔叔,现在爸爸没回来,就让叔叔过来帮你,就像你爸爸曾经帮过叔叔一样。”
“好耶好耶!”妞妞在张笙的背上激动地乱窜,过了好一会,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张笙叔叔,你也有爸爸吗?”
张笙愣了一下,道:“有,叔叔也有爸爸,叔叔的爸爸和妞妞的爸爸一样,他们都去了很远的地方了……”
张笙轻轻拍了拍妞妞的后背,继续前行着。
……
回到房间,张笙将睡着的妞妞放在自已的床上,他为妞妞盖好被子后便轻轻关上了房门。
“敏姐,妞妞睡着了,帮忙照看一下,我去请村长过来晚上一起吃饭。”
“好,去吧!”钟诗敏吃着水果朝张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说敏姐,等下还要吃饭,你不怕水果吃撑了。”张笙好奇地问了一句。
“要你管,今天这么多水果,我要吃个够,省得你又藏起来,因为过几天我就要走了,想这么吃都吃不到了。”
“走?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家,在你这住了好几天,再加上我手中的案子差不多也做好了,我自然要回家陪我爸妈。”
“哦,那好吧,周一我刚好还要去滨城一趟,那时我们一起走吧!”
“好呀,不过你得给我准备点水果带回去。张笙,你家的水果不会全在这了,要不我不吃了,留点周一打包回家?”
“留什么留,今天的水果你就随便吃吧,管饱管够行了吧!你周一回滨城时我再给你备一点仙桃或草莓什么的。”
“真的吗?我妈叫我买仙桃都说了好几次了,我见家里没有就不敢向你说,现在好了,你主动的说周一有水果给我带回去可不能食言呀!我要带点仙桃回家给我爷爷和我爸妈他们。呵呵,想想就开心!喂,张笙,那你快去忙你的吧,现在别影响我吃水果,我要边吃边等桦姐她们。”钟诗敏像赶苍蝇一样赶张笙。
“……”张笙看着垃圾桶里已经有好几个果核无语了。
…………
张笙刚把村长请来,就看见自家四合院外围着一堆人。
“阿笙,你家怎么这么多人。”村长曾道强问道。
“应该是我家黑毛它们捕猎回来了吧!”张笙凝神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他将自己安排黑毛带着另外三只狗儿去后山林里捕猎的事说了一下。
“不会吧,你家那几条狗不用人带可以自己去捕猎,太神了吧!走,快去有什么好货引来这么多人围观。”说完曾道强便向人群走去。
黄三看见张笙过来立马挤上前来。
“老板,了不得,今天黑毛它们捉到一头大货,晚上我们的晚餐可有得吃了。”
“什么大货呀!”
“一头百来斤的山麂和几只野兔野鸡。”
“哦,山麂,这玩意可是大补,走看看去。”曾道强加快了脚步,张笙也跟了上来。
“汪,汪汪!”黑毛看见张笙就窜了过来咬着张笙的裤管,将张笙带到猎物堆前。
“黑毛,快松嘴,别把老子的裤子咬破了,让我看看你们的战果。”张笙用脚跺了一下,让黑毛松开自己的松管。
只见院门外大小黄毛和白毛这三只狗儿正不停地朝着自己摇尾巴,在它们所围成的一个两平米的圈子里面,躺着一头长1.5米,高大约0.5米估摸有120斤左右重的大赤麂,赤麂的旁边还有三只约五六斤重大野免及两只野鸡。
“哟,赤麂,还有野免野鸡,这么快就能捉到这么多猎物,黑毛你们表现还真不错!”张笙忍不住表扬道。
“汪,汪汪。”黑毛有灵智,它听懂张笙的表扬后高傲地叫了两声。
“阿笙,这山麂还没死透,快拿盆子出来,它的鲜血可是大补,别浪费了。”曾道强大声叫道, 原来那头赤鹿的喉管被咬破,一股鲜红正不断的往外流出。
“我去拿。”没等张笙回答,黄三立刻跑到食堂取来一个大盆子,将山麂流血的位置放大盆上,让赤麂的鲜血往盆子里流。
“哟,今晚我们有口福了,走,烧水拔毛,开干。”曾道强边说边过去帮忙收拾起猎物来,几名员工看见也过来帮忙。
“强伯,您老还是到我家里喝茶吧!收拾这些猎物还是让我来吧!”张笙说着,他卷起袖子,准备也加入宰杀猎物的行列。作为在洛阳村出生长大的农村人,男男女妇没几个不会烧火作饭杀鸡宰羊的,张笙当然也不另外。
“去去去,这活我这老头干得才比较顺手,我和他们把这些肉都宰杀剁好,让桂花来炒,现在你趁这山麂血还没干,去我家叫你伯母搬两坛沉年老米酒来,这些山麂血泡到米酒,够劲道!嘿嘿嘿!”村长曾道强笑道。
“好的,我去拿米酒了!”张笙说完转身又往村长家跑去。
“呵呵,这才是年青人该有的活力和热情,别老是一副书呆子死气沉沉的。”曾道强点上一支烟望着张笙的背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
熙熙攘攘,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和人们的嬉笑声在张家院外阵阵响起。
张笙坐在门坎边上,嘴里叨着一根不知名的枯草枝,静静地看着院外忙碌的人群。黑毛缩着身子靠躺在他的身边,它微闭的狗眼对外面的一切无动于衷,只是偶尔睁开一只狗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了,似乎也在享受着这难得的热闹。
钟诗敏远远地注视着张笙,她没有上前打破眼前的这副画片,夕阳的余辉扫射到这一人一狗的身上,一切是那么的安宁,若大的四合院,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钟诗敏可以感觉到张笙淡淡笑容下那孤寂的心灵。
……
“张笙叔叔!”妞妞醒来了,她默默地来到张笙的身旁坐在门坎上。
“哟,妞妞醒来了。”张笙理了理妞妞的衣服,一只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嗯!”妞妞甜甜一笑,她看了张笙一眼后也学着张笙的样子默默无语望向前方。
“妞妞,等下有个小姐姐会过来,以后你就会有伴了。”张笙轻声说了一句。
“小姐姐?真的吗?她会陪我玩吗?”妞妞抬起头,期望地望着张笙。
“会的,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她一定会喜欢你的。”张笙摸了摸妞妞的脸颊。
“好耶好耶!”妞妞坐不住地东张西望。
“嘀!嘀嘀!”
妞妞的话刚一落音,洛阳村口便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走,应该是小姐姐来了。”张笙站了起来,一手牵着妞妞向院外广场走去。
……
“舅舅,舅舅!”囡囡穿粉色着风衣很远就向张笙扑来,杨菁桦跟在她的身后小心地喊道:“囡囡小心点,这么冷的天别摔着。”
“我可爱的公主,舅舅可等到你了。”张笙双手将囡囡抱了起来,举得老高老高。
“咯咯咯!”囡囡像天使一样在张笙的头顶旋转着,她那稚嫩的童声让张笙的心扉彻底打开。
“舅舅,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呀!”
“舅舅当然想我的小宝贝呀!看舅舅给你带来一个小妹妹,这两天你就陪着小妹妹玩。”张笙腾出一只手把妞妞也抱了起来,一边一个小姑娘,非常轻松的样子,让外人看起来都感觉不可思议。
“真是小妹妹哟,好呀,我是大姐姐了,我是大姐姐了……ROSE,ROSE,现在我有个妹妹了。”囡囡看了一眼同在张笙怀里的妞妞高兴地拍手叫喊。
妞妞一直盯着眼前的囡囡,眼中充满磁渴望,这个小姐姐太漂亮了。
“小弟,你这么瘦怎么可以抱两个小孩,快放下来,快放下来!囡囡,下来别让舅舅累着。”杨菁桦急忙叫着,伸出双手想接过囡囡。
“姐,别事,两个小朋友对我来说小意思,再来两个我都可以抱得起。”张笙笑嘻嘻转头一扭就躲过杨菁桦的手。
“你别逞能!快放下。”杨菁桦不安道。
“桦姐,张笙这小子就是个怪物,他力气大着了,没事的。”钟诗敏过来接过杨菁桦的行李,大家一起向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