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气氛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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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尘对Zard1991的身份有了一些判断。

  这个极其跳脱的话唠,一定就是那个在未央湖公园里,一直尾随着他的人。

  今天晚上,庆尘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对方的追踪。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货一直远远的跟着,不论庆尘如何示弱,如何假装大战之后的虚脱,这位年轻人始终都没有靠近过来动手。

  他背着傀儡,好几次假装摔倒,好几次假装腰膝酸软,但都无济于事。

  白瞎了庆尘一身的精湛演技。

  此人非常谨慎,非常惜命。

  这是庆尘对Zard之前的评价。

  现在看完群聊,庆尘觉得这货还有点憨……又有点讨喜。

  毕竟,谁不喜欢别人吹嘘自己呢?

  原本庆尘算计着,用‘以德服人’在半路上弄死这货,现在想想,还好他没有开枪,不然何小小群里少了一个话唠该多么寂寞。。

  毕竟,哪个群里不需要一个合格的气氛组呢?

  现在,白昼的出现,已经彻底解开了Zard身上的话唠属性。

  但Zard吹完白昼后,好像是真的撤退了,不管谁问什么,都没再回应过。

  何小小的群聊没有因为Zard的离开而归于平静,因为对方在群里留下了太多的疑惑。

  李四问道:“这位白昼的老板到底是谁,有人能给科普一下吗。时间行者圈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我们竟然一无所知?”

  许久不见的陆压突然发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个人虽然一直很神秘,但很多事情里都有他的影子。”

  李四被怼了一下,有点不乐意了:“看样子你很了解?那你说说这位白昼老板叫什么名字?”

  陆压理直气壮的说道:“不知道。”

  “话说,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昆仑和九州都沉默了啊,”李四说道:“为何不见两大组织的人呢?禁忌物ACE-999,静山,两位大佬出来聊聊呗,我觉得昆仑和九州肯定知道这位白昼老板的身份啊。”

  禁忌物ACE-999:“不知道。”

  嘶!

  群内成员里很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现在大家都猜测,这位禁忌物ACE-999可能就是九州的话事人何今秋,再不济也是何今秋的代言人。

  九州现在路子有多野就不用说了,连九州都不知道的身份,确实足够神秘。

  一时间,在很多人脑海里,白昼这个组织突然神秘起来了。

  “咦,不是说鹿岛控制的时间行者已经抵达咸城了吗,怎么没听见动静?”李四问道:“这个事情有结果吗?”

  这一次,静山与禁忌物ACE-999都没再说话。

  何小小的群聊也终于回归往日的安静。

  庆尘放下手机安心睡去。

  自打有了‘以德服人’的神秘世界以来,他连一个完整的好觉都没睡过。

  不是练习狙击枪,就是练习一次又一次面对死亡。

  他每时每刻,都在与时间赛跑。

  现在,庆尘终于安心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光着脚来到床边,轻轻的为他盖好被子。

  她看着庆尘紧蹙的眉头,才能感受到对方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这少年,只有在睡着以后,才会无意识的把自己的痛苦,展现给外界。

  如果庆尘醒着,恐怕依然会保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吧。

  江雪摸了摸庆尘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她没有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睡觉,而是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地上,趴在庆尘的床边。

  因为她担心庆尘半夜醒来需要喝水的时候,会因为隔着屋子喊不醒她。

  虽然庆尘喊她阿姨,但其实庆尘在江雪心里更像是弟弟吧,早早就为家里扛起了所有事情。

  此时此刻,没人知道,就在北方的某个交通枢纽城市里,一间酒店里。

  一位模样秀丽的女孩看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聊天记录,似乎在确认什么似的。

  女孩喃喃自语:“庆尘……会是他吗,那如果他是时间行者,会不会知道我之前对他说过什么话啊?啊,他如果要是听懂了,我岂不是好丢人。”

  “不对不对,他应该听不懂的吧,国人很多都不懂日语的,他那个时候也没有翻译器什么的。”

  “对,他一定听不懂。”

  “最好听不懂。”

  说着,她悄悄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打量着酒店的走廊。

  确定没人后,女孩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这副谨慎的态度,就仿佛有人在追杀她似的。

  “对了,洛城在哪里啊,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女孩小声嘀咕着。

  ……

  ……

  倒计时144:00:00.

  夜深。

  维也纳酒店的酒吧里,周玄鹰还在低声抱怨着:“明天要参加那么重要的竞赛,结果今天晚上只能在酒吧里刷题。这要是明天考不好,责任算谁的。”

  “算庆尘的呗,”夏小冉说道:“不过,这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庆尘人呢,怎么没见他出现?”

  几个人低声交谈着,其实最担心的还是田海龙,如果庆尘出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洛城外国语学校的罪人啊。

  小城市的教学水平在那摆着,整个洛城外国语学校,大概十年能出一个清北学生,基本上每个高三毕业班里,一个班大概也就一个一类本科生,三个二类本科生。

  这就是洛城的高考现状。

  所以,老师们才会把庆尘当宝贝一样供着。

  这就是十年难得一遇的清北生啊……

  大家好不容易等了十年,把这个清北生等来了,结果说没就没了?

  田海龙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他看向小鹰问道:“那个,我能不能问下,庆尘同学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小鹰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为难道:“有些事情还不能说,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我看他可能没办法参加明天的竞赛了。”

  “重伤?”田海龙惊呆了:“多重的伤?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要去找他。是我把他带来咸城的,我得把他完整的带回去。”

  “抱歉,我现在也找不到他,但请相信我,他现在一定还活着,”小鹰赶忙解释道。

  一旁的徐梓墨急了:“你怎么能不知道他在哪里呢?”

  小鹰眼看着徐梓墨和田海龙朝自己围了上来,忽然说道:“好了,危机解除,大家可以回房间休息了,祝大家在明天的数学竞赛里,能有一个好成绩!”

  说完他转身就跑,白昼的事情,他哪解释的清楚啊!

  他也想加入白昼,可这不是还没加入呢吗?

  徐梓墨看着小鹰的背影,紧锁着眉头。

  第二天清晨,明显失眠的田海龙顶着两个熊猫眼,带队前往考场。

  “大家准备好准考证,文具,身份证啊,”田海龙打着哈欠交代道。

  然而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向维也纳酒店的大堂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推着一张轮椅,上面坐着面色苍白的庆尘。

  他们想不明白,庆尘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虚弱。

  田海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庆尘身边。

  可是,没等他靠近,江雪便已经拦在了庆尘的面前,抬手挡住了田海龙的去路。

  “请止步了,”江雪平静说道。

  她衣袖与手套之下的机械手臂,已经亮起了湛蓝色的纹路。

  江雪知道庆尘今天出现的目的,那么一切莫名其妙出现在庆尘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敌人。

  所以,她今天的责任,便是送庆尘安全的进入考场,然后接庆尘安全的回到酒店。

  如果这个做不到,她就是失职了。

  虽然,庆尘也并没有真的失去战斗能力。

  田海龙和学生们怔怔的看着江雪,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位和庆尘是什么关系。

  因为江雪平日里都带着手套,所有大家也看不见她的机械手臂。

  “这是我的同学和老师们,”庆尘笑道。

  江雪听到这话,才慢慢放松神情,站到了一旁。

  “你真的是时间行者吗?”田海龙神情复杂的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庆尘亲口承认。

  庆尘虚弱的笑了笑,但并没有直接承认:“田老师,考试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参加考试?”田海龙震惊了。

  “对,”庆尘笑道:“我答应过你要拿到入围的资格嘛。”

  大家神情复杂的看着庆尘,然后重新审视着这位同学。

  他们没想到对方身受重伤,竟然还来参加了考试,相比他们只是在酒吧待到12点,庆尘可比他们惨太多了。

  这种情况下,庆尘的考试能拿多少分?应该会很低很低吧,毕竟疼痛会影响正常的思维运转。

  能考好才鬼了。

  “要不你好好养伤吧,”徐梓墨突然说道:“反正你也不需要这个竞赛。”

  “不用,”庆尘笑道:“谢谢关心。”

  徐梓墨抿起嘴来,又是这样,只不过多了四个字。

  她看向庆尘身边的江雪,一时间有些不太清楚庆尘与这位年轻女人的关系。

  江雪推着庆尘往外面走去,考试地点就在酒店的隔壁,很近。

  一边往外走的时候,一边还帮庆尘合了合外套的领子,以免外面的寒风灌进他脖颈里。

  “你饿不饿,我给你去买个面包?”江雪弯下腰轻声问道。

  “我现在还不能进食,”庆尘虚弱的笑道。

  后面,徐梓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拿着文具袋的手都攥紧了。

  说江雪是庆尘的长辈,那江雪太年轻了。

  说江雪和庆尘是情侣,可这年纪似乎也差着呢。

  徐梓墨感觉江雪应该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而庆尘才17岁啊。

  师生数人进入考场,然而,江雪没有准考证是没法进去的,这时她转身看向徐梓墨:“同学,你是庆尘的朋友吗?”

  徐梓墨愣了一下,竟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是庆尘的朋友吗?她没法确定。

  却听江雪继续说道:“麻烦同学你帮忙把他推到考场吧,我进不去学校。”

  “好,”徐梓墨低声答应了一下。

  她接过轮椅的扶手,推着庆尘往里面走去,犹豫了半晌才问道:“庆尘同学,我们算是朋友吗?”

  庆尘有点意外,对方竟然问的是这个问题:“算。”

  “奥,”徐梓墨不再说话。

  待到她将庆尘送到自己考场位置上,然后低声说道:“你考完试了就在位置上等我,我来接你出去。”

  “嗯,谢谢,”庆尘点点头。

  “我还担心你又说不用谢谢呢,”徐梓墨嘀咕着:“这次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知道你有伤在身,我不会再跟你比成绩了,你考的再差,我都不会拿这次考试说什么。”

  说着,她竟然还帮庆尘把所有文具都掏出来,整整齐齐码放在桌子上才离开。

  庆尘怔怔的看着文具,整齐的有点不像话,每支笔都是平行着摆放,差一丝都不行。

  他心说,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强迫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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