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未知的厉害秘技,杨林心中一热。
找了一个借口,就进了卧室,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心头默念试炼。
足足五百点武运值燃烧,一股宏大能量冲入心灵,眼前就是一变。
……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脑海里突兀的出现这句诗。
然后,记忆滚滚而下,他就明白了自己现在是谁。
是南朝梁的将领。
陈庆之。
后人称他“白袍将军”。
4岁之时,陈庆之投笔从戎,领兵作战,假节,知军事,领了2000杂牌军,一战尽覆20000人的索虏大军,攻占寿春。
然后,在荥阳城外,3000汉军对30万鲜卑兵,破敌取胜。
最后一次率领7000白袍军北伐,击破索虏50万,打得北魏军民,见白袍而避。
差点凭借着7000身着寿衣,不死不还的白袍军灭了魏国,一统中原。
可惜的是,南朝后面拖了后腿,既无主力来援,也无粮草供应,并且,还传出不好的传言来。
因此,陈庆之含恨而退,路遇山洪爆发,正渡河7000白袍全员淹死,他仅以身免。
回到朝中。
从那之后,陈庆之就彻底归隐,一生再未领兵,老死于病榻之上。
当年那最后一战,他以7000人,由南至北,前后作战47次,攻城32座,战无不克,所向无前。
其中一次,甚至是以三千全歼魏军20万,杀进虎牢,拿下洛阳。
……
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回顾了记忆中的一些信息,杨林张大了嘴,完全不知道怎么掩饰心头的震惊。
他现在所处的时间段,就是陈庆之最后一战,北伐。
也就是率7000人由南至北,连破32城攻进洛阳这一战。
嗯,他站在誓师出征的开端。
从第一场打起。
现在的这具身体,因为是出身寒门,是梁武帝未登基之前的书童,有事没事的陪着下下棋,做一做记录的工作而已。
他没练过武,也不会射箭,领兵也不多,最多算是一个儒将。
结果,这么一个人,打出来的成绩,简直让人亮瞎了双眼。
那么,他凭什么?
好了,接下来,杨林就开始体验陈庆之彪悍的人生。
他带着7000白袍军,开始接敌,攻城。
然后,在第一座城下,就仆街当场。
不但军队被打散,自己也被流箭射死,被索虏砍了脑袋领赏。
实在是,他如今的身份,注定不能用出自身的武艺来。
说是儒将,那自然是只能看着,只能指挥,决不能亲自动手的。
慢慢的,杨林也算是摸到了其中的窍要,能够偶尔在野战之中取胜,也攻下了一两座城。
然后,就带着还剩数百的白袍军,一头扎进死局。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杨林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战场之上到底死了多少次。
他只知道,现在对面的那些蛮夷头领,以及麾下七千人的姓名,他都差不多记住了,却还是没有打过第3座城池。
“差距有些大了。”
杨林有些汗颜。
打仗这活果然不是人干的。
他憋屈至极……
有一身强悍的武力,却不能动用,只能这么绞尽脑汁的打来打去
双方兵力相差太大,他就算把有意无意之中读过的所有兵书,所有战策都用上,最多只能做到以一胜三。
完全想不明白,原本的陈庆之到底是如何做到连战47次,攻城32座的?
等到死去数百次,杨林已经能做到,被人砍了脑袋,还有兴趣去研究杀掉自己的鲜卑人辫子上蝴蝶结的时候,他终于悟了。
神话般的战役,当然就有神话般的天赋技能。
能看透战争迷雾,看穿虚实变化,看到唯一弱点。
这,就是自己这具身体隐藏着的天赋。
也就是秘技。
并不用太多太高深的军事知识。
事实上,你就算是学富五车,用兵如神,军力相差太多,也很难打赢。
因为,战场有时候,是个看运气的地方。
你总不能在47次战争之中,无数次的攻城交锋之中,都保证不遇到一次倒霉事件吧。
战场上的一颗石头。
城墙上射出来的一根流矢,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北方索虏军力强大,数量百倍于己,任何一个不小心,就会迎来全军覆没的命运。
所以,他就不能有一次失误,必须精确到每一个点,每一个人,直攻弱点,一击败敌。
甚至,把所有意外,都全盘考虑进去。
这就是“心眼术”。
心灵强大,直觉惊人。
战场种种,宛如亲见。
当杨林眉心发痛,心头明悟的时候。
他仿佛在那一刻,看到了时光静止。
看到了战场双方所有兵力分布,也看到了要怎么做,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斩杀敌方首领,并且,一战溃敌。
他甚至,有把握让自己的兵力永远处于以多打少的境地。
从战局,到兵势,再到敌方弱点,全都掌控在心。
一切的一切,如掌观纹,清清楚楚。
而且,他还能直觉的选择出最正确的方位,最正确的路线,让自己永远都处于安全之中。
就算不会丝毫武艺,从这以后,他一次都没死过。
当他经历47战,连克32城,攻破虎牢,站到皇宫之时,真是恍如隔世。
“如果我是陈庆之,这时候只要大旗一竖,招兵买马,立刻就能再造中原,纵横南北,成为货真价实的千古一帝吧。”
“军威之盛,足以打到山的那边,海的那头,直接把旗帜插到地球的另一边。”
“可惜,我不是陈庆之。”
“这个时代不需要陈庆之,那个时代其实也不需要我。”
……
杨林睁开双眼之时,就感觉心灵澄净。
往日里显得繁华迷乱,看不清楚的上海城,此时,分外的鲜明和清晰。
他能看到自家的隐患,也能看到精武门的未来。
还看清了英国人法国人的意图,以及日本人隐藏在笑容之下森森獠牙。
甚至,连同心会那种同心不同德,随时分裂,各怀私心的状态,也依稀的看明白了。
历史,在他的心中,再也没有迷惘。
的确,在这个时代,自己其实是多余的。
只要静静看着,就能看到一股改天换地的时代洪流滚滚而过。
人间再换新天。
……
技能是学会了,好像很值,也好像不值。
花费了五百点的演武气运,得到的一个看起来真的是强大得无法形容的秘技。
也的确是对得起自己消耗掉的积蓄。
但是,让杨林心有不甘的是。
这个技能,对自己本身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作用巨大。
武力值仍然是那么强。
寿元,仍然剩下七十一年十一个月。
该是什么还是什么。
就像白白做了一个美梦。
“如果去战场,去打下一个大大的王朝,会不会更好一些?”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就感觉到眉心发冷,如大祸临头。
天空中似乎有一只巨眼,死死的盯着自己。
“罢了。”
杨林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这种事情。
……
在家歇息了一天。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然后,就发现,其实也无所谓责任心了。
自己这个馆主,差不多可以说是名存而实亡。
精武门,早就不是当初的精武门。
已经变得门可罗雀。
大猫小猫七八只,在那里练着基本功。
其他人,都不见了。
农劲荪愁眉苦脸的坐在大树底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
霍元甲躺在躺椅之上小憩,小惠坐在一旁,安静的给他打着扇子。
这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就变成了一个养老院。
而不是当初那如日中天,强国强种的精武体育会了。
“发生什么事了?”
杨林大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