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四章 降等袭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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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是谁,到了这个时候这事都该解决了。

  朱翊钧伸手敲打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实际上这件事自己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放出风声无非就是为了试探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从开始的时候,基本就给出了选择,这种选择注定了最终的结局。

  如果那些拥有世袭罔替爵位的人家这一次愿意跟着一起改,当然了,是他们自己主动的,那当然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果不是,也没什么,自己也不会强迫他们。作为一个仁义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强动他们的利益呢?

  再说了,他们祖上都是为朝廷尽忠的、都是对朝廷有功。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去动人家的利益?

  人家家里可是有丹书铁卷的,你这个时候去搞人家,你还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吗?你还是朱家的子孙吗?

  自己身为朱家皇帝,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要知道自己可是大明的中兴之君。

  只要他们反对,朱翊钧就会保留,让他们好好地继续做他们的世袭罔替爵位,这件事绝对不会改变。

  正在这个时候,陈矩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定国公来了。”

  “让他进来。”朱翊钧笑着点点头。

  等到陈矩走了,朱翊钧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既然来了,就好好谈谈。

  什么结果不重要,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从大明开国至今,丢掉爵位的人有多少?

  仔细想想,好像也挺多的。

  只要以后册封的爵位全都是降等袭爵的爵位,那剩下的这些世袭罔替的爵位就很好办了。反正他们的总数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减少,人在世上活着总是会犯错的。

  自己不着急,慢慢来吧!

  徐文璧来到皇宫里,脸色却没有变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些心里不安,甚至觉得皇宫里的气氛都有些古怪。

  那些太监总是对着自己笑,看向自己的目光和说的话都有一些意味深长。

  虽然徐文璧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总有这种感觉。

  只不过仔细琢磨,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自己以前进宫的时候这些太监也是这种态度,也是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说一些讨好的话。

  一时之间,徐文璧也有些分不清了,不知道究竟是这些太监真的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还是自己产生了一些什么模糊的印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徐文璧迟疑了。

  走进大殿,徐文璧就看到了皇帝。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翊钧看到这一幕,就笑了。

  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到了徐文璧的身边,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爱卿这是做什么?”

  徐文璧站起身子,有些紧张。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还是皇帝对你这么客气的话,对你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小心小心再小心,别出事!

  徐文璧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同时一脸正气的说道:“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

  朱翊钧笑着点头说道:“那爱卿也太过于严肃一些了。跟朕出去走走吧,最近的事多,也有些日子没见爱卿了。”

  “是,陛下。”徐文壁答应了一声,跟着朱翊钧就向外走了出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外面。

  朱翊钧一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笑着说道:“还是外面好一些,大殿里面太过于压抑了,整日里都是那些题本奏疏,朕也有些烦心。”

  “陛下日理万机,是天下之福、是百姓之福。不过陛下也要注意身体,整日里如此忙碌,要让下面的人多用心一些。”徐文壁一脸的关切,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担心。

  朱翊钧苦笑着说道:“这么多事,哪有这么容易?今天这里让这么一下,明天那里就要再忙一下。至于说下面那些人,只要不惹事就是好的了。这天下这么大,有多少人是真的替朕担心的?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希望朕好的?”

  “平日里都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想的也是自己的那些小算盘。大明这么大,有谁真把它放在心里?”

  朱翊钧发了几句牢骚之后,摆了摆手,苦笑道:“爱卿不要介意,朕也是有日子没和人说话了,随便抱怨几句。爱卿也不要放在心上,朕只是随口说的。”

  徐文壁心里直叫苦。

  皇帝有什么话是随口说的?

  您刚刚这通抱怨,这要是没有目的,那就有鬼了!

  “臣只是觉得惭愧。”徐文壁连忙说道:“不能为陛下分忧,臣心里愧疚!”

  “爱卿也不必如此,”朱翊钧笑着说道:“这天下的臣子要是都能像爱卿一样,朕心里也就满足了。”

  两人又闲溜达了几圈,气氛好像融洽了一些。

  这个时候,朱翊钧笑着说道:“关于朝廷要封爵的事,想必爱卿已经知道了。今天把爱卿找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朕想听听爱卿的意见。”

  “重启子爵和男爵,这不是一件小事。爱卿是勋贵之首,朕也想听听爱卿的看法。”

  朝堂上所有人担心的都是勋贵,勋戚其实没有多少人担心,毕竟他们本身得到爵位就是因为嫁了一个女儿给皇帝而已。

  这么多年了,文官已经多次提出要限制了。甚至很多文官都提出来,不能这么干,这样只会增加大明朝的负担。所以索性就把这个制度取消,或者削减一些。”

  在这样的情况下,勋戚本身也没有什么反击的力量。朱翊钧也没有提起他们,对付他们不过就是一条政令。

  现在主要就是看勋贵们的反应,毕竟这些勋贵手里还是有权力的。尤其是在军中,他们代表了很多的东西。

  大明世袭的军事制度,最高的等级就是他们。爵位世袭之后,才是军官世袭。不要说其他人了,戚继光就是世袭的。

  实际上这种制度朱翊钧也明白,在现在这种教育环境并不发达的时代,这是保证传承的一种方式。

  家传,家传,这可是一个什么都讲究家传的时代。无论是武艺还是兵书,都是家传。

  虽然朱翊钧不是血统论,不看重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可是你要明白在这个时代这种家传教育的模式下,老子英雄儿子出人才的可能性非常大,普通老百姓想要达到这种程度就很难很难。

  古谚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说的就是如此,寒门难出贵子啊!

  一旦自己想要动世袭勋贵,动得可就不光是勋贵,还有他们身后庞大的世袭军官团体。人心丧失可就麻烦了。

  这也是一直以来为什么大明的军队就是顽疾的原因。

  徐文璧有些迟疑,想了想说道:“回陛下,这是好事,对将领和士卒来说都是好事,能激发士气。”

  “臣担心的只是这样会不会增加朝廷的负担,毕竟朝廷也没有钱。”

  朱翊钧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这个,爱卿不用担心,有功必赏。无非就是朕的日子过得苦一点、无非是朕住的地方破一些、无非是宫里的人都穿着旧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算不上什么大事。”

  徐文璧嘴里越发苦涩了,嗫嚅了一下两片干燥的嘴皮子,没说出话来。

  见状,朱翊钧有些诧异,连忙问道:“爱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既然问了,就是想让爱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