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是不知道,但是这个宫人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那个高台只不过是搭起来的架子,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只鸟停上去都停不了多大一会儿,更别说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结果这个小道童不但是能停上去,并且还能保证身体不抖动,这得是多厉害。
敖鸢站在高台上巡视了一圈,然后脚下一用力,那个架子轰然倒塌,她还稳稳地在空中立着。
这下众人惊叹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国王直接都站了起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的时候就说了,你们这个高台一点儿也不稳,就是一个空架子,偏偏你们还一个也不信,这的亏我站着儿是不用靠任何的力量,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摔下去了。”敖鸢说道。
这换做是别人也站不到这儿啊!众人心说。
国王听到她说这话,转头看向一开始那个宫人,“怎么回事,你刚才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这个高台是很稳妥的吗?怎么会倒塌?”
宫人原本还沉浸在惊讶中,现在听到国王这么问,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陛下!请陛下饶命,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之前的时候是真的看到那个架子很正常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这会儿就会倒塌啊,还请陛下饶命!请陛下饶命啊!”
国王看着那名宫人,眼里满是怀疑,他现在已经不相信这个宫人的话了,于是摆摆手,“你,下去领罚,以后别让我在见到你在我面前!”
宫人吓得不行,内心无比后悔自己为了那一点儿的蝇头小利竟然直接把以后的前程给丢了。
虎力大仙看到站在空中的敖鸢也被惊讶住了。
这样强大的控制力,即便是他也做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的小道童竟然能做到这样,那她的师傅恐怕是更加厉害。
殊不知能悬浮在空中只不过是作为一个龙族的基本素养而已,敖鸢缓缓地从空中落到地上,踢了踢地上的散架,“陛下,我虽然是知道您是个好国王,但是您管制的臣子素养属实不咋地,一个个的都掉进钱眼里面了,只要给钱什么都行,也实在是太没有底线了。”
国王原本不打当众把这个事情放到明面上讲,但是这敖鸢都当面说出来了,这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即便是他再不高兴,也只能跟王后一起起身来到下面查看那掉落在地上的框架。
瞧见国王和王后要起来,一众的宫人和宦官都被惊吓到了,连忙要拦住国王:“陛下,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由您亲自去呢,还是由属下代为前往吧。”
国王淡淡地看了那个宦官一眼,“你代我去?刚才的时候我好像已经是派了一个人去了,结果他是怎么告诉我的,如果只是轻轻一碰就能倒塌的高台,那我投放了那么多的钱都到哪儿去了?”
宦官像是一下子被抓住了把柄,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跪在地上求着国王恕罪。
瞧见他这个样子,国王就知道这其中肯定也是有他的一份子在,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带着王后一起走下台。
走到台前,他先是看了看地上的框架,然后走到虎力大仙刚刚站立的高台前看了看,发现这两种果然都是不一样的东西,顿时暴怒。
“当时负责修建高台的是谁?!”
国王一发怒,周边的一众人都跪了下去,唯有张玄师徒三人还好好地站在原地。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后也附和道,“陛下每年都要往下拨好多的银两,你们就是这样拿着陛下的钱去做这些事情的?!”
其他的人也都是被吓到了,没有参与这个的宫人和宦官心中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参与果子这种勾结,参与过的都感觉自己头上压了一座大山,原来以为能一直瞒下去的事情没想到竟然会被这样当众揭穿。
“陛下息怒!”
“还请陛下息怒!”
国王是完全听不见他们说的这些话,他的胸腔已经积攒了满腔的怒火,感觉自己这个君王做的实在是失败,竟然一直被周边的人给糊弄到这个地步,“我是如此地信任你们,可是你们呢,究竟是怎么回报我的?如果不是那个小道童发现了这个事情,是不是今后你们还要这样瞒着我?!”
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个事情。
其实在他们心中这不过就是一个小事,毕竟一个框架的高台即便是修缮也贪不了多少的钱,何况他们车迟国富饶,这点儿的钱对国王来说其实也不算是小事。
但是这对于国王来说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国库中每年都要拨出来大量的银两去做道教方面的事情,为的就是能够风调雨顺,结果面上车迟国还是十分富饶,实际上内地里已经勾结成一片,都拿着这个事情来从自己这边获取银两,他们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对一个君王来说是十分大的侮辱。
王后原本也是十分生气的,但是她更加担心国王的身体,只能用手顺着国王的背部,柔声劝道:“陛下,不要生气,为了这点儿事情伤身实在是不值得。”
国王深呼吸几次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然后拉着王后的手往回走。
都这样了,这场比试肯定是不能再好好举办了,于是之前的那个宦官连忙敲了一下手中的锣鼓,“比赛终止!”
众人心惊不已,听到那锣鼓声音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好在能离开了,这君王的怒火是牵扯不到他们身上了。
从这和大赛上回去之后,红孩儿也觉得十分奇怪,问道:“师傅,这不过就是一个高台倒塌了而已,那个国王有必要那么生气吗,要不是看着他年龄还算是硬朗,我还真担心他就这样被气死过去呢。”
敖鸢伸手在红孩儿的头上轻轻拍了拍,“不是,你这个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可不能这样诅咒别人。”
“我不是诅咒,我这不是好奇嘛。”红孩儿问道,“这不都得怪师姐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