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棵大树,刘叔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脚。道:“看好了!”
单脚一跺地面,黑色的身影瞬间跃起。随着二人的目光,直达树的顶端。
身体自然下降,刘叔在半空中打起了罗汉长拳。这一刻,刘叔就像是在半空飘舞的精灵。时间都因这精灵舞动,而变得缓慢。
一拳击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灵力气刃直飞向树的躯干。灵力气刃没入树干,没有产生丝毫的波澜。又是一拳,同样的气刃飞出。这一拳迅疾,直接透过树干,打在另一棵树干之上。同时两节木段向两侧飞出,沿着一条抛物线向下滑落。
随后又是两拳,接着又是三脚,木段纷纷下落。所有被气刃切断的木段,好像是得到命令一般,随着刘叔身体的下降而缓缓地落着。
也可以说,刘叔的身形是与木段同时下降的。
当刘叔双脚落在地面之时,最后一道灵力气刃也随之飞出。这道气刃紧贴着地面,向最后一节树干飞去。当这最后一节树干被击断的瞬间,所有木段几乎同时落在地面之上。
段伍与圣武数着地面上的木段,整整三十二段,长度几乎一样。
刘叔长出一口气,看着段伍说到:“小伍子,这是拳法,同样刀法也可如此。等你什么时候能在一天内抓够五十只兔子,你就这样练习即可。”
对段伍说完,刘叔撇了一眼旁边的圣武说到:“看明白了吗?就这么练。”
其实倒不是刘叔对圣武有什么偏见,而是他根本不想收圣武这个徒弟。当初要不是圣武要死要活的,刘叔也不会收他做徒弟。
看着地上的木段,圣武体会着刘叔之前的动作与出招力道。
走出十几步,刘叔回头看着圣武问到:“阿武,你要不要跟我们去抓兔子呀?”
听到此话,圣武才从回味中惊醒。说到:“伍哥,师父,你们等等我,我也没说不去呀。”
三人趴在草丛之中,看着前面正在四处张望的兔子。刘叔开口讲到:“这是天精兔,是兔子中最为敏捷灵活的一类。”
说着话,刘叔身形缓缓站起。若不是段伍与圣武看着,他们都认为刘叔并没有动。
身子前躬,就像是一只扑食的猛虎。仔细观察兔子的一举一动,找寻着出手的机会。
兔子大眼睛闪动,头左右摆着,注视着周围的动向。就在兔子转过头的一刹那,刘叔的脚步轻轻点了一下。就是这随意的一个动作,却爆发出了惊人的灵力。
兔子仿佛感觉到了危险,当它的头再次转过来的时候,一对长长的双耳已经被刘叔的大手抓住。微微用力,兔子便被提在半空之中。
看着刘叔一系列动作,段伍似懂又不懂。道理他懂: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但是刘叔是怎么做到的,段伍没弄明白。
刘叔的手轻轻向前一抛,兔子再次被丢到了地上。
四脚着地,兔子飞速地奔跑,刘叔就静静地在后面跟着。当跑了一会后,兔子累了。它看了一下四周,见没人,便双膝弯曲,就欲休息。
而就在这样一个空当,刘叔单脚一蹬树干,直奔着兔子飞去。听到那一声响动之后,兔子猛地回头。可是看到危险时也晚了,此时它的双腿是向下弯曲的,不可能在瞬间站起。
而刘叔的速度又太快,没等兔子缓冲完毕,一双大大的耳朵再次被刘叔抓住。
将兔子丢在段伍的面前,刘叔问到:“看会了吗?”
段伍微微点头,说到:“看是看会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做。”
“自己想,”刘叔没好气地说着。
这次圣武凑了上来,说到:“师父,这个我也想练,你教教我呗。”
刘叔斜了圣武一眼,骂道:“练个屁,你能把你的力量控制好就非常不错了。再说了,你和小伍子走的道路不一样,你是以力破法。赶紧去打树,不打树我就打你。”
很多人,包括圣武在内都会认为此时的刘叔很偏心。但不得不说,正是这样一个因材施教的好师父,才造就了圣武力战七圣的事迹。
当日夜,段伍躺在草坪之上。心中不禁想出了五个字:“不可逆动作”
回忆着刘叔在抓兔子时的每一个动作。第一次,兔子转头。第二次,兔子屈膝。这两个动作都不是能够立即停止的动作,都需要一定的过程才能停止。
而刘叔就是判断出,这两个动作是不可逆后。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兔子。速度快是一方面,而判断不可逆动作的眼力,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锻炼出来的了。
“若是在战斗中,能看出对方的不可逆动作……”想到此处,段伍不禁心向往之。
刘叔让段伍去抓兔子,其实目的就有两个。一个是训练他的速度,另一个则是训练他隐藏杀气的能力。可是谁能想到,段伍竟自己领悟出了不可逆动作。
一连观察了几天,段伍都在摸索兔子的一举一动。当段伍认为是不可逆动作后,他就会释放出杀气。兔子感应到杀气,若立即离开,那便不是不可逆动作。反之,那便是不可逆动作。
十天的时间,段伍已经可以抓到一些兔子。但是由于对杀气掌控的不好,速度也不行,故而总是不能完成刘叔吩咐的任务。
在这十天的时间,圣武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不再像十几天之前那样,现在他不再追求数量,而是更加注重气息把握与节奏的掌控。模仿着刘叔出手的状态,一招一式竟都像是剧本编排的一样。
双脚落地,十二根整齐统一长短的木段散落在圣武身旁。
回忆着之前的动作,圣武摇摇头,好似有些许的不满。段伍则凑到圣武的身旁,问到:“阿武,练得怎么样了?”
圣武看了看地上的木段,说到:“不行,速度慢节奏就慢,总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轻叹一声圣武追问:“伍哥,你现在一天能抓十几只兔子了?”
段伍一声叹息摇摇头,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三十三只,这是状态不好的情况。”
此话一出,圣武的眼睛都要飞出来了,真有杀人的冲动。说到:“伍哥,不带你这么装的,你咋就一下进步这么多?”
面对这个问题,段伍没有回答。
见刘叔不在,二人闲谈起来。圣武最先提起了那个话题,说到:“伍哥,我感觉咱俩现在可以了。要不咱俩去报仇吧,我想以咱俩的本事杀陈汉那厮应该不在话下。”
听到这个话题,段伍也心动了。这几日刘叔不在山上,估计是有事。他怕刘叔不允许,所以也就没敢提。今天圣武将话题挑明,段伍那沉寂的内心,也微微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