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三位战友凄惨地死去,剩下的一名军兵面露大骇之色,转身便欲逃跑。
段伍哪能给他这样的机会,脚步轻踏,一刀刺入了那人的后心,血液沿着刀尖向下滴落。一脚狠狠地踹在尸体之上,尸体在王现的面前跌落。
其实对于段伍而言,他并不想下此毒手。但是对方实在是人多势众,若不用一些雷霆手段震慑对方,恐怕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果然,这般狠戾的杀伐手段,让包围段伍的衙役与军兵心生忌惮。气势上,微微弱了些许。
用带血的刀,指着王现。段伍问到:“马家村、灶台村、王家村、齐家村等周围十一个村庄是不是你们带人屠杀的?”
王现踢开身前的尸体,说到:“这跟你有关系吗?”
段伍四指紧紧握着刀柄,说到:“我就是齐家村唯一活着的那个人。”
听到此话,王现略有所思。讥讽道:“原来你就是段伍呀?上次在府衙没有弄死你,看来你小子倒是有些机缘。”
段伍将刀再次斜指地面,说到:“看来你是承认了?”
王现没有回答段伍的问题,只是说:“你媳妇叫贾凤凤吧?她的身材真是不错,跟她娘一样,秀色可餐。哈哈哈!”
说完话,王现大笑不止。
其实在那次任务中,王现并不知道自己杀的是谁。只不过那个姓贾的胖子,却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他没想到,在那样一个村子里,居然还有人境修为的强者。加之事后又有了对段伍审讯的经历,故而对段伍有了些印象。
在战斗中,激怒对手是战术之一。王现随口说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信息,目的就是激怒面前的对手。可见他成功了,段伍被成功激怒。
擎着刀,段伍如同愤怒的公牛,直愣愣地便冲向王现。这时段伍的刀,丝毫没了章法可言。就像是一个莽夫,提刀乱砍。
王现闪转腾挪,一边躲避着段伍的攻击,一边勾引着段伍的怒气。“对、对、对,当时你媳妇就像你这样,愤怒的不行。你知道吗?野猫可是很有味道的。”
此时段伍的双眼已经变得鼓胀赤红,他只感觉头晕目眩,心脏狂跳。终于,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出。段伍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脱力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随着咣当一声巨响,一个魁梧地身躯躺在了地上。
远处,一个高高建筑的穹顶之上,一位黑衣老者闭着眼睛。嘴中呢喃着:“这个小伍子真不争气,开始的时候到还挺好,后来怎么就让对手掌握了节奏呢?”
虽然听不清二人的对话,但是单看段伍暴怒的状态,刘叔就能猜到大致情况。
在房顶几次闪身,刘叔飘到了另一栋房子的穹顶。在这个位置,刘叔完全有信心在三个呼吸之内,到达段伍的身边。
见对手被自己气晕,王现自然是得意洋洋。包围段伍的三十几人,也不约而同地纷纷围了上来。
王现用脚重重地踢了段伍两次,啪啪两声,段伍的肋骨折断。
王现得意地说着:“之前不是挺猛吗?起来呀,你倒是起来打我呀。本事不行,刀还不错。”
一边说着话,便欲躬身去拾起段伍掉在地面上的天击刃。
就在此时,段伍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石魄竟在段伍的体内大放异彩,骨骼中潜藏多年的灵力竟纷纷溢出。
这是段伍婴孩时,丝绢喂养给他的众多地宝。那时是为了将段伍用作药炉,而强注入他体内的能量。能量没有被消化,反而潜藏在了他的骨髓之中。
一条粗壮许多的丝线,迅速地沿着段伍的后腰,伸入地下。同时,随着段伍的呼吸,儒、道、释,三种灵力同时运转。三种灵力加之大地灵气再加骨髓中的先天之气,同时汇入段伍的石魄之内。
巨大的能量,将段伍从昏迷中唤醒。
此时段伍双眼赤红,身体竟直直地站了起来。而奇怪的是,石魄连接大地的丝线,并没有因距离的拉开而折断。反而更像是被拉长,拉细。
猛地一脚,踢在准备拾刀那人的胸口,那人被踢飞数丈。同时,脚尖一勾一提,凤翔天击刃,重新回到了段伍的手中。
手握天击刃,段伍用赤红的双眼看着周围的众人。嘴中喃喃道:“你们每个人都有罪。”
一刀劈出,赤红的刀罡,如狂风般向前席卷。六个人因躲闪不及,直接被这血色刀罡斩成两段。
此时的段伍,犹如地狱修罗。对着逃跑的众人,就是一通屠杀。
或断肢、或斩首、或刺、或劈,几个呼吸间,就又有十几人,命丧段伍的屠刀之下。
流云刀法,这是刘叔教给他的三种刀法之一。重速度,轻威力。可在最快的时间,击杀比自己弱小的敌人。
三十五人,准确说是三十五具残肢断骸的尸体,散落在段伍的周围。
看着全身是血的段伍,王现心中产生了恐惧。他想逃,可是他不敢逃。一旦逃跑,必死无疑。
此时的他只能硬撑,撑到段伍透支的那一刻。
据他的判断,段伍定是使用了诡异的秘法。而所有的秘法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暴发力强,持续力不足。只要等到秘法失效的那一刻,他就能活,甚至是击杀面前这个敌人。
站在穹顶的刘叔,眉头紧锁,将眼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段伍为什么会暴走,他不知道。
但是在强大灵力的辅助下,他看到在段伍后腰处的丝线,如同尾巴一样。在段伍停止的时候,自然与地面相连接,为段伍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
而此时段伍的实力,绝对不在地境之下。
对于刘叔而言,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以他的经验判断,此战之后,段伍必定会承受巨大的损伤。很有可能会伤及根本,严重的,会让修为停滞不前。
提着满是鲜血的刀,赤红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活人。段伍用滴血的刀尖,指着王现。道:“该到你了,你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