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朱元璋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爱卿归列吧!”
胡惟庸松了一口气,回到了队列当中。
历史上的胡惟庸案爆发在洪武十三年正月初六,可是这个时代,因为陈松和朱静安的婚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虽然时间变了,但结果可不会变。
朱元璋的目光从胡惟庸的身上来到了兵部尚书赵本去的身上,他捻着胡子,问道:“派往云南的使者可有信传回?龟缩云南的把匝剌瓦尔密和大理段氏可有归顺之意?”
兵部尚书赵本去站了出来,一脸沉重,“陛下,昨天下午密信传回,把匝剌瓦尔密没有投降之意,他将兵部派去的使者全部斩杀,人头悬挂在昆明的城头上……”
朱元璋的脸色^_^赵本去心里发毛。
“呵呵!”朱元璋目光阴冷的冷笑两声,“把匝剌瓦尔密真是该死,前元鞑子都已经龟缩草原,难道他还想着有朝一日攻入中原吗?真是找死,还有大理段氏!
两者狼狈为奸,若是攻下他们老巢,定然屠尽其人,不留后患!”
朱元璋说的杀气腾腾,整个大殿当中鸦雀无声。
大都督府同治府事,如今还是颍川侯的傅友德站了出来。
此人正值壮年,身高八尺,脸黑体壮,不苟言笑,满脸煞气。
他朝着朱元璋行了一礼,冷厉的道:“陛下,把匝剌瓦尔密愚夫一个,不知天朝威严。
陛下数次派遣使者,劝其归顺,可是此人不知天威浩荡。
臣以为,朝廷当出动大军,剿灭把匝剌瓦尔密。将盘踞在西南之地的前朝余孽,杀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傅友德那阴冷的声音在大殿中不停的回荡着。
明初的武将,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没有一个软骨头。
在傅友德看来,前元都被赶出中原放羊了,你一个小小的把匝剌瓦尔密还折腾个什么劲?
“陛下,偏居一隅者如何可挡天朝百万雄师?灭了他才是!”傅友德再次说道。
傅友德的这番话说道了朱元璋的心里,对于朱元璋来说,对于把匝剌瓦尔密这种人,就应该直接弄死。
“爱卿所言极是!”朱元璋点点头,道:“今日下去之后,大都督府制定出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
既然把匝剌瓦尔密不知好歹,那就让他去死吧!”
朱元璋这番话很明显,要对把匝剌瓦尔密动手了。
今年是洪武十三年,历史上,朱元璋将会在洪武十四年任命傅友德为征南大将军,蓝玉、沐英为副将军,领兵三十万征伐云贵。
“臣领命!”傅友德回到了队列当中。
“傅友德确实是一个悍将,此人平定甘肃、四川、云南以及贵州。
虽然功劳比不上徐达,但也不小了。
只可惜,明初的武将队列实在是太豪华了,如此功劳之人,名声还是太小。
只是不知道朱元璋逼的他杀了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看着重回队列的傅友德,陈松这样想着。
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朱元璋询问了很多事情。
陈松静静的站在队列当中发呆,他不觉得朱元璋会叫到自己。
“陈松!”
就在陈松愣神之际,朱元璋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松一个激灵,急忙站了出来。
“臣在!”
朱元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问道:“大军虽然还没有出发,但最多一年,就要出兵西南。
你是太医院院判,行军打仗时的各种药物要赶快生产,不可有任何耽搁!”
“臣领命!”陈松拱手领命。
陈松心里很好奇,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完全没有必要在早朝的时候说出来。
虽然疑惑,但也得领命。
“行了,你先退下去吧!”朱元璋摆摆手。
此时,大殿外面的天空已经大亮。
朱元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退朝吧!”
朱元璋说罢,朝着外面走去。
等朱元璋彻底离开之后,大殿中的官员开始往外面退去。
陈松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整个早朝持续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中,不准喝水不准吃饭,不准上厕所,只能呆呆的站着。
陈松松了松腰带,朝着外面走去。
徐达来到陈松身旁,笑眯眯的道:“这是你第一次上朝,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不算太难!”陈松回道。
“哈哈,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说起来,陛下还算看重你。
陛下让你办的事情不过是细枝末节,只需要让人传个话就行,没有必要单独拿出来在早朝上说。
由此可见,陛下是真的看重你!”徐达笑呵呵的说道。
“魏国公谬赞了,在下不过一介郎中,怎敢如此不知进退?”陈松一脸谦虚的说道。
“你这小子,一身医术了得,却如此谦虚,和你这个年龄不想。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呢!”汤和凑了过来,揶揄道。
“谬赞了,谬赞了。两位,在下还有事,就先失陪了!”陈松朝着两人拱拱手,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今天朝堂上的迹象表明,朱元璋已经忍不住要对胡惟庸动手了。
可能徐达和汤和看不太出来,陈松却看的一清二楚。
和历史相比,胡惟庸已经苟活了十来天,也该亡命了。
徐达看着急匆匆的陈松,只是以为他要完成朱元璋下达的命令,就没有在意。
回到太医院,陈松换了衣服,坐在自己的班房中。
朱元璋让自己弄行兵打仗的药物,有些药物需要从医院当中取,但有些药物就完全没有必要。
尤其是那些中成药,配方剂量都知道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必要从医院当中取。
而且,太医院当中,也有很多行军打仗的药剂,陈松也不用太过操心。
就算太医院没有,陈松也只需要将没有的药方写出来就行,没有必要从医院中取。
陈松坐在班房中,在一张宣纸上书写着。
陈松书写的内容是制取酒精的流程,明朝虽然比后世落后不知道多少倍,但完全可以将酒精制造出来。
毕竟制取酒精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制取酒精用到的方法是蒸馏法,就是从酒液当中蒸馏出酒精。
史料记载,白酒最早出现在唐朝。
可是,从出现的那个时候起,白酒就不被那些文人墨客待见。
唐朝的酒主要以黄酒为主,除此之外还有米酒和葡萄酒。
可不要以为葡萄酒是国外的专利,早在七千多年前,这片土地上就已经有葡萄酒出现。
中就记载过葡萄酒,中曾言:“酒则有……剑南之烧春,河东之乾和蒲桃……”
河东就是如今的山西,蒲桃就是葡萄酒。
也就是说,在唐朝时,山西的葡萄酒就已经远近闻名。
白酒其实是从草原而来的,草原苦寒,只有酒精度数高的酒,才能更好的取暖。
明朝在元之后,元朝的很多东西流传了下来,白酒也一并留了下来,并且深受普通老百姓喜爱。
所以说,陈松书写的酒精制取方法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过分注视。
不长时间,陈松就将酒精的制取方法书写完毕。
写完这个东西之后,陈松又开始书写酒精的用法,注意事项,重要性等等。
陈松又开始书写伤口缝合之法,虽然古代也有伤口缝合之法,但是早已经失传。
行兵打仗最常见的就是刀伤,所以陈松也不得不将伤口缝合之法写下来。
这个东西又不是什么高精尖的玩意,配合上酒精,普通郎中训练几次完全可以上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医院院使邹和来到了门外。
他敲了敲房门,轻唤道:“陈神医?!”
陈松放下手中的毛笔,来到门后,打开房门。
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陈松换上了笑容,“不知邹大人有何事情?”
邹和道:“刚才陛下传来命令,让太医院负责攻略西南时,大军使用的药物。
老夫想着,陈神医医术了得,定然有独特的见解,所以老夫就想让陈神医一起参与此事。”
“这件事情今日上早朝的时候陛下说起过,我一直记得。
若是大人不忙,现在就可以开始!”陈松说道。
邹和一喜,在他看来,有陈松的加入,这件事情定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既然如此,那陈神医跟着老夫来吧。”
邹和说着,带着陈松往太医院伸出走去。
“给大军制作药物,药方药剂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药材的保存。
西南之地炎热潮湿,若是药材保存不当,会腐败霉变。军士吃了这种药,是会出人命的!”
邹和一边走着,一边给陈松说着各种事情。
没有多长时间,邹和带着陈松来到了太医院的库房外面。
在库房的外面,邹和让人摆放了七八张桌子,太医院的御医都集中在了这里。
这些御医坐在桌子旁,有些书写着方子,有些带着太医院的学徒清点着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