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律仙司,张谦回到自己的府邸。
方楚修告诉他何苓思的手下已经被人给领走了,张谦内心才如释重负。
他回到自己的房中,脚放在桌子上,看着天花板思索着。
过两天圣训就会见到四丰王,如果见到他会发生什么?
绝对不可能是上前就说来了老弟这样的话。
自己私下是他的盟友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有些话又不能说的太明显,马屁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谦内心想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他印象深刻。
要不直接当中给他一巴掌,然后说王爷你脸上有蚊子。
张谦自己无脑的想法自己都笑了出来,其实他自己是没有任何头绪的,因为要面对的势力太多了。
这时,门口外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那两人走进张谦的房中。
一个是九爷另一个是剑魂宗的少宗主张修远,也就是张谦的舅舅。
张谦连忙起身,对九爷恭敬的喊了一声:“外公。”
九爷点了点头,随后看到张谦这时候看着自己,眼神也朝张修远看去面色有些犹豫。
“他是你舅舅。”
“舅舅。”
张修远也点了点头,笑道:“谦儿啊,你还没出世的时候,你母亲就离家出走了,你出生的时候我也曾看过你,之后就没见过了,一别十几年你都这么大了。”
张谦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毕竟这样的没接触过的亲戚培养感情不是一时半会的。
“我见现在这里的局势复杂,而且我猜想这里可能会有你爹娘的消息,所以我就把你舅舅带过来了。”
张谦颔首,现在这样的局势确实多一个人手就多一份力量。
“这次从东江城回来,军师让我给你带话,我们在东江城的兵力已经有六万,另外加上凤阳县和昕城总共就有八万了。”
张谦听完之后内心一震,他没有料想到仙游子的能力这么强,转眼出来半年已经变出了八万精兵。
“昕城那是四丰王的兵啊。”张谦嘟囔了一句。
九爷哈哈一笑:“你管他呢!军师说是我们的就是。”
三人都是朗声大笑。
......
夜晚,风花阁。
齐儿房间里的声音一直到了半夜才慢慢的停歇下来。
牙床之上,两个人相互依偎。
“张公子,你的本事可越来越厉害了。”
张谦内心暗喜,原来修为的提升其他的方面也会提升。
“主要是想你想得紧。”
齐儿面露娇羞的神色,小拳拳锤了一下张谦的胸膛:“就知道捡好听的哄奴家。”
“我刚才听别人说,最近生意很好?”
“是啊,最近的阁里的生意真的很好,姐妹们最近都挣了不少呢?”
“怎么会突然那么多人?”
“过几天不就是圣训了嘛,很多外地人都想来瞧瞧热闹,大多数都是一些江湖门派,前几天有几个衙门的军爷说天天都巡逻,累都累死了。”
江湖门派,很多人......张谦内心重复了一遍。
忽然,齐儿的山峰扭动,铺在了张谦的手臂上,张谦内心一阵血热,声音又响了起来。
......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吹起,朝堂上众文武百官一起严阵以待,早早的就已经在宏伟的祠堂前等候。
城门外也早早的有一群百姓聚集在城外,许多人都找一个较高的位置希望能够眺望到皇帝祭祖的盛况。
其实百姓们虽然不能够看见皇帝祭祖,但是每一年历代皇帝的圣训都会有专门的文官记录历代皇帝与当朝皇帝之间的对话并张贴公示出来。
百姓们最关心的就是想知道皇帝的祖宗问了什么给了自己的子孙什么指点,值不值得自己拥护。
过了一阵,众百官突然整齐的跪了下来,一身龙袍的益神宗从门外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三男两女,张谦在百官中瞧得清楚,有两个是三皇子与天武,想来其他的人就是益神宗的其他子女。
再看他们身后跟着两人,便是大仙司与何苓思,这两个人是益朝修为最高的二人,他们的作用自然就是保护皇上与皇子们的安全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百官异口同声的喊道。
喊声一直不停歇,直到益神宗走上台阶到祠堂的门口。
此时门口有两个人身着白衣,一男一女,他们就是帮助益神宗传唤祖先的魂师。
二人见到益神宗也不下跪,只是躬身帮他打开了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益神宗与众皇子女们一起在门口跪下,拜了三拜,随后益神宗和魂师、大仙司、何苓思走了进去。
其他人在门外等候。
低沉的号角再次吹起,宣告着仪式的开始。
益神宗在历代皇帝的牌位前坐下。
两位魂师站在两侧,当即手指掐起法诀,那男子祭出了一张符咒上边画着玄奥的咒语,另外一个女子祭出一个香炉,在香炉里边连点三下,一个三角的法阵渐渐成型。
二人再同时施法,将法阵与符咒融合在一起变成一道光芒,同时将手点了一点供奉的酒水,旋即弹出酒水。
那酒水进了光芒之中,缓缓的形成一个人形,是一个男子,也是身着龙袍,面容威严端庄,一脸豪气英姿。
“朕乃大益良宗。”那男子缓缓说道。
益神宗面色露出恭敬的神色,立刻跪拜下来道:“祖先在上,请受孙儿一拜。”
良宗是北益的第二任皇帝,算起来是神宗的太太太太太爷爷,圣训每一年请来的皇帝都不一样,根据每一任皇帝的经验,当代的皇帝去糟粕取其精华。
“你可有事情问朕?”
“回禀祖先,山匪为患,屡镇不减,反而日盛该如何解决。”
良宗听完他的话语,捋了一把胡须道:“山匪何许人也?”
“大多为当地百姓。”
“百姓为何落草为寇?”
“因对朝廷不满。”
“对哪里不满?”
“税收、收成。”
“百姓对税收不满皆因收成不足,赋税沉重,应当减免赋税,派官员辅助百姓农耕,仁义治理,不可强压以免生变。”
“儿孙记下了。”
随后益神宗再问了几个问题,例如河水泛滥,贪官污吏如何政治,朝廷各方势力如何权衡等问题,皇子如何培养继承大统等问题,良宗都一一给出了答复。
一旁的文官手中的笔飞快的记录着,头上都是汗珠,十分的紧张。
而站在一旁的大仙司和何苓思等于听到的都是国家机密,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认真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益神宗听完了圣训之后,心中许多的疑惑都尽数解除,面上露出了喜色,十分的开心。
“多谢祖先,儿孙受益匪浅。”
良宗也是一笑点了点头,旋即问道:“你修道如何?能否长生?”
益神宗愣了一下,往年一般到这个时候祖宗露出姨母笑之后挥手离去,从来没有问过自己问题。
但毕竟是自己的祖宗也不好意思说关你屁事,旋即恭敬道:“儿孙不才,于修行一道资质愚钝,未能得长生。”
良宗摇了摇头,叹了一气,道:“自高祖创业以来,我辈受天命奉天运能够成为天子,修行一道如同利剑,修炼有成可助延绵大益国运,修炼不成者则损伤国运,国运尽也国亡矣。”
益神宗啊的一声,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如果按照他这样说法,自己就是一个败家仔正在损耗益朝的国运。
一旁的大仙司和何苓思眉头皱了皱。
旋即良宗说道:“你修行不成,败坏国运,便是不孝,今日你便死在这里吧!”
“陛下小心!”大仙司已经嗅到危险的味道,身影一闪挡在了益神宗面前,运起强力的灵力。
那良宗在牌位前伸出一指,一道气息从指尖射出,轰的一声砸在了大仙司的气息之上。
何苓思这时也立刻出手,一转手祭出一把长刀在手,朝着良宗的脑袋砍了过去。
这时,身边黄色绸缎的帘子里、牌位的后边突然间冒出了十几道黑气,聚拢在何苓思的面前。
只听见当的一声,那黑气挡住了何苓思的长刀,渐渐的凝华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但见那女子眼睛漆黑,露出凶恶的利爪。
“喵。”她轻轻的低叫了一声。
“保护陛下!”大仙司一声大吼。
那良宗一击之后,旋即再次左右再打出两道气息,将束缚自己的魂师打伤。
冲向益神宗,大仙司在身前的气息变成了一个八卦旋即一掌推出。
良宗见到那八卦冲了过来,手中亮气一道金光化成了一个佛门的卍打了上去,两者同时消散。
佛家?
大仙司的内心一阵疑惑。
但不等他继续思考,良宗已经攻了过来,但见那良宗粗壮的手臂如同炮弹落雨一般朝大仙司身上打去。
大仙司不紧不慢,身法轻灵脚步不断变换躲开。
这时候,门外的侍卫砰砰的几声冲了进来,立刻挡在了益神宗面前。
屋顶之上,传出了几声异响,旋即又掉下几个身影,一个是面容枯槁的老者,一个是身着白衣的男子,若是张谦在场他会十分惊讶,因为那个男子就是他的父亲张斯杰。
“别让他跑了!”那枯槁的老者立刻纵身冲出。
那几个侍卫和他们二人都交上了手,益神宗见状狼狈的逃出了祠堂,大声喊着:“护驾!护驾!”
一时间大臣们都乱成一团。
张谦见到祠堂里边像迪厅一般采光闪动,就知道出事了。
“还愣着干嘛!冲进去抢东西!”脑中西王母的声音响起。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转头看去,但见那个张斯杰和那个枯槁老者已经杀了出来,张斯杰逼近了益神宗。
张谦大惊失色,立刻冲了出去,张斯杰连杀了两个侍卫,冲到益神宗面前,抽出一把紫色的匕首朝益神宗的脖子抹去。
这时,他的手突然被一个人制住,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了自己。
一个人影来到自己的眼前,他大惊。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