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益。
作为益朝的都城,整座的城池繁华程度自然比其他地方要富丽堂皇。
宏伟气派的皇宫,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添几分悠久的韵味。
但见一座最大的皇宫之前,匾额上写着乾霄殿三个大字。
殿外站着一大群人,他们都是益朝的文武官员,此时他们都在等候这上朝。
一个身着蓝雀补服的太监从殿中缓缓走出,文武大臣们看见那太监都立刻停止了交谈,面色郑重。
“上朝!”
随着那太监朗声说道,官员们都缓缓的朝殿中走去。
来到殿中,他们自己都井然有序的站到指定的位置上,看来每日上朝连站位都养成了习惯。
“皇上驾到!”
官员们这时都纷纷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他们的声音,从后堂之中走出两个男子,那男子约莫四十岁的年纪,面色红润,意气风发,一副帝王之相的威严让人敬而生畏,长年累月的丹药供养,让他的面容如同青年一般,这便是益朝的皇帝益仁宗。
另一个约莫二十来岁,面相与仁宗相似,这是他最看中的三儿子恭王。
“都起来吧。”
大臣纷纷谢过皇上,纷纷站了起来。
这时,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律仙司梁玄清前几日带兵闯入振国县,毁坏府衙,驱赶炼丹仙道,还将丹炉毁坏,请陛下治罪!”
这个人便是益朝当朝的国师卢光瑞,他自幼在益朝大山之中修道,平常给大山周边的村民炼丹治病,名声渐渐的传了出去,更神奇的是吃过他的丹药的村民,几乎都是百岁高龄。
这让益神宗馋涎欲滴,毕竟当上了天子,让子民俯首称臣,后宫佳丽三千,想让谁死就让谁死的权利不是谁都能够舍弃的。
益神宗便差人花了大功夫将卢光瑞出山,并拜他为国师,每日听他开起养生专栏节目,大力提供炼丹的各种条件。
卢光瑞自己也做了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替神宗收集各种草药,那个丹炉是用花了重金从民间四处收集的不出世的材质,请能工巧匠做成的。
这时候听到炼丹炉被毁的消息,朝堂上的每个大臣都登时喧哗起来。
毕竟大家都知道益神宗把这个丹炉当作他的最宝贵的东西之一,没有了丹炉,就如同他被宫刑。
“好大的胆子!大仙司何在?”益神宗怒拍桌子斥喝道。
“陛下息怒!臣也有事启奏。”大仙司也上前一步恭敬道。
益神宗虽然渴望长生,但自己的工作是没有耽误的,他知道在强敌环伺的时代,稍微的懈怠都可会全盘皆输,另外他十分注重自己名声,怕被史官写他是个昏君。
所以尽管内心十分的生气,但为了的明君形象,强忍了怒气,冷冷道:“讲。”
“陛下,梁玄清带人前往振国县目的是为了查处东江城抚淮县、南川县、振国县联合贪污,欺诈百姓的贪官污吏。”
大臣们这时又一阵哗然,一大早过来早朝早餐都没有吃,就听到这两个朝堂的大佬神仙打架,瓜是一个接着一个。
“到底怎么回事?朕要你细细说来。”
随后大仙司将张谦如何在东江城查案的经过、结果一一跟益仁宗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都是心中一动。
益神宗听完后,内心也是一沉,没想到自己每天兢兢业业的创业,自己底下的人竟然中饱私囊,难怪每年的钱都不够用。
“陛下,据贫道所知,振国县那边并无查处任何赃款,而且丹炉毁坏阻止了陛下的精修,是在是大不敬啊。”卢光瑞慷慨激昂道。
果然是个无耻老贼,就死咬着丹炉的事情不放。
这样朝堂的斗争就是这样,党争互相之间的弹劾都是围绕着一个话题不断的放大、扩大。比如一些人在说了个梦话吐槽一下益朝,轻则欺君,重则谋反。
“陛下,抚淮县、南川县两处已经查处赃款千万两,而且根据抚淮县李林的口供,这些贪官污吏能够如此嚣张,全是因为背后有五城巡抚周珊、十城巡抚林坤的支持。”
“一派胡言!大仙司此举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无中生有!周巡抚与林巡抚都是我朝栋梁之才,岂可与这些人狼狈为奸。”卢光瑞怒道。
大仙司冷笑道:“是不是狼狈为奸,只怕国师比我更清楚吧。”
“陛下!此事牵连甚广,其中还有两个巡抚,不得不慎重。”
“陛下,根据东江城的百姓举报,还有李林的口供,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还请陛下能够将他们绳之以法,彰显天威,人心归附。”
“陛下......”
“好了!”
卢光瑞正想反驳,被益神宗一生断喝,用手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吵得朕头都疼了,你一嘴我一言,你们让朕听谁的。”
二人同时道:“陛下息怒。”
益神宗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看向身边的恭王道:“皇儿,你认为如何?”
但见恭王沉思半晌,脑中好似在整理刚才大仙司和卢光瑞的信息,随后道:“父王,儿臣倒一个提议。”
益神宗面色忽然变得有几分期待,毕竟这是他最器重的儿子,在他身上花的心思的确不少。
“这件事情要分成两件看,一来抚淮县、南川县都已经查出了赃款赃物,而且也有人证口供,那自然是要将抚、南两县的官员问罪的,况且这些赃款能够补充国库为我国发展做了有力的保障,这是功。”
“二来,振国县也有供词说涉嫌贪污,绝非偶然,儿臣认为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的,不然振国县的百姓看到抚、南两县的贪官伏法,便生异心,对父王的威名不利。”
益神宗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自己能够躺赢偷懒是真的爽,儿子真棒。
“至于丹炉毁坏......丹药固然重要,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对于天下甘愿归附父王的恩泽的百姓相比,我益朝想要创立百年基业自然要以民为天,父王为了百姓利益而损失丹药,也不失为一件美谈,况且国师神通广大,炼丹的法门自然不止这一种。”
益神宗听完以后登时心花怒放,不愧是继承了朕的良好基因啊。
“说的好啊,好!”
国师的内心已经走过了一亿只羊驼。
很明显这一场辩论,恭王不站在他这一边。
这时,一个太监来到益神宗身旁低声了几句。
益神宗面色一惊,道:“哦?皇叔来了?快请。”
那太监领了命,随后朗声道:“宣,四丰王上殿。”
但见一个身着白蟒袍的男子,胸口绣着一条蛟龙,身材魁梧高达,面色黝黑,深情肃穆。
“臣四丰王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四丰王虽然是皇上的皇叔,但来到朝堂之上依旧还是要行君臣之礼。
“皇叔快快请起,快赐坐。”益神宗道。
四丰王谢过,坐下以后恭敬道:“臣近日听闻东江城知府张谦,查处抚淮县、南川县两处贪官污吏,功不可没,真乃我大益之栋梁。”
这话一出,大仙司内心一动,心中又喜又惊又忧。
喜的是四丰王这话已经就宣告了卢光瑞今天完全输了,贪官污吏一定会继续查处,这样就达成了当初他把张谦带来益朝的目的。
惊的是,他也知道四丰王现在密谋造反,张谦作为他的卧底与四丰王接触,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四丰王的信任,而且当着皇上的面保他,让他十分的佩服。
忧的是,他怕张谦反骨,假戏真做。
毕竟他也是修行了几百年的人,心中的城府与计谋,眼光都十分的老辣。
益神宗闻言也是心中一惊,心想原来这个案子牵连了这么多人。
现在很明显二打一,卢光瑞是不占优势的,如果自己还抓着丹炉不妨,满朝的大臣肯定会心中骂自己是个昏君,弃百姓不顾,总是想着自己的长生。
所以现在自己是不可能再怪梁玄清毁了丹炉了,虽然自己心中还是很心痛,但少数服从多数,没办法
他朗声道:“此次,律仙司与东江知府张谦为本朝铲除贪官污吏,为我朝立了一个大功,朕决意,赏律仙司玉龙丹三百颗,封东江城知府张谦为四城巡抚,统管西州的东江、永昌、上朗、五江四城。”
四丰王行礼道:“陛下圣明。”
就是这句圣明,让益神宗又是一喜,道:“但贪官污吏不能不查,请律仙司继续分管,不得有误。”
“臣领命。”
随后朝堂再议了几件事情,直至中午才散去。
大臣们从殿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大仙司走出殿外,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亮,天空格外蓝,心情好看母猪都是西施。
这时,一个侍卫走到大仙司旁边道:“仙司大人,恭王有请。”
大仙司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跟着那个侍卫径直走向一处偏殿。
但见此时恭王早已经在门外等候,笑道:“仙司大人,晚辈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