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见到雪妖,心中感到有几分的不安,毕竟妖族比修真的恶人还可怕。
只见雪妖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自己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张大人最近可有听说什么消息?”
毕竟是自己身后的大财团,不能给脸色看。
轻叹一气笑,边倒酒边说道:“最近小子公务繁忙,没打听到什么消息?雪妖姑娘可有什么见教?”
“四丰王最近开始修炼了。”
噗!
张谦嘴中吐出一道水柱,呛得自己咳嗽了好久。
“怎么这么突然?”张谦问道。
“我想,他应该知道起事之后肯定耗费许多年月,一来为了求长生,二来益朝还有律仙司存在,早晚会有一战,自己不修行到时候恐怕自身难保。”雪妖道。
这就是领导经常讲得格局和眼光,四丰王果然厉害,在布局眼前的事情的同时,已经开始想到战争以后的事情。
“我觉得还有一点,蛮族。”张谦道。
这一句话,九爷与雪妖心中也是一凛,他说得不错,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若是四丰王起事成功,那就是坐下来分账的时候了,谈得好皆大欢喜,谈不好刀兵相见。
“张大人会不会也和我们妖族这样呢?”雪妖戏谑道。
“自然不会,小子向来知恩图报。”
雪妖一笑,也不多说,一挥手一阵白光闪动,一本书缓缓落在张谦的面前。
张谦接过那本书,只见封面上写着。
“这......这......”
“张大人想到四丰王有一天会和蛮族闹掰,却未曾想过四丰王和你不会吗?”
张谦心中登时明了,原来今天雪妖过来一来是告诉自己四丰王开始修炼的消息,二来是要他也开始修炼,作为对抗四丰王、蛮族、乃至律仙司的棋子。
九爷在一旁看见那本秘籍,面色有几分愁色,但却在一旁一言不发。
张谦看着那本秘籍,沉吟半晌,问道:“这是姑娘的意思?”
“小女子只是一个小妖,哪里能做得了主,这是妖王大人的意思。”
我勒天,连妖王都惊动了?妖族本来修真人的存在,他们与仙族已经是更高层次的斗争,现在连妖王都知道自己,这个大腿我怎么样都不会放手!
“小子叩谢妖王圣恩!”张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感谢,反正照着褒义词说就对了。
“张大人保重,如果有需求随时与我联系。”说罢幻化成一道寒风飘散而去。
待到雪妖离去,张谦长舒了一口气,每次他面对这些势力的人物时候其实内心都是十分的谨慎。
“你打算怎么办?”九爷问道。
张谦将那本秘籍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口酒一饮而尽,道:“按照她说的做。”
九爷心中也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张谦这时候是没有选择的,妖族最为他背后的金主,自然是不能得罪的,老板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想到连你也要开始修炼了。”九爷笑道。
“哎,没办法,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也是被逼无奈。”
“你要做什么事情,说来看看。”九爷对自己这个孙儿十分的自豪,也想听听他思考的事情,也许凭借他的人生阅历可以帮他出出主意,分担一下。
张谦眉头皱了皱,道:“帮律仙司查贪官、跟四丰王造反、还给他挣钱、跟妖族打交道、找灵匙、我还要保命,现在还有不少人想杀我,不是他们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他们,我......哎,算了不说了。”
多少的苦楚都是被“算了,不说了”给咽回去。
张谦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从里边倒出两粒丹药。
九爷看见那个瓶子,登时身子巨颤,一把抢过瓶子,面色中带着震惊、欣喜道:“你这瓶子从哪来的?”
张谦被九爷的举动给吓到了,一脸茫然道:“前几天我被李山的那小子偷袭,有人救了我,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
“她是不是个女的?”九爷颤声道,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
“你怎么知道?”
“她是你的娘亲,我是你的外公!”九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这个真相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如同一个大铁锤一般砸在张谦的心头,他登时语无伦次,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你是我谁?”
他再问一次,想确定一下自己没有听错。
“你娘是不是叫张若雪,你爹爹叫张斯杰,是也不是?”
“是。”
随后九爷在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手镯,道:“你娘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手镯?”
“你怎么也有一个手镯!”
“这是相思镯,我从小便给你娘带着,等到你娘她找到如意郎君便将另一半给了她的夫君。却不曾想,我固执己见......哎,就不会骨肉分离,从此再没机会见到她。”
只见九爷兀自在原地垂泣良久,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个瓶子道:“这个瓶子是他当年刚开始修炼时我给他装丹药的瓶子,没想到她还带着它,她还没死!她还没死是不是?”
说到这里,思念之情更盛,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过了一阵,九爷感到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和手掌,张谦来到身旁,却见他此时也是泪水盈盈,低声喊道:“外公......”
“谦儿,你受苦了。”
祖孙二人,垂泣、垂泣。
......
抚淮县。
几个鼻青脸肿的侍卫相互搀扶,口中呻吟着哎哟、哎哟的声音,走进衙门当中。
李山见状登时惊了,骂道:“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当即将去东江城的经过跟他说了。
“他妈的臭小子,敢跟我作对!”
当即召集了另外两个兄弟,还有那晚保护他们的中年人来相商。
衙门中,李山来回踱步,面色十分的愁苦,突然他看向两个兄弟怒道:“你们两个别看着我啊,出出主意啊!”
“我看,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马上把那个书生给宰了。”李海怒道。
李山闻言,心中的怒火不由得腾一下升起,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没听见那小子怎么说吗?我们现在杀了仙游子,他马上就派兵收拾我们!”
“你怕什么,不是他们敢来让博林大师出马,让他们有来无回。”李海摸着脸驳斥道。
李林在一旁摇头,道:“恐怕这回有博林大师也很难对付,毕竟张谦背后有朝廷,他将这件事情上报,律仙司的人也会横插一杠子,到时候就更难收拾了。”
“要不要找周巡抚出面看看,能不能卖个面子?”李山道。
一旁的博林摇了摇头,说道:“我最近也有联系巡抚大人,但始终不见回信,想来她那边也是受了什么阻碍。”
那是自然了,毕竟四丰王他是个王啊。
此时众人都默不作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是正常的,明面上张谦背后有朝廷支持,暗地里四丰王掐住了周珊的动作。什么都做张谦会继续查,撕破脸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前有追兵,后有虎狼,进退两难。
张谦这手操作漂亮,大腿多就是好。
这时,一个狱卒走了进来,道:“各位大人,那白面书生说想见你们。”
“见什么见,不见!”李海怒斥道。
那个狱卒有点为难,道:“他说,如果各位大人不见他的话......”
“不见他怎么样?”
“不见......”那狱卒想说又不敢说。
“说,恕你无罪。”李山着急道。
“他说如果各位大人不见他的话,那就买好棺材准备替自己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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