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盛垣十分不解的出了凤鸾阁,转头瞧了瞧,心中还是纳闷,脑中完全想不起来昨晚的事。
他走回军营当中,来到练场,此时正在操练士兵。
那正在操练士兵的副将看见他回来,立刻从台上跳了下来走到他面前道:“老梁,王将军跟我说你回来以后去找他。”
梁盛垣应了一声,正想离去,忽然被那副将拉住,那副将笑道:“昨晚你可真快活呀?那妮子伺候得怎么样?”
梁盛垣闻言心中来气,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那副将见状也不生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道:“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来到大帐之中,梁盛垣拱手道:“大哥,你找我。”
王冲正在处理军务,头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冷冷道:“这个是这个月军中的政务,你派人着手去做吧。”
梁盛垣接过册子,翻开来看,忽然面色一变道:“大哥,这赌庄你安排老陈去做?”
“怎么了,你做得了老陈就做不了?”王冲立刻反驳道。
梁盛垣吃了个瘪,说道:“不是,大哥,我的意思不是这块我比较熟嘛,做起来麻利一点,收账也快些不是。”
“我怎么安排是我的事,你照做就是了。”王冲依旧没有抬起头看他。
梁盛垣面上有几分愠色,但随后应了是,退了出去。
来到帐外,气鼓鼓的走了出去,面色十分的难看。此时大帐的旁边突然走出一人,看见梁盛垣这般,面色一喜,那自然是张谦了。
随后他在帐旁道:“将军,张谦求见。”
“进来吧。”
张谦走了进去,将一堆的账本呈给了王冲,道:“将军这是这个月的粮草粮饷账目。”
“放这吧。”王冲道。
张谦放好账本后,道:“将军,有一件事小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将军,最近粮饷有几笔账目被挂到了赌庄的头上,不知道将军知道这件事吗?”
王冲闻言一怔,道:“怎么回事?”
张谦道:“最近梁副将来找在下,说是将各位将军的粮饷分出一部分挂账赌庄,说是平常他们去赌庄散心时的存账,但平常粮饷照发,这就让小子有些为难了。”
王冲眉头一皱,他知道梁盛垣这是用军中的粮饷填自己的赌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怒意,但他还是忍了下来,道:“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下个月开始不给再挂账。”
张谦应了是,走出帐外。
......
另一座帐内,只见一个副将在帐中喝着小酒,面色十分的开心。
梁盛垣冲进了帐中,将那本册子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道:“你小子现在行啊,长能耐了,敢跟我抢赌庄生意。”
那喝酒的副将便是老陈,他依旧悠然自得的喝着酒,好像早就料到梁盛垣会来找他算账。
老陈笑道:“老梁啊,风水轮流转,总不能有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吧。”
梁盛垣一把将他的桌子掀翻,怒道:“就算轮不到老子,也轮不到你来做!”
老陈依旧淡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老梁,我也没想着抢你的生意,是你自己送给我的。”
“放你娘的屁!你当老子.....”
“哎,得得得,说了你还不相信,你想想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老陈打断道。
梁盛垣一顿,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面色上却死撑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老陈笑着站了起来,道:“你昨晚不是没看见,那个叫婉幽的小妮子,那是仙女下凡尘,是人都想动,大哥昨天晚上也在那,你也知道规矩,这好事都是大哥先享用,你倒好抢了大哥的头彩就算了,还当着我们的面,你让他的脸往哪搁。”
“是那个妮子自己选我的啊!”梁盛垣终于忍不住,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是因为昨晚上婉幽的事情导致了自己失去了赌庄的生意。
“选你也不能去啊,谁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老陈笑道。
梁盛垣此时心中懊恼,老陈继续道:“所以,你这赌庄的生意没了还是小事,我看大哥昨天晚上在大帐里磨刀呢。”
梁盛垣闻言一惊,随后那老陈干笑两声走了出去。梁盛垣此时心中已然心乱如麻,他此时开始有些后怕了,他跟随王冲多年,知道他的手段与脾气,这回抢先享受头牌的事情已经是惹怒了他,可能已经动了杀机。
老陈走出了营帐外,来到厨房中,见到张谦正在给军营的士兵们熬粥,笑道:“张小弟,今天的粥很香啊。”
张谦见到老陈,笑道:“那是自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煮的。”
老陈道:“这粥是好粥,还要有一个好心情喝,味道就更好了,你说怎么样心情才会更好?”
张谦闻言一喜道:“那自然是要加些青菜,这样清淡爽口,老陈,你去帮我把菜洗了。”
老陈面色也是十分欢喜,走到一大盆青菜旁边,将青菜掀开但见青菜底下有着几十张银票,他将银票放进怀里,随后道:“张小弟,菜洗好了。”说罢转身离去。
夜晚,格外的清冷。
明晃晃的火把在军营中四处点起。
晚上巡逻的士兵四处的巡查,排列整齐,军纪严明。
张谦提着三只烧鸡来到梁盛垣的帐外,掀开帘子往里边偷偷瞧了一眼,却见梁盛垣此时正在一个人喝着闷酒,神情十分的凝重。
张谦见状心中更是放心,喊道:“老梁!老梁!”
梁盛垣听到有人喊自己便道:“我在这呢。”
张谦掀开帐帘,看到梁盛垣道:“你在这呢,我刚想找你喝酒呢,有烧鸡吃不吃。”
梁盛垣今日心情十分糟糕,一直生着闷气,许久没有进食,此时腹中也感到饥饿,便让张谦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谦与梁盛垣已然喝得是酩酊大醉。
张谦道:“老梁,我真佩服你,你怎么这么厉害,还那么年轻就成了军中的二把手!小弟佩服!”
梁盛垣听他赞叹,心中也是有几分虚荣道:“也没什么,都是用命拼回来的,张老弟你看。”说罢脱下自己的上衣,但见他的上身都是道疤,想来都是上阵杀敌负伤的疤痕。
张谦见状,故意询问每一条道疤的来历,梁盛垣也一一给他讲解。
他问了许久,都没有问道自己想问的。
但是他发现,在他腰胯的地方露出了半条疤痕,剩下的都进入了腰带下方。
张谦点着那条疤痕问道:“这一道是怎么回事?”
梁盛垣看着那条疤痕,突然面色有几分迟疑,道:“这是七年前为了就大哥,被别人用朴刀砍的。”
张谦眼中忽然灵光一闪,追问道:“你还救过大哥?”
“那当然......”随后便将当年王冲如何被敌军围困,如何自己率军冲入,如何将王冲救起,如何负伤的场景绘声绘色的告诉了张谦。
张谦赞叹道:“老梁,你可真是一条重情义的汉子!来!敬你!”
二人将道激昂处,更是大口喝了三碗酒。
张谦再道:“你如此为大哥出生入死,大哥自然是对你感恩戴德,情同手足啊!”
说到此处,梁盛垣的内心不禁一阵酸痛,惨笑道:“但愿如此。”
张谦不解道:“老梁,这话从何说起,你不是.....”
梁盛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道:“有些东西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
“怎么了老梁,有什么你跟小弟我说说,说不定小弟能够帮你啊。”张谦道。
梁盛垣长叹一声,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自己赌庄的生意被夺的事情说了。
张谦哑然失笑,道:“老梁啊,不是小弟说你,你昨晚确实太猴急了。”
梁盛垣叹息一声,兀自不语。
张谦凑近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只不过是赌庄的生意罢了,丢了也就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弟最近有一档子买卖,如果哥哥愿意咱们一起干,事成以后保准是赌庄的十倍。”
梁盛垣闻要一惊,问道:“做什么?”
只见张谦森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