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答应大仙司前往凤阳县调查,但他心中有自己的算盘,也会趁火打劫一番,第一个提出的条件便是要玄清同自己前往。
二人收拾行装,即刻启程。
拜别的大仙司后,玄清道:“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此次去凤阳县我只会暗中协助你,不可张扬。”
张谦笑道:“那是自然,小子还仰仗姐姐多多照顾。”
说罢玄清便带着张谦化成一道光芒飞往凤阳县,一路途中张谦闻着她秀发的幽香心神一阵陶醉,心中暗道:“若是能够与她、穆清姐姐双宿双飞,纵使丢了性命又算什么。”
如此这般过了半日,二人来到凤阳县。
二人刚落地,张谦正想回身说些什么,却见玄清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感到几分失落,脑中以为此次会和她朝夕相对,日久深情,最后情定三生。
转念张谦便先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接连几日在凤阳县城中到处查看,打听。
得知这凤阳县乃东江城的一个小县城,每年年产不高,人口也较少,所以城主便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基本任其发展,自生自灭。
张谦暗自下定主意,自己如果要打听凤阳县的怪状,必然要出仕,一般凤阳县出仕有两条路。一来便是科举,但科组要到来年开春才会选拔,自然不用想。二来便是买官出仕,卖官鬻爵是凤阳县最突出的问题。
张谦忽然神色变得一阵沮丧,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当初就炸大仙司几万两银子,现在哪里有钱买官。”
正发愁时,突然房顶上掉下一个包袱,叮叮当当砸在桌子上,把张谦吓了一跳。
张谦房顶上看去,却见房顶上空无一人,他打开那个包裹,却见里边放着许多金银玉器,张谦大喜知道这是玄清暗中相助喊道:“谢谢我的神仙姐姐!”
翌日,张谦打听到卖官所在,便拔足前往。
只见一个米铺,那米铺的老板在店铺中坐在一张摇椅上,椅子旁边放着炭火,其时已然入冬,凤阳县的冬天十分寒冷。
张谦走进店铺中,对着那老板低声说道:“老板,来袋元宝米。”
那老板闻言一怔,笑道:“元宝米没多少了,客观要不明年再来?”
张谦骂道:“明年老婆都要跑了,还买什么米,就今天。”
那老板摇了摇头,起身进入后堂拿了一本小册子,道:“老板,就剩这些了,您自己挑吧。”
张谦打开那本册子,只见里边写着各种的官职,每一个官职都明码标价,已经被买走的官职下边都会有一个小圈。
他看了半天,确实已经没有多少官职剩下,心中寻思:“这官还挺好卖。”
看了最后一页,见到有一个御骑校尉的官职空着,张谦见这名字十分威武,问道:“这个是干什么的?”
那老板看了一眼,道:“老板好眼力,这个是军营中最吃香的职位,在军中可算上是美差啊。”
张谦心中暗喜:“我本意不想要一个高官,以免打草惊蛇,但又不想辛苦,有个美差自然是好的,说不定能捞上一笔!”旋即说道:“好,就它了。”
那老板大喜道:“多谢老板,这个三百两。”
张谦面色一怔,犹豫的将钱掏出来,暗骂道:“一个小官要三百两,老子要是买个丞相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那老板接过钱来,随后拿出一张任命文书,拿出一个章来盖在上边,递给张谦。
张谦道:“就这样就行了?”
老板陪笑道:“是的老板,您现在就是凤阳县的御骑校尉了。”
张谦错愕,这样敷衍了事便成了一个官,这官风比桂安城歪得多了。
他按照任命状上的军营前去报道,来到一座军营前。
张谦将任命状递给门前守将,那守将看了看他,在看了看任命状,道:“你是新来的御骑校尉?”
“正是小子。”张谦道。
那守将不禁一笑,随后道:“你这个任命还差一点啊。”
张谦闻言,那守将眼神有些贪婪神色,当即领悟从包袱中掏出一锭银子呈给守将,在邕城与桂安城做生意期间让他懂得了些人情世故,不再像当时刚进牢房时候那样天真幼稚。
那守将一喜接过银子笑道:“好,进去吧,进门走左边就是了。”
张谦谢过那守将,随后按照他的路线走去,走了一阵,只看见一个马棚,棚中养满了许多高头大马,只见一个老者在马群中给马擦背。
张谦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妙,硬着头皮过去问道:“老丈,敢问御骑校尉去哪报道?”
那老者看了看张谦,朗声笑道道:“小兄弟,这里就是。”
张谦呆在了原地,看着这乌央乌央的马群,原本脑中设想的威风凛凛,驰骋疆场的校尉模样全部毁灭。
“御骑校尉就是养马的!?”张谦问道。
“对啊,我当年也是买的御骑校尉!”老者笑道。
“这他妈的狗东西!他奶奶的!竟敢骗老子!我找他去!”张谦大声骂道。
正想走出营门口,那些守门的将士们纷纷拔出腰刀骂道:“干什么!想当逃兵吗!”
张谦道:“不干了!不干了!我是来当校尉的,不是来养马的!”
忽然间白光闪动,四五把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张谦立刻动都不敢再动。
那守将道:“来了还想走,我告诉你,要么就回去,要么就把你抓到官府告你个私下买官,别怪大爷我没告诉你,这罪杀头!”
张谦这时候才明白,这是一个陷阱,先诱骗百姓买官,然后抓住了他们买官的把柄进行威胁。买官的自然气愤不过,只能大肆敛财泄其心头之恨,如此便和贪官们同流合污了。
张谦往后退了回去。
回到了马棚当中,那老者见到张谦回来笑道:“年轻人,既来之则安之,我当初也跟你一样,但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张谦问道:“老丈,您在这待了多久了?”
那老人放下擦布,看着天空好似想起了往日的回忆,道:“好像也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就一直在养马!?”张谦惊道。
“那可不,在这里,没钱、没背景,你就别想着能够往上走。”老者叹道。
张谦此时心中产生了放弃的想法,他开始心中骂自己,干什么要答应大仙司,做一个忠君报国的英雄也能够流芳千古,不用来这臭气熏天的马棚。
老者道:“来吧,别站着了,过来帮我擦马吧。”
张谦拿起一块擦布,马棚中的臭气让他作呕,强忍着呼吸开始擦马。
却不曾想手刚摸到马屁股上,那马立刻回身一脚,张谦只感觉自己大腿被坚硬的马蹄狠狠的踢了一脚,一阵剧烈的疼痛蔓延他的大腿内侧。
他立刻上蹿下跳,痛得眼泪直流,痛得呱呱大叫。
那老者哈哈大笑,说道:“你要小心点,这些马有时候脾气不好,要是一不小心啊,就断子绝孙了。”
张谦口中骂了几声,他正站在马群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时,随后听到身后一声嘶鸣长啸,一个声音呵斥道:“喂,那个马夫!不干活想偷懒!”
说罢手中的鞭子朝他的身后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