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哄闹。
张谦朗声道:“停停停,各位老板,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老板道:“张小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这钱庄的利息突然涨了好多倍,都快十三分利了!我们手中急需现钱,我们只能把那些货给退了呀。”
张谦闻言一怔,皱眉道:“我之前只有十分利,现在变成十三分了!?”
周老板道:“是啊,也不知道哪个狗杂种动了手脚,不然我们也不会毁约啊。”
张谦将大龙叫来,低声问道:“我们手上的有钱退给他们吗?”
大龙道:“有,最近有不少其他外地商人的定金。”
张谦了解,拱手后笑道:“各位老板,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也没想到你们也会这样困难,这样,我一会让我这个兄弟把钱全部退给各位,违约金大家也不用给了,都不容易,到时候回头还要承蒙各位多照顾照顾小弟。”
众商人闻言大喜,连忙道谢,随后跟着大龙前去退钱。
待众人离开后,张谦长舒一气,回到案桌前。
兰沁道:“突然间退了那么多钱,你撑的住吗?”
张谦叹道:“不能撑也要撑,谁不都有个火烧眉毛的时候,这里不还有其他的账么。”
“你不是说这些账有些蹊跷吗?”兰沁道。
“再蹊跷它也是账啊。”张谦答道。随后走出房外,让人传来阿虎,道:“阿虎,明天让兄弟们全力出货,能出多少是多少。”
阿虎见张谦神色沉重,问道:“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谦道:“刚才邕城的老板都来退货了,退了一大笔钱给他们。”
阿虎大惊,忙道:“阿!那我们......”
张谦伸手打住了他,道:“你去忙你的吧。”
阿虎见他在面向窗口,负手而立,知道此时他心情必然十分烦恼,也不多说退了下去。兰沁见状也十分识趣,默默地走开,房间中只剩下张谦一人。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只见邕城城楼下,马车林立,每一辆大车上都托着许多的粮食,衣物,书籍等等,想来这必然是去扶持横景县的物资了。
张谦在马车中忙前忙后,命人打点行装,命人盘算物资,命人做好守卫,兰沁在一旁见他如此,心中不由得佩服。
只见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这时,人群中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影,那人便是阿虎,只见他冲到张谦面前道:“大哥!不好了,今天来接货的水师说漕运费要涨到五成!”
张谦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这不抢劫吗!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运了,走陆路!”
阿虎道:“大哥,不行啊,现在陆路完全没有人手,而且货已经搬上船了,再运下来耗费人力不说,而且我们还要找其他的镖局,那按照契约上交货的时间来不及啊。”
张谦怒道:“不是有契约嘛!为什么不问他们要负违约金!”
阿虎忽然面色一阵尴尬,道:“大哥,契约上写着临时涨漕运费,他们只用多付一成的违约金,若是我们临时不运,要付五成。”
只听见啪的一声,张谦猛然一个巴掌抽在了阿虎的脸上,众人在一旁都看呆了,有的人第一次见到张谦如此动怒,且这大牢中谁都知道阿虎曾经为救张谦舍掉了一只手,都觉他们情比金坚,但此时大打出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你脑子里是塞驴毛了!啊!这样的契约都签!你撅个屁眼望天,有眼无珠!老子要你有什么用!”一声声怒骂,听得在场人无不耸立。
阿虎此时低头默然不语,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张谦喘着粗气,瞪着阿虎,越看阿虎心中怒气更盛,怒吼道:“给老子滚!”
阿虎立刻转头离去。张谦再次喊道:“大龙!大龙!死哪去了你个兔崽子!”
大龙从远处听到张谦呼唤,立刻从人群中砰砰砰连续撞到三四人冲了过去,道:“大哥,我在这呢。”
张谦长舒一气,平复自己的心情道:“今天这个哑巴亏咱们吃了,先把货给发了,然后你去给我打听一下,是哪个王八羔子阴我们,我回来告诉我。”
大龙此时看向四周,随后低声道:“大哥,我前几天查了一下,好像是桂安城的。”
张谦闻言一怔,眯起双眼重复道:“桂安城。”沉思片刻,再道:“再给我查仔细些,桂安城什么人做的,回来扒他的皮!”
大龙应了是。
张谦此时怒气稍微平缓,骑上马匹,命令大部队出发,人马才缓缓出城。
行了良久,不知不觉已到下午,张谦一路上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脑中思考着什么,但此时牢中现钱已然空虚,这次去横景县夺到清血丹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他费了许久经营的大牢将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忽然间,此时看到远处也有一对人马,张谦眺望一眼,随后大喜喊道:“大伯!”
那群人马中有一个中年男子蓦然回头,正是张谦的大伯张雄涛。
叔侄二人许久未见,不禁大喜,当即停下人马原地扎营,烧火做饭,歇息一晚。
夜色沉沉,一群人围着篝火而坐。
张谦道:“大伯,您这是去哪?”
张雄涛道:“走一趟小镖,去桂安城。”
张谦听到‘桂安城’三字,心中怒气登时又要爆发,气又不打一处来。
张雄涛见状,赶忙询问,张谦将早上城中之事简略说了。
张雄涛闻言哈哈大笑,道:“谦儿,你虽有才识,但这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还是经历的少了一些啊,这回就当吃了个哑巴亏,上上课了,以后还多着呢。”
张谦长叹一气,随后问道:“大伯,那个胖丑子......”
张雄涛闻言笑道:“他已经答应了百毒门了。”
张谦大喜,猛然坐起身子笑道:“真的?太好了,今天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
张雄涛道:“不过,这吸灵粉当真厉害,那陈进只是喝了一杯就变成这般模样。”
“陈家已经玩完了。”张谦笑道。
“不过,谦儿,你还是要小心,毕竟陈家垮台以后,百毒门也不知道会做什么。”张雄涛道。
“放心吧,大伯,他们就是担心自己不能再挣钱罢了。”张谦道。
“你怎么知道陈家垮台后还能挣钱呢?”张雄涛问道。
“因为我要做桂安城城主。”张谦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