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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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来来往往的石头,张谦愣住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搬动这样巨大的石头。他也十分的好奇这些石头如此沉重,那些犯人是怎样才能够抬起来的。

  “走了!看什么看!”跟在后边的一衙役催骂道。

  张谦跟着那些犯人一起下了城墙下边,来到一个桌子旁边。只见那个胖丑子解开了连着他们的铁链,随后一个高瘦的衙役一挥手,一道灵力催动出来,他们手上和脚上的锁铐立刻全都解开了。众人面色都有几分喜色,因为毕竟这是他们少有的手脚能够自由的时刻。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活动着手脚,放松筋骨。

  那高瘦对胖丑子说道:“今天搬什么,你来安排吧,可别太明显。”

  胖丑子连忙称是,随后他看着那些跟着过来的犯人,先点了五个中间的犯人道:“你们几个跟我去搬黄石。”那些被点名的人脸上登时大喜,朝着一个左边的方向跑了过去。随后再点了前头的五个犯人,包括张谦,他缓慢的走向张谦,冷不丁的朝着张谦的肚子上狠狠地砸了一拳,张谦顿时弯下腰去,干咳不止。只听见胖丑子在身前道:道:“你们今天去搬黑石,没有搬够十块,就别想活过今晚。”说罢,转身朝中间的红石的方向走去。”那五个人登时面色惨然,那几个人开始咒骂胖丑子,但胖丑子满面不屑根本不会理会他们。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犯人道:“这个丑八怪!肯定是因为我们赢了钱故意刁难我们!”

  另一个秃头中年人道:“王八蛋,仗着自己跟那些狗腿子衙役勾结,就把这些苦差事安排给我们!哪天他不得势的时候,我就揍他个兔崽子!”

  张谦缓缓的站身来,看着那五个犯人愤愤不平,心中略感歉意,道:“各位大哥,对不起,都怪我,跟着我受牵连。”

  那几个犯人没有理会他,朝着另外右边的一个方向走去。

  张谦本想跟上他们,但行动不便,一会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随后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搬黑石的地方。随后他找到了一个监工的衙役问道:“差大哥,搬黑石的地方在哪边?”

  衙役上下打量他了一下,问道:“你是新来的?”

  张谦答了是,随后那衙役冷笑一声,从他的怀中抽出一条皮鞭,啪的一声就打在了张谦的身上,骂道:“你奶奶的,新来的不会自己看嘛!哪边的石头黑,哪边的石头红不就是了嘛!这还要老子教你!”说罢又啪啪两鞭打在了他的身上。张谦连忙逃走,都顾不上自己的腿疼,一瘸一拐的远离那个衙役。

  他一边走,一边流下泪来。他想起了他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儿时的玩伴,想起了那些曾今自己无忧无虑,爹娘疼爱的日子,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而且自己还是被冤枉才来到这个地方,他孤独、无奈、弱小、愤怒,所有的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禁泪如雨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因为停下又是衙役的毒打,他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往前走。

  正在走的时候,忽然旁边有一只苍老的手扶着自己,笑道:“小兄弟,你是要去搬黑石吗?我带你去吧。”

  张谦转头看去,只见到一个枯瘦面黑的老者,他脸上的皱纹与纯白的须发仿佛经历了时间的沧桑,里头刻满了数不尽的故事。布满老茧的双手更为他的年纪添加了一份厚重。那老者道:“看你的嘴唇那么干,是不是要喝水,我这里还剩一些,你拿去喝吧。”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个小水袋递给了他,张谦心中一酸,这是他进来邕城大牢以后第一个好好跟他说话的人,心中酸苦,只能化成一句:“谢谢。”随后狼吞虎咽,大口咕嘟咕嘟把水全部喝了个精光。

  那老者扶着张谦来到一座大山之前,那山上漆黑一片,如同夜晚的夜空一般,完全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那老者道:“小兄弟,这就是搬黑石的地方了。”

  张谦问道:“爷爷,这黑石跟红石有什么区别。”

  那老者托着张谦缓慢地继续往前走,因为被衙役看到有人停下,又是一顿毒打。那老者道:“这里是邕城的地下石城,这石城中的石头有三种,分别是红石、黄石、黑石。每一种石头被开采出来运往新朝各地,有的被做成兵器,有的做成石雕,有的做成炼丹的材料,有的.....哎呀东西太多了我都说不过来了。”

  张谦问道:“那这三种石头有什么区别?”

  老者笑道:“当然有区别了,红石是品种最好的石头之一,价值也是最昂贵稀有的,它经常被作为石雕,首饰,兵器,法宝,甚至用来炼丹都能够炼出十分良好的丹药,黄石中等,黑石最次。那些被分配到去红石的罪犯都是跟衙役互相勾结,他们在搬运红石的过程中,如果有红石撞碎,撒下的粉末或者小石子,他们都可以拿来贩卖换取钱财。”

  张谦道:“所以那些衙役是让那些犯人帮他们采红石的石块,然后再互相的分赃?”

  老者道:“那是自然啦,而且红石和黄石的纯度较高,所以扛起来就比较轻便,不想黑石杂质太多,比红石和黄石重得多。”

  随后二人来到一个桌子前,桌子后边有一个跟老者一样年纪的衙役,道:“规矩你都知道了,自己做吧。”

  那老者称是,随后那老衙役将一本书籍翻开,书上一个字都没有,只见那老者用手指对准了那一页书,突然嗡的一声,一道蓝光窜进了他的体内,随后慢慢消散而去。

  张谦在一旁不解,但不敢耽搁,心中害怕被打,他也学着老者的样子伸出手指去点那本空白的书,然后也是跟老者一样的情况,蓝光消散。张谦顿时惊呆了,他的脑中忽然多出了一些符文的法咒,这些法咒点点如同点点星光闪烁在他的脑海里。

  他看向老者,老者继续扶着他道:“刚才那本书里,有一个法术,名叫“巨力术”,那是修仙法术里边最基础的一种,他们将其中的一段传进我们的身体里,这样这些犯人就能够搬运这些大石头了。

  张谦半信半疑,他走到了一块黑石的面前,双手托着石头的底部,心中默数一、二,哼的一声,他自己大吃一惊,一个像马车一样的大石头,竟然自己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举了起来。他回头看向那个老者,那老者微笑点头,笑道:“你把他放那边一堆里去吧。”老者也来到一颗石头旁边也举起了一块,二人便扛着石头一起走了过去。

  张谦放下石头,却看见石头堆旁边有一堆肌肉壮硕的青年人,他们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铁凿,在那些黑石上边不断地凿开石头。老者道:“那些人都是把黑石在进行分解,让他们变得更小一些,好方便运送。”

  也不知道搬了多久,只听见城墙上一个衙役喊道:“放饭啦!”这话语显然是通过灵力传导出来,声震整个石城。话音未落,张谦感觉到了身边人的目光中都显露出了几分凶恶与谨慎,互相都凶神恶善的看着对方。

  这时身旁的老者道:“小兄弟,小心了,一会跟着我。”

  张谦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看见从天上掉下了一个馒头,掉在了他的手里,老者立刻拉着他的衣袖喊道:“快跟我走!”只见他把张谦撤到了山底下的一个小洞之中。这时张谦的耳中就听见如同千军万马嘶吼一般,整个石城的人全部都冲到了一起,聚集在了一起,他们不是有秩序的聚集,而是混乱的聚集,他们都在抢对方手中的食物。

  他们拳打脚踢,撕扯着,怒吼着,疯狂着,眼中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有生存......

  “小兄弟,这就是邕城大牢,这里的人,都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老者撕下一块馒头,放进嘴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