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重伤员,一个没等动手术就死了,这很正常,胸口中了一枪,马克根本也没指望能把他救活。
另一个幸运儿如果不出大的意外应该是能活下来的,因为他中枪的位置好,就是没有被击中重要器官。
但医生的存在和高起所提供的药品也缺一不可,没有医生,这个受了伤的荒民得死,有医生没药,他还是得死。
所以一个重伤的荒民能活下来至少要具备三个要素,第一,运气够好,第二,有医生,第三,有药品。
高起打算旁观那位荒民女医生的操作。
因为极少动手术,那位女医生的手术时显得非常生疏,但是,有基础肯定是不一样的,即便已经十几年都没能动过一场手术,也总比牛立冬强吧。
而高起之所以拖着一条伤腿等着女医生动手术,是因为他想把自己腿上的伤口给缝上。
“啧啧,就跟杀猪似的。”
也不知道牛立冬是在赞叹,还是在感叹,但他竟然能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位女医生下刀,而且饶有兴趣的一直看个没完的时候,高起就知道牛立冬是个狠人。
终于,高起扭过了头,对着始终就不敢看的马克道:“趁现在,我们去审一审那些匪徒,立冬,跟我过来。”
马克想等着最后再审问那些匪徒,甚至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审的,但是高起不一样,在发现马克这些人审人不专业,而且都问不到点子上后,他终于还是决定亲自来了。
二十几个匪徒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就那样扔在了地上,只留了两个端枪的人在一旁看着。
高起走路不大方便,一瘸一瘸的来到了一众俘虏的旁边,随意看了看,捡了一个面相又凶又丑的匪徒一指,道:“就他吧。”
马克已经简单的问一遍了,但高起不满意,他想仔细的问,可是仔细的问就不能太随意了,所以,得有些准备工作。
“立冬你刀呢?”
约翰给准备的物资里可是有刀的,而牛立冬肯定是会带着的,在听到高起的话之后,牛立冬拔出了刀,在高起选定的俘虏身边蹲了下来。
也没等高起开口,牛立冬吭哧吭哧的在那个俘虏腿上先扎了两刀,因为速度太快,那个俘虏在愣了片刻之后,才终于震天响的吼叫起来。
都不用提示的,牛立冬孺子可教。
而牛立冬连句废话都不用多说,反正他说什么俘虏也听不懂,所以在牛立冬噗嗤噗嗤的先扎了两刀后,高起才对着安娜道:“问,问他是从哪来的。”
安娜问了,然后那个俘虏大叫道:“法克!碧池……”
别的都听不大懂,但是脏话高起肯定能听懂的,于是他对着牛立冬摆了摆手,道:“这个混蛋不大聪明的样子,弄死他,换一个。”
牛立冬吭哧吭哧的就是几刀,那个还在破口大骂的匪徒很快就没了什么声响,高起在一众面如土色的匪徒里看了看,这次选了个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小白脸。
“这个看着还不错,就他了。”
牛立冬把刀子抛起,很轻松的再抓住了刀柄,蹲在高起所指的俘虏身边后,那个俘虏立刻就开始大声叫嚷起来。
“他说你问什么都行,他什么都告诉你。”
高起撇了撇嘴,道:“问他从哪儿过来的。”
“他们是从营地来的,他们的营地在靠近巨杉国家森林公园的成功湖旁边,我们一共有六百多人,他们严重缺少食物,子弹也不多了,所以他们派出了几个搜猎者队伍向北方搜索,他们昨天就发现了这里。”
安娜暂时停了下来,因为那个俘虏一口气说的太多了,现在有些上不来气儿。
深吸了口气,那个小白脸马上语速奇快的再次说了起来。
“他们有六十个人,有两辆卡车和两辆越野车,他们已经袭击了两个荒民的村落,这里是他们来到的最北端,这次出来收获不是很多,但他们可能要向北迁移了,因为南方有个强大的势力在吞并其他的势力。”
俘虏就只管一个劲儿的说,安娜就语速飞快的翻译,而这时几个俘虏大声喧闹起来,用凶狠的语气咒骂着,似乎在阻止那个小白脸说出太多秘密。
有点儿乱,高起举起了一只手,大声道:“等等,停一下,立冬让那些人闭嘴,安娜,让他说慢点,我问什么再答什么,别急哄哄的说个没完。”
牛立冬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叫的最欢的一个匪徒身前,蹲下去吭哧就是一刀,然后走两步,蹲下去就是一刀。
只是把两个匪徒的脖子给捅穿了之后,剩下的匪徒立刻鸦雀无声。
马克咽了口唾沫,低声说了句话,安娜道:“他说要不要带走单独审问。”
高起摇了摇头,道:“不用,就在这儿问,立冬你看着那个插话就来一刀。”
人不狠,站不稳,这荒原上的人拿着捅死几个依靠劫掠为生的匪徒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高起想了想,然后他对着安娜道:“问他,既然是开车来的,那柴油是哪里来的,是找到了油库还是怎么的。”
安娜问了高起的问题,那个小白脸忙不迭的道:“没有柴油,没有油,烧得是木柴。”
高起愣了,他极是诧异的道:“烧柴?汽车烧柴?”
极度诧异的说完之后,高起扭头看着安娜道:“是你听错了还是这小子逗我玩儿呢,我靠这小子觉得我傻是吧!汽车烧木柴?那我是不是用煤还能发射火箭呢?”
安娜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她低声道:“事实上,木柴确实可以驱动汽车,而且改造起来并不是很难。”
汽车烧柴,这件事触及了高起的知识盲点,他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后,终于还是道:“嗯,唔,那行吧,汽车怎么烧柴的?”
安娜指了指俘虏,道:“我可以慢慢的向你讲解,但是现在,是不是完成更重要的事。”
高起再次看向了俘虏,然后他没好气的道:“你们的营地离这里有多远。”
“大约一百七十英里,他们看残留的路牌就知道距离。”
高起想了想,道:“烧柴的车能开多快?”
安娜无奈的道:“拜托,我说了回头再给你解释,现在忙正事。”
高起同样无奈的道:“我说的就是正事啊,你翻,我说什么你就翻,这个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