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月黑风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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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

  雨很大,沈倦喜欢下雨天,坐在窗户前听着拍打的雨滴声,他会感觉浑身都舒服,听着雨声,及其享受。

  鹅城内,暗流涌动。

  城内死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还是黄四郎的手下,而杀人的是县长的手下。

  大家是希望县长能够治理地方,给大家一个安稳的地方。

  但是黄四郎长期盘踞在这里,这里的百姓习惯了上头有个地主老财。

  哪怕是四大家族,又有哪一个能和黄老爷扳手腕的?

  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汤师爷,你上路吧,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沈倦手里蹲着一杯茶,里面泡着上好的龙井,他喝不出啥区别,就是拿来润唇的,这茶叶是四大家族送来的。

  “我不是师爷。”

  马邦德,也就是‘汤师爷’,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张麻子在审讯完之后,还是决定要将他毙命。

  一来,他犯了张麻子的底线,在张麻子看来,汤师爷只要没有通敌,怎么闹腾都不为过。

  可是这家伙偏偏就触犯了他的底线。

  沈倦摇头,喝了一口茶,缓缓道:“管你是谁,有什么遗言吗?”

  “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毙了。”

  六子手里拎着枪,直接上膛,对着汤师爷的头发,汤师爷这时候反而不紧张了。

  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黄四郎是个狠角色,你们斗不过他的,听我一句劝,撤了吧。”

  汤师爷是至死都觉得黄四郎难以斗倒的。

  “走好。”

  无论是马邦德,还是汤师爷,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

  随着六子一声枪响,汤师爷归西。

  沈倦看着脑浆爆裂的汤师爷,看着白乎乎的脑浆,在雨水的冲刷中,血液变了模样。

  天色很暗了,撑着伞喝茶的沈倦忽然深吸一口气,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看着雨水滑落雨伞。

  对着一旁淋雨的六子道:“今天真是月黑风高夜啊。”

  .....

  “月黑风高夜。”

  黄四郎对着镜子擦着自己的金牙,左右蹭了蹭,又觉得不干净吗,再次拿出一个新帕子,又擦了擦。

  胡千穿着夜行衣,脑袋上带着头套,站得笔直。

  “正是杀人时。”

  一嘴金牙露出,加上黄四郎独特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有些精神质。

  “放心,老爷,今夜让县长死!”

  一巴掌呼下来,胡千脸上被黄四郎抽红,随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上去,对着胡千的眼睛。

  恶狠狠道:“沈倦!”

  “给我杀了他。”

  张麻子是个霸气外露的人,但黄四郎不觉得这个粗鲁的武人会有什么智慧,所以他将一切都归功于沈倦身上。

  他是师爷。

  ....

  躺在床上,沈倦扭了个身子,身旁的六子扭了扭头,背对着沈倦,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跟沈倦一块睡觉。

  今晚沈倦突然跑过来,让六子吓了一跳。

  但听了沈倦的解释之后,捏着鼻子同意让沈倦和自己睡一起。

  两个大男人,他总不好意思说让沈倦打地铺,索性就一张床上休息一晚。

  沈倦说:今晚黄四郎肯定回来夜袭。

  沈倦躺在床上,不管翻来覆去的六子,他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六子救下来了,剩下的任务,比较棘手,所有的事情都被打乱了。

  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乱一点!

  让大家都乱起来,他直接硬莽上去,将黄四郎换掉。

  但黄四郎这家伙有替身,他分辨不出来,第一次如果不能一击命中,后面再想找偷袭的方式就很难了。

  但他猜测,今晚,或者明晚,黄四郎会有动作,只是他个人的猜测。

  汤师爷的死无伤大雅,早死晚死的事情罢了。

  所以,他躺在床上,继续想着后续该如何进展。

  ....

  “砰砰砰砰砰砰...”

  半睡半醒的时候,枪声骤然响起,在雨夜里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全方位变得敏感的沈倦还是第一时间扭身将自己藏在地上。

  他不知道如果轮回任务中死去,自己是不是真的死去,但他不敢赌。

  六子也被他拉了下来。

  很快,来自张麻子还要老二他们的反击也来了。

  大家都是麻匪,天天刀口上舔血,自然不会睡得太过死,所以在第一时间对方就遭遇了顽强的反击。

  沈倦没有冒头。

  他和六子两个人藏在房间里。

  很快,屋外的枪声逐渐消失。

  两个人推门而出。

  就见到雨地里横横竖竖躺着七八具尸体,这些人都穿着夜行衣,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头上还带着张麻子他们特有的头套。

  “他娘的,带着我们的头套?”

  “有人似乎坐不住了。”张麻子挑开一个人的头套,随后又挑开一个人头套。

  看到了胡千的面容之后,张麻子心里了然了。

  这就是黄四郎派来的人。

  被袭击的房间是沈倦所在的房间,但是沈倦一早就去六子房间了。

  所以沈倦房间是没有人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张麻子这边给全歼了。

  “师爷,奔着你来的。”

  张麻子看到开门而出的沈倦,扯着嗓子道。

  “我到了。”

  看着两个人,张麻子挠了挠头,道:“师爷算到了?”

  “没有,只是感觉而已。”

  “嘿嘿,师爷你还真是神了,年纪轻轻,倒是像一个暮年的人。”

  “怎么样,大哥,决定下手了吗?”

  沈倦皱着眉头没有理会张麻子的调弄,只是看向他,缓缓道。

  对方已经展现出杀心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

  这一次,张麻子手下没有少了六子,反而多了一个沈倦,但是对张麻子来说,也少了和黄四郎拼命的决心。

  “既然如此,他黄四郎都摆明车马要来杀我,我能就这么逃走?”

  沈倦问。

  随后他摆摆手道:“大哥你别说了,我一个人去找他黄四郎,他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没有人治他了,老子去办他。”

  张麻子还是没有说话,笑着看向已经慢慢走出去两步的沈倦。

  “激将法没用。”

  “咱们钱没到手,人也没有损失,没必要和他死磕,我的意思还是那样,不要莽撞。慢慢来。”

  六子是差一点死了,但是人现在还好好活着,杀了两个人,不,三个人。

  他张麻子没有那么嗜杀,所以他觉得气已经消了。

  没有必要真的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