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岂见她去向似乎是朝玉霄宫而去，心中一动，她要去拿什么？
不一会儿，莫愁御剑回来，递来一张雷符，说道：“你用这张试试。”
苟岂接过一看，见符纸老旧，似乎有些年头。问道：“这张雷符是什么来历？”
“早年三师弟练笔刻苦，画出的符纸不计其数，他不爱出门也用不掉，因此见人就送……我隐约记得当年有拿一叠符纸垫桌脚，回去一找，果然还在。”
用符纸垫桌脚，简直壕无人性……苟岂心中吐槽，但一听是郭凡的杰作，顿时将符纸捧在手心里奉为珍宝。
用郭凡亲自画的雷符来复印，能否提升符纸的合格率？
他感觉很有希望。
为了尽可能得到准确的数据，这一回他没再节省灵墨，直接印刷了一百张。
捏着这厚厚的一沓符纸，苟岂再次出门测试。试之前为了保护鼓膜，他没忘了带上一副降噪耳机。
这一试，果然合格率显著提升，其中足足有十七张达到了标准威力！
十七道雷声接连响起，经过耳机降噪，音量大概如鞭炮一般，但雷电炸裂的余波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也将他震得全身发麻。
莫愁却全然不受影响，额前的青丝几乎都没飘动过。
苟岂吐出一口气，道：“不愧是郭凡前辈的真迹。”
但莫愁听他语气，隐约还是有几分遗憾，问道：“你似乎还是不满意？”
苟岂点点头，“感觉应该还有提升的空间。”
“不错，这张雷符是三师弟早年绘制，这么多年下来，他的符道造诣必然又有精进。我再给你一张字条，你去求他新画一张雷符好了。”
苟岂正有此意，拿到字条后，向她道了声谢。
“好了，天也快亮了，我回洞府歇息了。”
“仙姑慢走。”
……
次日，苟岂来到天机峰，将字条交给了郭凡。
字条上，莫愁的字迹娟秀：
“郭凡，帮忙画一道雷符。”
郭凡看后微感错愕，问道：“大师姐要雷符何用？”
苟岂心想：郭凡搞了一辈子纯手工画符，若让他知道符纸能批量生产，岂不气坏了他，但若隐瞒，又该用什么理由？想了半天，他憋出一句：“她要拿去垫桌脚。”
郭凡笑了笑，也不细问，一边翻腰间的大乾坤袋，一边问：“大师姐只要雷符是吗，还要不要别的？”
苟岂连忙道：“前辈，只要一张黄阶的雷符，但必须要完美无缺才行。”
郭凡一怔，“完美无缺吗……这可有些难倒我啦。”他想了想，说道，“那你先回去吧，三天后再来取。”
“是。”
苟岂只好打道回府，苦等了三天，再次来到天机峰。
一见面，郭凡交给他一张雷符，说道：“完美谈不上，不过，这张雷符算是我画过最好的一张。”
苟岂又惊又喜，小心翼翼接过来道了声谢，虚握在手中一看，见符上图画并无什么不同，但一笔一划之间，似乎暗藏无尽真意，连他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这张雷符不同凡响。
他急着回去印符，正要告辞，却听郭凡忽然问道：“你最近似乎和大师姐走得挺近？”
“啊，是的。”
郭凡问道：“大师姐从不让人去她玉霄峰，为何对你例外？”
苟岂道：“玉霄峰主曾让我帮她抄录书籍，大概是与我投缘，就让我当了玉霄峰的大管家，允许我在她那长住。”这句话半真半假，也不算谎话。
郭凡点点头，踌躇道：“也好……既然是这样，那你没事就过去一趟，陪大师姐说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就当是对我这张符纸的回报吧。”
他是明眼人，再加上苟岂没有刻意掩饰，很容易就猜到雷符是莫愁帮苟岂所求。
“晚辈记住了。”苟岂恭敬答应，他心里明白，郭凡是怕莫愁在冷清的玉霄峰幽居久了，会感到孤单。
玉霄峰很快就不会再那么冷清了……他在心中默默说道。
……
回到机房中，苟岂用这张新的雷符作为模板，再次复印了一百张符纸。
“轰隆隆隆隆隆……”
一百张雷符雪花般洒出去，竟然有一半生效，且其中有三十四张都具备标准威力。
良品率高达34%……苟岂十分满意。
他回到机房，直接将剩下的雷系兽血全都调成了灵墨，印出了整整两千张雷符！
抱着这一堆符纸，就像抱着一颗东风导弹，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以后就拎着一捆符纸出门，还有谁敢惹自己？这可比带个膀大腰圆的保镖都要好使多了。
至于其他类别的符纸……他决定暂时不考虑了，一来不好再麻烦郭凡，这张雷符自己得来虽容易，但郭凡画了整整三天，可见不易；二来印刷符纸主要是用来卖的，只要卖出去钱，需要什么别的符纸直接买不就行了。雷符作为黄阶符纸中最常用的一种，最不愁的就是销路。
接着，苟岂再次动身，找了一趟乔嵩阳，一见面就把这些存货都亮了出来，问道：“乔兄有空吗，能不能帮我鉴定一下，这其中哪些符纸合格，哪些不合格？”
乔嵩阳乍一看见这两千雷符，当场就出现了轻微的中风症状……吓得苟岂连忙上去掐他人中。
乔嵩阳抽着凉气，问道：“你去我们天机峰的库房打劫了吗？”
苟岂脸一黑，“别瞎说，这是我自己做的。”
乔嵩阳含泪道：“苟兄弟，你的符道水平别人不知道，为兄还不清楚么？你年纪轻轻，可千万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苟岂哭笑不得，只好拿出打印机和应急电源，当着他的面又打印了几张雷符出来，给他演示得明明白白。
乔嵩阳看完后，当场陷入了呆滞。
苟岂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被工业化打击的手工艺人，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进行心理建设的。
他大致解释了一遍打印机的工作原理。乔嵩阳听完，良久后方才感叹一声：“苟兄弟总是能另辟蹊径，不论阵道还是符道，都能借助外力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还请乔兄暂时保密。”
“一定。”乔嵩阳也明白，这消息若传出去，会引来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