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学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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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晚星又翻动书页,开始讲解火阵具体的推演方法。苟岂全神贯注地听着,大约一个小时的工夫过去,已经对布阵之法有了全面的了解。

  原来,布阵通常分为三个步骤:1、调配灵墨;2、推演阵法;3、绘制阵图。

  第一条无需赘言,考验的就是财力,灵墨所用的材料,大多是灵兽之血。第三条,则是考验布阵之人的笔法,研习阵道者,闲暇时也会练习书画丹青,确保落笔时线条流畅精准。

  而最难的,当属第二条“推演阵法”。

  所谓推演,是因为布阵需要根据当时的季节、天气、时辰、星象,来推演在什么方位绘制哪一号阵谱,这个过程就像推导数学方程式一样,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李晚星着重强调,布阵时是绝对容不得半分差错的,否则不但功亏一篑,还要白白损耗材料,若在御敌时布阵失败,还会有性命之忧。

  苟岂心中凛然,心想如此复杂的推演方法,要保证万无一失得多难?他以前编写过许多复杂的程序,不论写完时多有信心,第一次运行时也总会报出许多错误,非得用调试工具逐行排查才行……难怪他们都说要下两年苦功才能掌握火阵,唉,第二道许愿符的任务,实在是难得过分了。

  等等……

  苟岂心中灵光一闪,陡然间冒出一个灵感——人脑计算会出错,计算机却永远不会出错,那么,何不编写一段代码,用程序来代替人自动推演阵法?若真能实现,便能直接省下两年的练习,这岂不是一条速成的捷径?

  一想到编程,苟岂顿时沉迷在奇思妙想中,开始琢磨是否真有实现的可能性。

  李晚星还在讲解,见他走神,轻声叫道:“苟公子?”

  苟岂神游天外,恍然不觉。她又叫了几声,苟岂才如梦方醒:“啊?”

  李晚星微感不悦,问道:“你在想什么?”

  苟岂乐呵呵地说:“抱歉我走神了,我方才在想,有没有法子,用机器来替人推演阵法。”

  李晚星不解道:“何为机器?”

  苟岂道:“机器么,还真不好解释……嗯,就是帮人们降低工作难度或省力的工具装置。”

  李晚星狐疑道:“你指的是机关傀儡?”

  “嗯……”苟岂一时语塞,犹豫道,“差不多吧。”

  李晚星颦眉道:“那是不可能的,傀儡本身没有心智,又岂能替人推演阵法?公子切莫为了寻找捷径,而陷溺于旁门左道……”说到一半,似乎觉得话太重了,顿时住口。

  苟岂听她越扯越远,笑了笑也不争辩。

  这时,怀中传来了一阵暖意,苟岂伸手入怀,发现是问心玉变得温热起来,他有些感动,李晚星虽然语气严厉,但毕竟是为自己着想。

  李晚星摇了摇头,叹道:“今日讲得够多了,公子且留着此书,自行参悟吧,若有疑难再来问我。”合起那本递给苟岂,自己坐回榻上闭目打坐。苟岂也没了琢磨编程的兴致,他五点被闹钟吵醒,这时也累了,坐在一旁的竹椅上小憩。

  休息一阵后,苟岂有些口干舌燥,见门边有个水缸,却没找到水瓢,在院里转了转,从窗台上找到一个竹筒,见里头装着几片花瓣,以为只是盛花的器皿,便倒出花瓣,用竹筒在水缸里舀了一筒水喝。

  李晚星听见动静,睁眼瞥见这一幕,微微一怔后,欲言又止,脸颊上浮起一片绯红。

  又过了一会儿,天已大亮,明朗的日光为山间花树更增添了几分颜色,伴着鸟鸣声,许多身穿道袍的弟子陆续来到青墨小庐。

  第一个到的是个华服公子,道袍上镶着金线,系着条紫金腰带。大剌剌在院里坐下,研了会儿墨,朝着屋内嬉笑道:“晚星师姐,昨日我已记熟了火阵的七十二张阵谱,一共只花了十天呢。”目光热切,似是想听几句夸奖。但李晚星在屋中闭目打坐,毫不理睬。那人讨了个没趣,自顾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久又陆续有人来,各自席地而坐,渐渐将院中蒲团坐满。有一名弟子刚进门,就对那华服公子冷声道:“何翰文,昨日你欺负乔芸儿之事,已经有人告诉师尊了,等着被收拾吧!”

  苟岂隔着窗户望出去,心想:原来那人就是何翰文,瞧他那跋扈的样子就知不是什么好货,荀先生怎么什么臭鱼烂虾都收来当徒弟。昨日苟岂听说此人事迹时,还挺好奇荀无忧会如何处置,而如今刚初学阵道,满门心思只在钻研学术,只想对此人敬而远之。

  只见何瀚文脸色阴沉下来,冷笑道:“我明明是好心提醒芸儿师妹,何时欺负过她?她被蜘蛛吓得弄翻了灵墨,也来怪我?”转头问坐在墙角边的一名弱质少女:“乔芸儿你说,我可有欺负过你么?”那少女脸色苍白,抿着唇不理他。发难之人见少女不做声,悻悻道:“你不过是欺负芸儿软弱罢了,什么东西。”

  何瀚文怒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

  苟岂坐在窗沿,正津津有味看着外面的好戏,忽听李晚星道:“人基本到齐了,苟公子,咱们也出去吧。”领着苟岂出了屋。

  李晚星一现身,院内争执的两人立时噤声,老老实实坐下,显然对她十分敬畏。而她身后的苟岂,一样引人注目。

  何翰文见苟岂是从李晚星的居室中走出,脸色已难看几分,待到看见他手里捧着那个竹筒饮水,顿时双目如欲喷火,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怎敢用晚星师姐的竹杯饮水!”

  苟岂一懵,这才知道自己误用了李晚星的水杯,暗道不妙,自己亵渎玉人,第一天就要大大得罪人了。

  正自懊恼,却听李晚星淡淡道:“是我给他用的,区区一只竹杯而已,咱们修道之人,怎可拘泥小节。”

  苟岂见她帮忙解围,松了口气。

  在座众人却都露出讶异之色。尤其是何翰文,满脸嫉妒之色,看向苟岂的目光愈发怨毒。有人问道:“师姐,这人是谁?是丹霄峰新收的弟子吗?”

  李晚星摇头道:“不,他叫苟岂,并非本门弟子。”

  “原来他就是苟岂。”众人交头接耳,显然都听说了昨日凌霄殿上发生之事,看向他的目光都产生了几分好奇,也和善了许多,只有一些内心爱慕晚星之人,因为那竹杯而对他心生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