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驻华米军司令魏德迈将军抵达上海,上海方面举行盛大欢迎仪式。
在酒会上宾主频频举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魏德迈突然笑着对sh市市长吴国祯说道:“听说中国的首富蒲先生前不久被匪徒劫持扣押了一个多月,我在上海的安全没有问题吧?听说赎金是五十万美元,这在米国也是一个天文数字,看来中国很发达呀。”
翻译把这句话翻译给吴国祯听的时候,在旁边的几十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魏德迈的这句玩笑话像是一个大嘴巴一样抽在吴国祯的脸上,也打在在场国府官员的脸上!
这是彻彻底底对民国的侮辱!
而且这句话应该很快就传到老头子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过去抓劫匪就跟蒲家没有什么关系,官员们根本不在意蒲家人的死活,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平息上海工商界对国府的不满,重新树立国府在老百姓心里的形象。现在抓劫匪就更刻不容缓了,因为它关系到国府在国际上的形象!
吴国祯回头阴冷的看了一眼同样脸色铁青的淞沪警备司令兼上海警察局长宣铁吾一眼。
他们两个都是在绑架案发生后走马上任的,也就是说老头子因为绑架案才把前任sh市长钱大钧和警察局长李有兰换掉,把他们两个调到这里。
可是他们从上任到现在也是碌碌无为。
宣铁吾在酒会之后马上回到警察局开会。
“都是一帮废物,必须在短时间内破案!”宣铁吾怒吼道。
百乐门舞厅里淞沪警备区主任科员王锦堂搂着红舞女唐九莉的杨柳细腰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唐九莉在上海的红舞女里有着九尾妖狐的绰号,板起脸像大家闺秀一样端庄典雅,笑起来又百媚千娇勾魂夺魄。
王锦堂彻底的被唐九莉迷住了。
他几乎每一天晚上都到百乐门舞厅来,而且像膏药一样和唐九莉泡在一起。
能够让女人像膏药一样贴在自己身上靠的当然是钱了,能够让唐九莉这样的女人贴在王锦堂身上靠的是大把大把的钱!
“王先生,休息一下吧,我都让你搂的喘不过来气了。”唐九莉娇嗔的说道。
“累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们坐下来喝一杯马提尼怎么样?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护花使者!”王锦堂温存的说道。
两个人迎着一道道不友善的目光走出舞池坐在座位上。
唐九莉在百乐门舞厅是有很多拥趸的,可是这几天她却被王锦堂这个混蛋独占了。
侍者端来两杯马提尼酒放在桌子上,王锦堂随手掏出一张钞票作为小费塞进侍者的手里。
那可是一张十美元的钞票!
唐九莉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心里却砰砰狂跳。
不只是她看见了,周围好几个人都看见了王锦堂的出手大方。十美元已经不是出手大方那么简单了。
这个姓王的家伙难道家里挖出油了吗?
“唐小姐,什么时候去我无锡老家转转,我家里正在大兴土木盖房子,顺便看看无锡的美景。”王锦堂说道。
“无锡?太远了吧,要耽搁很多天的。”唐九莉答道。
“不要紧,我用我的斯帝贝克轿车送你过去再送你回来!”王锦堂说道。
“你有轿车?为什么不早跟我讲!”唐九莉靠在王锦堂身上娇嗔的说道。
“刚刚通过朋友疏通门路好不容易搞到的!”王锦堂自得的答道。
林正江走进百乐门舞厅,为了不引起注意今天他只带着一名手下。
他站在后面冷漠的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男女和坐在舞池周围低声调笑的人们。
一个坐在王锦堂和唐九莉身后的年轻人站起来走到后面站在林正江旁边。
“就是他!淞沪警备区的主任科员王锦堂!”年轻人小声说道。
“我认识他。”林正江说道。
“刚才我听见他说正在无锡老家盖房子,而且还买了一辆斯帝贝克牌轿车!”年轻人继续说道。
“好家伙,真是发了啊!”林正江由衷的叹息道。
三天后被林正江派去无锡调查的人回来了。
“主任,王锦堂的确在家里大兴土木,而且还有一辆崭新的斯帝贝克牌轿车。”手下说道。
“而且据我们监视王锦堂还曾经与蒲家的亲属朱产生接触过,这很不寻常。动手吧,抓起来先严刑拷打再说!”手下建议道。
这件大案已经确定无疑与王锦堂脱不了关系。
林正江思索片刻说道:“我是你们的长官,可是我上面也有长官啊。你们要记住,功劳永远都是长官的!这件事我要马上向毛森毛局长报告,让他出面办这个案子!”
第二天上午,王锦堂忐忑不安的走进毛森的办公室。
“锦堂来了?坐,坐!喝茶!”毛森亲热的招呼道。
看见毛森这么热情王锦堂心里更加不安,谁不知道毛森是从军统到现在的保密局里有名的笑面虎?
毛森今天突然要见自己是不是与那件事情有关?
看见王锦堂在椅子上坐下半个屁股,毛森笑着说道:“听说你最近总去舞厅跳舞?要小心一点,酒色财气可是伤身啊。”
王锦堂急忙站起来答道:“局座的话属下一定牢记在心!”
“坐,坐!在我面前不用拘束,我是一向体贴关心属下的。有什么事我也会替他们兜着,大事我就化小,小事我就化无。抗战八年大家多不容易啊,现在好日子终于来了,犯一点错误难免的嘛。”毛森体谅的说道。
毛森温存体贴的话听到王锦堂的耳朵里却像是晴空霹雳,犯错误?是谁犯错误?
“据我们调查,你在老家正在盖房子?而且还有一辆米国轿车?你每个月的那三瓜两枣怎么能做这么多事?其实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对我说实话,我还能救你,保护伱,如果你不老实,将来只能上断头台了。我想帮也帮不了你了!”毛森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锦堂捧在手里的茶水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长官,抗战胜利后我看见那么多人发国难财汉奸财,心里就不平衡。可是我的官职太小根本捞不到好处!”王锦堂哆哆嗦嗦的说道。
“所以你就和那些人干了那件事?”毛森语气温和的问道。
“是”王锦堂颓然的答道。
毛森按了一下桌子上的电铃,秘书马上走了进来。
“带他出去录口供,记住,不要为难他!”毛森厉声说道。
秘书答应一声是,带着王锦堂出去了。
不一会秘书又回来了。
“录完口供后,让他们对他下手狠一点,然后我再出面安抚他,一冷一热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毛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