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
都是业障!
众人在心中咆哮,在心中愤慨,眼里冒着熊熊火苗。
火苗是爱心的形状。
经此一事,陈久种很快成了罢天玄宗的名人。
许多人慕名而来。
就为了看他……的未来妻子,还有他未来的妻子的妹妹。
阿嚏!
奇怪,我怎么有种被视奸了的感觉。
站在人群中,听着滔滔不绝的废话,心不在焉的陈久种随意环顾一圈。
人数不多不少,大概百人,都是从凡俗界各地“抓”来的天之骄子。
和他一样。
而在人群前方,一座高台之上,一名身着火红硬铠,画风像极了沈沉月的红发女人,在霸气侧漏地正姿端坐。
陈久种一度以为她们是姐妹。
可仔细观察罢,又发觉两人除了一头红发较为相像,其余方面,截然不同。
如果把沈沉月比作冷彻心扉的傲火,那么这位自称为胡棠的女人便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毫不违心的说,陈久种也被她惊艳了一下。
但还是不如大师姐。
大师姐天下第一!
狂粉!
比心!
“接下来,请各位按顺序走上前,一“斩”前尘。”
视线中,几名罢天玄宗的弟子抬出一块高过一人的巨石。
又在巨石旁边放下一个篓子,篓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木质武器。
一人走上前,从篓子里挑出一把长剑。
一剑斩在巨石上。
罢天玄宗的弟子快步走过去。
耐心跟他说:你这样不对,还要把心中所想的话一并说出来,愤怒啊、不甘啊、期望啊,什么都好,记得要在开头加上“我要斩”,去吧去吧。
巴拉巴拉,巴拉芭芭拉。
随后,又拿了一把木剑给他。
陈久种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差点没笑出声。
这什么罢天玄宗也太搞笑了,光斩石头不行,还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也太中二了吧。
大型社死现场?
那人也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在众目睽睽下再次提剑高举。
“我要斩!世俗不公,无望前程!英雄辈出必有我,吾!必!称!雄!”
咔!
一剑斩下,剑碎屑飞。
陈久种愣愣看着,久久无言。
卧槽!
这么热血的吗?
有了一个好开头,接下来的发展就顺利多了。
有人较为通俗,斩不公,斩红尘,斩心,斩惧。
有人较为不俗,斩大道,斩天地,甚至还有人斩自己。
总之斩什么的都有。
但不管是斩什么,始终都没有人多说一句话,没有人耻笑他们。
很快,轮到了陈久种。
他看着一筐木质武器,怎么都提不起兴趣。
握了握拳头,抬头看向胡棠。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拳头,不拿它们行不行?”
“可。”
胡棠身为掌门之女,在罢天玄宗里,实力仅次于她母亲。
“斩前尘”,她已经亲自主持过好多届。
形形色色的人没有见过一千,也差不多要接近这个数。
但要凭借自己的拳头说话,不愿挑选武器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是说往年那些人之中,没有喜欢近身肉搏的武者。
而是因为他们初入一个毫不熟悉的环境,下意识间就跟在了别人身后,缺乏主见。
心有好奇,格外打量两眼。
见对方眼神坚定,不像是在玩笑。
抬手一挥,从篓子里招来一柄木质长枪,隔空一握。
一副还算精致的木质拳套,成了!
牛逼!
见识到这么一幕,现在就是赶陈久种走,他也不愿意走了。
屁颠屁颠地戴上拳套,握拳在胸。
说到胸。
这什么胡棠还真他喵有料,怪不得要穿材质偏硬的铠甲,不然换做寻常衣服,还真不见得能兜住。
想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
陈久种借着“斩前尘”的机会,多多养了两眼。
咔嚓。
一道轻微细小的声音,从拳头处传来。
不知是拳头握地太用力,还是拳套质量不行。
完全没有一点征兆,直接咔咔碎裂。
“可。”
胡棠开了口。
罢天玄宗的弟子点头应声,领来下一人。
陈久种一脸不解:“等等,我还什么都没斩呢!”
胡棠淡淡眨了一下眼睛,直直看过来。
“怎么,你要斩的,难道不是我吗?”
扑通!
扑通扑通!
陈久种听着自己的心跳,整个人完全呆住,不知所措。
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若有若无的笑,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心里。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不行!
我不能对不起大师姐!
用力摇了摇头,重重咽了一口唾沫。
陈久种再次睁眼迎向胡棠,看向她似笑非笑的面庞。
心中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我这是……
被撩了?
最后是怎么走回,陈久种已经不记得。
他只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胡棠,而自己……
对不起,我是渣男。
紧接着,又是一名提剑之人。
他横剑在胸,以剑指拂过。
眼中豪情万丈,心比天高。
声音高亢无比:“我要斩!江海山岳,日月星辰,一剑斩破九重天!”
手臂猛然高举,眼看就要斩下。
却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斩不动。
胡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冷:“事关前程,不可儿戏,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斩你自己的东西。”
一前一后,判若两人。
如若不是亲眼见到,陈久种都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他看看那人,又抬手捏捏自己的脸。
没错啊,是对方比较帅气。
难道她就喜欢我这种平平无奇的?
难道她还没跟我相处,就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好?
哼,算你有眼光。
自恋是病,但没得治。
陈久种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他就是禁不住暗自窃喜。
这时,那人慌了。
他脸颊挂着汗,人也不如之前登场时那般狂傲不羁,反如贼寇一般,让人不齿。
“我说的就是自己的话!我要斩的就是这些!”
事已至此,还在执迷不悟。
胡棠摇了摇头,不再相劝。
恍然间,那人的动静越来越小。
最终在一众目光中,瓦解成块。
呕……
如此场面,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
陈久种也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站在前排的池文清,更是紧追大部队的步伐,直接吐了出来。
胡棠微微抬首,冷眼扫过。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些独特之人,而这块‘前尘石’,也同样是独特之物。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如果不想步入此人的后尘,就拿出自己的决心,活出自己的样子。
这话,我只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