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踢的痛,还是抽筋的痛。
陈久种不说清楚,别人也不知道。
池文清吓了一跳,赶忙跟池羽清解释,说自己没用多大力气,只是逗逗他,跟他开个玩笑。
心里却在想:可恶!他肯定是故意的!竟然敢在姐姐面前破坏我形象,等以后有机会了,非得扒掉你一层臭猪皮!气死我了!
可一转眼的空,陈久种已经脸颊冒汗,脸色煞白,一点儿也不像是装的。
蒙蒙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乍一看,比寻常女子还要白皙几分,是一种病态的白。
沈沉月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天。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眼下,风势有变。
其实已经不适合前行。
但他们已经赶了一夜路,如果就这么空手而归,很容易打击到新人们的积极性。
前面就是太乌的地盘,到了那里应该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沈沉月心思一振,决定继续前行。
“没时间耽搁了,阮凌峰,你拖着陈久远,其他人跟上。”
什么玩意?
拖着?
我是伤者啊喂!
又没有人性啊喂!
还有!
我叫陈久种啊,有种的种!
你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
这都第几次了!
陈久种痛苦万分地睁开半个眼睛,看到朝自己走来的正是那位令人印象深刻的热血小哥。
虽然他也长得不错,一身正气浩然的样子。
可比起大师姐来……
陈久种觉得自己的XP系统完全不需要重装。
“不用麻烦了……多亏羽清帮我揉了几下,现在好多了……”
陈久种粗喘着气,在池羽清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方才为了装出病态模样,他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沈沉月冷冷看了他一眼,暂且没有与他计较,带着人向前奔去。
陈久种装模作样的蹬蹬腿,原地蹦跶两下。
凭借过人身法,很快就追上沈沉月他们的步伐,与同样以身法见长的池羽清、池文清紧跟在沈沉月身后。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
再往前就是太乌的地盘了,那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更别说现在天象有异,我总觉得有些危险。”
一想到搞不好要被困一个月,陈久种就越发的不情愿。
沈沉月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不善。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危险?”
“我哪知道有什么危险,我就是来捡几个鸡冠。”
生怕沈沉月不信,陈久远往怀中一摸,挑出一个特质小盒。
大大小小的活火鸡冠,至少七八个,随着盒子的打开,能感受到一股腾腾热浪,如火烤一般。
这一次,沈沉月倒是把视线转了过来。
她不接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陈久种心中冷笑。
费了一番工夫,可算糊弄过去了。
这些活火鸡冠是他趁陈墨不注意时私藏的,就是为了应付意外,特意留的一手。
似乎是因为活火鸡和神鸟太乌属于八字刚有一尖儿的远房亲戚,它们活动的范围,紧挨着太乌的地盘,就在不远处。
有沈沉月亲自带路,一行人很快来到太乌的地盘。
她突然停下,抬手一划,也没看清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一道华光闪过,如同对着白纸中央点了一把火,四散扩开,最终形成一面只有光边没有实物的无形之门。
“进去后,在门口等我,若是半盏茶后还不见我回来,就自行回去吧。”
沈沉月匆匆交代了一句,话音还未散尽,人已消失不见。
看着这一幕,陈久种直接傻眼。
他知道沈沉月的身法比陈墨还要好,可他不知道沈沉月的身法这么好啊!
这是什么速度!
闪现无冷却也没她快吧?
不过话说回来……
看她一脸便秘的样子,该不会真要出什么事吧?
此时,众人已经各自站开一些,正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四处打量。
明明门里门外的场景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看他们的表情……
算了。
一群臭男人,关我屁事。
人群中,迸发出一道滚滚热浪。
是陈久种再次掏出了盛放活火鸡冠的盒子。
随着这一举动,众人的视线很快集中过来。
然后就看到陈久种再次抬手往怀里一掏,掏出了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
“……”
众人无语。
感情他先前不是胡乱说的,他是真的有馒头。
不过他手上拿的那个火炭一样的东西是什么,记得先前听他说……好像是什么鸡冠?
什么鸡的鸡冠长这样?
众人心中的疑问,陈久种不知道,知道也懒得解答。
就这么当着一群人的面,找了一块空地,随意抓了几块石头卡在盒子两边,让盒子呈‘V’字摊开,然后把馒头往盒子上一架。
“羽清~
来,吃两个馒头暖暖身子~”
咕噜噜噜噜。
也不知哪个不争气的先开了头,一时间,众人竟有些羡慕。
此时,一行人的目光分为两批。
一批聚集在馒头身上,一批聚集在池羽清身上。
池羽清看着低头忙碌的陈久种,有些犹豫不决。
她能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很特别,与平时不同,与她表现出过人悟性和精湛技艺时,所获得的种种眼神不同。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但她不得不说,这种异样的瞩目,让她很不自在。
她的性格,其实比妹妹池文清要内敛许多,平时表现出来的大方稳重,其实都是碍于大师姐的身份,强迫自己做出。
如今她已不需要再做大师姐……
“对啊,我已经不再是大师姐了,所以任性一些,自私一些,随意一些,又有什么问题呢?”
在活火鸡冠的照耀下,陈久种的脸庞像是夏季里的烈日一样,红彤彤的。
池羽清直直看着他,不觉间就蹲在了他身旁。
陈久种递来撒了盐的馒头。
她抬手接过。
一切稀松平常,又似是没这么平常。
她已经记不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
而如今……
“说了不怕你骄傲,我这独家特有的烤馒头,还是头一次请人吃,也就是羽清你啊,有这种福气,换做别人,就是给我……
诶,你哭什么?
烫着了?”
一转眼,身旁的姑娘已经哭成泪人。
陈久种又是看她的手,又是帮她擦泪,还揪了一口馒头,尝尝是不是烤的难吃了。
池羽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不过有一点她知道。
陈久种烤的馒头,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