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亮子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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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给我了七天时间。

  这段时间我可以不去黎明服装厂上班其实,我司机工作可有可无,陈强的小厂工人也就五六十号,这个规模,根本不需要配备司机的,也就是他应酬的时候,喝多了需要有人接他回家而已,而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找个驾或者是打个车就可以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需要我的也许就是我需要为他挡枪,或是我以前的关系对他有些帮助而已。

  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刨去表弟的这二十万,我还欠了一个搬家公司的老板四十万。

  他完全可以到去告我。可是他没有,完全就是出自信任。

  秋林糕点厂的老板丁四喜我是了解的,以前他也欠过我们服装厂的工装钱,他跟我玩神出鬼没那一套,一拖再拖,后来拖不过了,在工装上找各种毛病。

  我当时急着资金周转,以成本价出手的,他才把钱打到我帐户上。

  如果去秋林要钱,事先要做好准备,不要犯以前的错误。

  我太急了,急着还许长亮的钱。

  当天我到搬家公司去找许长亮。

  许长亮比我小五岁,个头一米九,小伙子长得白净偏瘦,看起来非常精神。

  搬家公司的大院里停着十来台箱式货车,当初我的服装厂服装出货,都是在他们这租的车。

  看到我来了,老远就迎了出来:“哥,你在电话里不是说二十分钟到么?怎么过了半个小时,我都等急了。”

  “公交车有点堵。”

  “怎么?你的捷达呢?”他拉着我往办公室里走,不由得问了我一句。

  “离婚了,我净身出户,捷达归前妻了。”

  “啥?净身出户?你出轨了?被嫂子抓着了?”

  “正好相反,是她出轨,我抓着了?”

  “啊?”他挠挠头,皱起眉:“那为啥你净身出户呢?”

  “唉。”我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为了儿子呗,我现在没能力照顾儿子,没有能力能给抚养费,只有把财产都归她了。”

  许长亮也跟着坐了下来:“哥,你的血性哪去了,那就这么完事了?奸夫是谁?把他给揪出来啊!”

  “亮子,你不懂,我坐过牢,那种地方,切,以后再也不想去了,要收拾那个奸夫,我会用别的办法,最主要不伤到自己。”

  “哥你真能忍,最近有个电影,我觉得主角应该由你来演。”

  “啥名啊?”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忍者神龟!”

  “滚犊子。”

  许长亮笑嘻嘻地给我点根烟:“你看你,还急眼了,说正经的奥,哥我这儿你看到了,现在生意一点也没有,搬家的事,现在都在网上直接找五八到家或是货拉拉之类的,根本用不着我们搬家公司了,我现在白白养着五个工人,这块地方一年二十万……“

  “等等,”没等他说完,我拦了他一下:“你啥意思啊?”

  “你不是到我这来找工作的么?”许长亮愣了一下。

  “不是!”

  “哦?”许长亮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那你来找我干啥啊?”

  “跟我去要个账呗,如果成了,先还你二十万。”

  “啊?真的啊?”许长亮眼冒金光:”哥你要是真还我二十万,那我明年的房租可就有靠了,我还合计不行就不干了呢。”

  “亮子,你最好不要干了,现在在网上约搬家公司是趋势了,你真不能拗着市场来,当然我也没资格说你什么,家庭事业一败涂地。”

  “哥你别这么说。”许长亮拍拍我的肩膀:“三穷三富过到老,谁都有落魄的那天,谁都有崛起的那天,我看好你哥。”

  “想不到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呢,你……”我刚要说话,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的电话号码皱了一下眉头。

  “不好意思啊,我出去接着电话。”我冲许长亮笑笑,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走出去接呢,因为怕是债主之类的,当着他的面接起来比较尴尬,我最近比较走霉运,不好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这两天正打算搬个家,免得霉运影响到我妈和我妹。

  “喂“接起电话后,对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喂宁哥,真的是你么?”电话那边很兴奋:“嘿,志峰,真的是宁哥啊,没想到在牢里默记的号码,竟然记对了。”

  “你是……吴明石?”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嘿,是我啊,许长亮也在我旁边呢,我们今天刚出来,来啊聚聚呗?”

  “啊,好啊。”

  又跟两人聊了一会儿,跟许长亮告别。

  过了半个小时,在天都饭店门前看到了两人。

  吴明石长得不高,蹲实,跟个煤气罐成精了似的。

  高志峰天生一副笑颜,一说话脸不自觉地就红,跟个大姑娘似的。

  两人年纪都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跟许长亮差不多。

  这俩人是我在牢里时认识的。

  高志峰是因为在洗澡中心被抓,而吴明石就比较奇葩,他是因为偷盗进去的。

  奇葩是不是偷盗这件事,而是他专门可着一个小区偷,我问过他为啥光可着那一个小区偷。

  他说:“哥,你知道那小区叫啥名不?”

  “啥名啊”

  “友众蓝湾。”

  “啊?”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一脸懵:“友众蓝湾咋地了?”

  “这翻译过来不就是有种来玩么?什么意思啊?跟我叫嚣?”吴明石越说越激动:“很明显这是疑问句对不对?你说我能惯它包子不,你就说?”

  “……”

  从此,我对此人的判断间歇性狂躁症。

  可我为什么要跟两人做朋友呢,因为两人很仗义,在牢里有个坐班欺负我,他俩帮我打仗,就此成了朋友。

  这俩人都没成家,高志峰呢以前是派出所的协勤,就是没有正式编制,这回因为这事进去,肯定工作也没了。

  而吴明石以前在国企上班,上了八年,合同就是永久的了,除非重大事故,要不然解除不了合同。

  “明石,你打算怎么样呢?”在饭桌上我问他。

  “再回厂子接着混呗,跟主任打好招呼了,周一就让我回去。”吴明石喝着小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真羡慕你啊,我工作还没着落呢。”高志峰笑笑:“不仅是工作了,今晚住的地方都没着落,那个……宁哥,上你家住两天行不?”

  “这个……不太方便。”

  说实话,就算是我没离婚,也不会接受他这样的要求,必竟只在监狱里呆过一段时间,对此人还不是十分了解,怎么能茂然往家里带呢?况且,在那里呆过的人品性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

  “你说你,刚出来就求着海哥啊?”吴明石夹了一块红烧肉,大口大口地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