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勾结,囤积货物,高价卖出赚钱,然后分赃。
不仅这次,以前也有过好多次。
和苏洋勾结的商人交出黑账簿,都带到兵营仔细审问,孟青云算是拿到第一手资料,但这还不够。
官商勾结,只有商人的供词还不完整,得有官员的供词,贪官才无法狡辩。
孟青云率兵杀气腾腾来到县衙道:“去把记账的小吏都给我叫来!”
一会儿十几个小吏来到孟青云跟前,因为心中有鬼,都低着头等孟青云询问。
他们本认为就和上次杜威询问一样,只要咬定账簿没有作假,他没有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
小吏们坚信账簿毫无瑕疵,一会儿问话就按以前演练好的回答。
“拿下!”
哗啦一下,众多军士就将十余小吏扭住。
这是什么操作?
不询问直接拿人,你有证据吗?
“孟大人,为何拿下我等?”
孟青云淡淡道:“本钦差怀疑你们做假账!”
“可有证据?”
小吏不服,兀自挣扎道,“没有证据就拿人,谁给你的这么大权利?”
“官员贪腐板上钉钉,可账簿却滴水不漏,不是你们做假账,难道账簿会自己造假?”
孟青云怒吼道,“尔等助纣为虐,贪墨灾民救命钱,别说拿下尔等,老子杀你们的心都有,还有脸问老子要证据,告诉你们,证据没有,刀子多的是!”
“老子知道你们骨头硬,不肯招认,不妨告诉你们,老子在霖州杀辉寇的时候,敌人比你们骨头还硬,可最终还不是被老子杀回老家了,你们在老子眼里就是个渣渣······来人,带到军营,严刑拷打,硬汉子就从手指开始砍,砍完再砍脚趾,一个个都砍成人棍······”
随即,孟青云返回军营。
······
“启禀钦差大人,孟大人拿下记账小吏,押往军营,说是怀疑他们做假账,要去严刑拷打······”
苏洋突然跳起来吼道:“证据何在?”
“孟大人说要证据没有,要刀子倒是有很多把,小吏们不招供,就把他们手脚全砍去,砍成人棍······”
“
太放肆了!他这是这是徇私枉法!我要弹劾他!”
“这是屈打成招,他要诬陷我们,孟青云,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杜钦差,还不让他快快住手,他在自寻死路!”
“······”
苏洋等人急红了眼,上蹿下跳叫嚣,杜威一概不理,有滋有味喝着茶。
渐渐的,叫嚣变得苍白无力,苏洋等三人长大嘴巴在颤抖。
丁青木然坐在椅子上,神态自然喝着茶,可他做的椅子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杜威觉得奇怪,回头问道:“丁侍郎莫非不舒服?”
丁青忙解释道:“不碍事,坐的久了,腿有些麻,我起来活动活动······”
双手高举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丁青站起来,却感到双腿打颤。
他怕瘫倒,又坐在椅子上。
······
夜幕降临,还不让苏洋等人离开县衙。
端起饭碗,苏洋等人没有一丝食欲,杜威却吃得香甜,看来他真的饿了。
吃饱后,杜威放下饭碗,长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代表着对孟青云的绝对佩服。
都说孟青云用兵如神,查案也如用兵,从苏洋等人的表现可以看出,案情马上水落石出。
这么大手笔,杜威自愧弗如,他绝对没有这份胆色。
这是拼着身败名裂查案,这次孟青云酷吏的帽子算是戴实了。
那些人会不遗余力给他抹黑,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政治污点,也成为他进入中枢的拦路虎。
可他不在乎。
对,一点都不在乎。
他做这一切就为了给灾民还一个公道。
巳时,一队禁军进来。
“启禀钦差大人,孟大人有令,押解贪墨赈灾款的首犯苏洋、赢却、张青元前去军营······”
苏洋等三人顿时瘫软在地。
······
军营现在是刑房,惨叫声让空气都变得十分凝重。
苏洋等三人被押进军营。
苏洋知道大势已去,却兀自嘴犟道:“孟青云呢,凭什么把我们抓来?让他出来,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凭什么?就凭你们
贪赃枉法,私吞赈灾款,私造假账企图蒙混过关!”
押解他们的一个军士怒斥道,“那些做假账的小吏已招供,还有个别在顽抗······等一会就挨着你们了,早做好招供的准备,免受皮肉之苦!”
“冤枉啊!”
苏洋大声狡辩道,“下官不知道私吞赈灾款的事,若是有也是手下人干的,下官真的冤枉啊!”
“砰!”
那军士一脚把苏洋踢翻道:“老子最讨厌克扣军饷,碰到你们这种贪官,气就不打一处来,若是大人允许,老子一刀砍了你!”
“快走!”
见三人颤颤巍巍磨蹭,另一军士忍不住在他们屁股上踢了一脚。
三人艰难的挪动脚步,进了大帐见到负手而立的孟青云,赢却突然瘫软在地嘶吼道:“孟大人,我要检举,我要检举······”
这操作连孟青云都始料不及,还认为要装一阵子硬汉,谁知刚进门就尿了。
“你要检举谁?”
“小人有罪,小人不应该把手伸向赈灾款······小人检举知县苏洋,是他威逼小人向赈灾款伸手,他一贯颐指气使,谁不合他意就会有穿不完的小鞋,尤其贪墨赈灾款的事,小人若不从,他就会杀了小人全家······”
“你放屁······你这个畜生!!”
苏洋嘴角抽搐,脸颊颤抖,浑身抖动,愤怒让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苏洋猛地扑过去,撕住赢却吼道,“我走到今日地步,还不是受你这畜生蛊惑,自我上任以来,那次贪墨不是你出头,今日你却反咬一口,我弄死你······”
“你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你授意,我一个县丞哪有机会贪墨,你才是畜生,我要弄死你······”
狗咬狗,一嘴毛。
众人愕然。
话里有话啊!
以前贪墨的事也扯出来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在地上打得不亦乐乎,三把手呆呆看着不知所措。
他劝还是不劝?
张青元突然抬头仰望天花板,目光呆滞,像个中邪了一般。
“扑通!”
张青元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这厮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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