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做为老牌杀手,做事自然胆大心细。
任务失败了,行踪就不能暴露。
他一直深信,孟青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定会派人跟踪。
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跟踪者,是因为他们跑得快,把跟踪者甩开了。
想想都后怕。
如果不是孟青云有妇人之仁,别说离开京城,就算离开孟府都没有可能。
孟青云手下的那些护卫真是厉害,都是毙命的招,看起来他们比自己更适合做杀手。
这样的人不留后手才怪。
“京城有我们的眼线,他能第一时间打探到消息,回来时我早派人过去联系了。”
血狼解释道,“我总觉得孟青云会设下陷阱,若是我们不迅速摆脱,肯定会着了他的道,这几天东躲西绕,估计也把他们甩开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们干的是掉脑袋的活,谁的脑袋都拎在自己手中,谁的脑袋掉了,只能怪自己埋怨拎好,怨不得别人······”
血狼意味深长,听得众人频频点头称道。
又过了一日,探消息的人来了。
他带来的消息让所有杀手都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看不到孟青云的后手,原来他被皇帝关进大牢。
狗皇帝这可是自掘坟墓。
孟青云下狱,没有人主持大局,追踪自然就中断了。
“你们先在这儿安稳呆着,我去总部请罪,顺便带来下一步指令!”
血狼怕留下蛛丝马迹,把憨哥酒肆一把火烧了,以后以什么身份出现,也得请示头儿。
而且他们任务失败,下一步是继续完成任务,还是有其他安排,都有头儿统筹,他们只能静候指令。
“血狼,我和你一起去总部见头儿。”
任健很兴奋。
他崇拜毒狼,很想去总部见偶像,却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一听血狼要去,忙要求同往。
他觉得血狼应该给他这个面子,谁知热脸却贴了个冷屁股。
“头儿是你想见就见的么?”
血狼沉脸数落道,“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别认为总部派你负责这个任务,你就是总部的人了······人要有自知之明,别高估自己,把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这顿数落让任健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恨恨承受。
谁让他和头儿关系铁。
若是得罪了,他去总部乱说一气,把罪名安给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血狼走后,任健等人还是很机警,不断派人在四周巡视可疑人物。
血狼说的对。
他们的脑袋都拎在自己手里。
由于自己的粗心大意掉了脑袋,只能怪自己。
······
武德司内。
石大丙脸色阴沉,率几人匆匆来到牢内,走到关押孟青云的牢门前,冷冰冰道:“把门打开!”
狱卒忙打开牢门。
“将人犯孟青云带走!”
石大丙厉声一喝,他身后两人立刻进去,押着孟青云出牢。
孟青云质问道:“提举要带我去哪里?”
“事情已经败露,你还想在牢内享清福?”
石大丙冷冰冰道,“自然是去审讯室,把一切都搞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看着押出去的孟青云,狱卒感慨万千。
昨日是君王座上客,今日却成阶下囚,孟青云这一去,怕是再也出不了武德司。
多好的一个人······真可惜啊!
不过他也觉得很奇怪。
提举平日连一个字都懒得说,今日怎么说了这么多话?
语气虽冰冷,却带着兴奋。
难道是审讯孟青云让他兴奋不已?
哎!
孟翰林,你自求多福吧!
狱卒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见孟青云又被他们架来。
浑身鲜血,已然昏死。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颊,看不出来是死是活。
他是一个文弱读书人,你们就这样下狠手?
太不是人了!
等会儿他们走了,我一定要买点金疮药替他擦拭伤口。
两个护卫将孟青云扔在牢内,狱卒忙将牢门锁住,就听石大丙那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得探视孟青云,谁敢违抗,与之同罪!”
说完石大丙转头就走,刚走两步,又回过头道,“不得探视也包括你们,别跟我玩心眼!”
石大丙再没说话,转头走了。
狱卒吓得双股战战。
他看了我一眼,就能知道我心里想的啥。
提举大人也太恐怖了。
狱卒心有余悸,却很关心孟青云的死活,他不时通过铁窗观看,看到的只是一动不动的孟青云。
死了还是活着?
这个念头一直缠绕着狱卒,以至于交班回家,他也是一夜未眠。
次日他神使鬼差买了金疮药,**后他还是时不时观望,却见孟青云还是一动不动。
千万别死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狱卒再也忍不住了。
他见左右没人,便偷偷拿来钥匙,打开牢门。
当他蹲下把孟青云头发拨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吓呆了他。
这人很面熟,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明显不是孟青云。
被人调包了?
人犯调包狱卒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正要喊叫,那人一拳将他打晕。
“多管闲事!”
那人咕嘟一句,然后开始交换衣服。
少顷就把狱卒打扮成犯人,自己则打扮成狱卒,然后扯下一块布塞住狱卒的嘴,又解下狱卒裤带反绑他双手。
这人出门将牢门锁住,然后大摇大摆走到打盹的的牢头跟前,呵斥道:“睡得可香?”
牢头睁眼一看,是个狱卒,刚想骂一句,却见是穿着狱卒衣服的都知高畅,忙起来躬身道:“高都知,小人······”
“别啰嗦,提举大人有令,从现在开始让本官在牢内执勤,管理尔等玩忽职守的牢子······”
牢头一听吓了一跳。
都知是武德司内武官,高都知又是提举信任的人,让他来执勤,明显是不对他们有意见。
牢头忙赌咒发誓道:“都知大人,我这就让他们去巡视,谁敢偷懒,小人用鞭子抽死他!”
“不用那么麻烦,咱俩现在分工,这一排牢房我亲自巡视,其余的牢房你安排巡视,一刻都不能偷懒!”
“是,大人!”
牢头走后,高畅叹了一口气。
娘的!
刚刚客串囚犯,现在又得客串狱卒。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嘴上埋怨,脚步却很实诚。
高畅徘徊在牢房前,那副敬业的架势,谁见了都会由衷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