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宗驷,武德司石大丙来访!”
门子吓了一跳。
在京城听到石大丙的名字,就和听到阎罗王的名字一样。
他连忙带进去见夫人东方柔。
石大丙还不放心,为了阻止矛盾激化,他直接去了宗驷家。
却从东方柔口中得知宗驷前天就出去的消息。
他清楚这是托词,心道只要二人不直接起冲突就好。
事情如同长脚一样,传到盛祯耳朵,他怒道:“传朕旨意,让沈权严查,若真是宗驷授意······”
盛祯再没有说,但从他话中透出丝丝杀气。
“臣遵旨!”
汪忠领旨后又道,“陛下,您也知道孟翰林那性子,他会不会再闹腾?要不要告诫一番,毕竟他当街打断别人的腿在前,若是再······”
盛祯立刻瞪着眼睛道:“朕让你传旨,你啰嗦个什么?”
“臣知罪!”
汪忠躬身谢罪,战战兢兢出殿。
他是关心孟青云,也是关心皇帝才多嘴犯忌讳的。
若是孟青云把事情闹大,陛下和孟青云都不好过。
盛祯则不然。
他不但不去告诫孟青云,反而希望他闹点事。
这些权贵越来越过分了。
不敲打会上头的。
······
狡兔三窟。
这座别院宗驷从来没有来过,都是寒度指挥仆从洒扫,外面的人从来不知道,宗驷在京城还有这么一个住所。
此刻宗驷正在和他新近宠爱的清倌人梦呓在吃酒,作陪的还有他的挚友,仇大椿。
仇大椿是宗驷的结拜弟兄,也是他的得力助手。
他能在京城干出一番事业,仇大椿出力不少。
“别看孟青云最近声望大增,但在权贵面前他还是个渣渣,咱们家平日里看起来不起眼,若是一旦对某人动手,绝对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孟青云就算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不知道是宗驷喝大了,还是用这种虚无的语言来迷惑自己,梦呓却十分鄙视。
吓得跟乌龟一样缩起来了,还在这儿吹牛逼。
真有那么大本事你就别躲,呆在府上和他一较高低。
不过梦呓脸上却十分欢喜,不断安慰宗驷那颗忐忑的心。
只要在这别院里伺候好宗驷,她就有花不完的银子。
这位爷出手向来大方。
尤其他现在惹了大祸,哪儿都不敢去,只能在别院窝着。
“孟虎云就该死!”
仇大椿恶狠狠道,“他敢惹小郎君,打一顿都是轻的,就应该一箭射死他!”
说到一箭射死,宗驷心里又是一阵抽搐。
就是这该死的弓箭手,让他如此狼狈。
但在女人面前,该装的面子还是得装。
“暂且让他多活几天,过些日子再找他茬子······”
正说着他突然看向门外,沉声喝道:“谁?”
宗驷自小练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门外人轻微的走路声,顿时引起他的警觉。
“驷爷,是小人!”
“鬼鬼祟祟干什么?进来!”
寒度进门,又将门关住,惊喜道:“驷爷,那孟青云进入孟府,再都没有出来过。后来石大丙去了他家,不久出来又去了驷爷家,见驷爷没人也只能作罢······小人觉得是孟青云怕了宗家和东方家,不敢造次了。”
“呵呵!孟青云只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他若是不忌惮宗家,早就闹开了。”
宗驷兴冲冲道,“若是我猜的不错,孟青云就是想将事情闹大,所以在大街上大闹,但听到是爷指使,便气矮半截······他是个知进退的人,等事情过后,爷要去结交他,这人有前途,以后爷能用得上!”
“你再去探视!”
“是,驷爷!”
寒度出门,宗驷大喜,频频举杯邀碰。
夕阳西下,寒度再来。
此时宗驷已有酒意,他见到寒度来迟,不由斥责道:“你这狗东西,怎么现在才来?孟青云有动静么?”
“驷爷,孟府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狗都没有出来······”
寒度假突然媚笑道,“小人忘了,他家的狗大概被射死了,哪能出来!”
“哈哈哈······”
宗驷和仇大椿被寒度的这个冷笑话逗乐,笑成两朵灯花。
“传爷的话,让弟兄们放松放松,少喝点酒,别喝多了!”
宗驷现在已经相信,孟青云不敢轻举妄动。
那他只有弹劾一途了。
弹劾?
狗屁都不是。
爷已经分家,弹劾对宗家一点影响都没有。
相反,宗家会替自己各处打点。
最终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妾为驷爷献舞一曲,苦于无丝竹,烦劳驷爷击掌为拍。”
梦呓嗲声嗲气,引起二人欢呼,击掌做拍,看着梦呓翩翩起舞。
宗驷的眼睛随着梦呓跳上跳下,心中正酝酿今夜的春宵一刻,却听外面有了打斗声。
“这些东西这么快就喝醉了,还打起来了······”
宗驷十分扫兴,对仇大椿道,“大椿,你去教训他们一顿······”
仇大椿刚出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人。
黑洞洞的也看不清是谁,仇大椿骂道:“他娘的······”
“砰!”
那人飞身一脚踢在仇大椿胸口,他像弹簧一样飞进屋,重重落在桌子上。
“咚!”
桌子碎裂,杯盘汁水溅了宗驷一身。
看着像死狗一样喘气的仇大椿,宗驷早就吓呆了。
他瞪眼看着数十手拿着擀面杖大汉,强自镇定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
没人说话,却在他们身后有人道:“冤有头债有主,宗驷,你便是逃到老鼠窟窿里,我也能把你挖出来!”
大汉让开一条道,一个手提灯笼的年轻汉子进来,笑眯眯对宗驷道,“你这厮跑得倒挺快······啧啧,这别院真不错,不失为一处别致的乌龟壳!”
宗驷见到孟青云,酒全醒了。
他清楚孟青云没有动静就是在麻痹他,其实他暗地里早行动了。
他现在后悔没有往城外跑。
“孟青云,你想做什么?”
宗驷虚张声势质问道,“这里是京城,又是私宅······你若做出出格的事,免不了律法的制裁!”
“你现在懂律法了?”
孟青云突然横眉吼道,“你埋伏弓箭手欲射杀我弟弟时,可曾想过律法?老子今夜饶不了你这龟孙!”
宗驷见好歹躲不开,很光棍道:“孟青云,你若是个男人,咱们单挑,你敢吗?”
“好啊!”
孟青云坏笑道,“老子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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