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脑袋开瓢,带头大哥昏死过去,把一众耀武扬威的学生镇住了。
国子监学生打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不打脑袋。
擀面杖打其他地方没有生命之虞,而打脑袋就会有死人的可能。
毕竟闹出人命不好玩。
而且他们是高一级的学生,做为国子监的武举人,不但没有唬住秀才班的学生,反而被打翻三人。
这场景直接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一直都是他们欺负人,谁知今天被人欺负,老大又被干翻,这该怎么办?
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孟虎云动了。
“砰!”
“砰!”
他手中的擀面杖专找脑袋。
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若是唬不住对方,他们凭人数把他仨围在狭小的空间内,一哄而上,再好的武艺也施展不开。
所以,他要把包围圈打开,同时把危险打散。
孟虎云目露凶光,出手狠辣,擀面杖抡起,必有一个无辜的脑袋开瓢。
众武举被他气势吓坏,纷纷后退。
孟虎云似乎没有打过瘾,挥起擀面杖一路追打,当真是佛挡杀佛,魔挡杀魔,俨然一位常胜将军,挥戈斩帅。
姜曦、吴双二人担心孟虎云受伤,捡起地上擀面杖加入战团,一左一右护在他两边。
那些试图反抗的武举遭殃了。
擀面杖下,只有抱着脑袋后退,撞翻好多桌椅,打碎不少碗盘。
在一片惨叫声中,剩余的武举逃出如意饭店。
孟虎云打出门口,看着狼狈逃窜的武举,目送逃跑,不再追赶。
······
食客却炸了。
龙城百姓胆子大,啥热闹都敢看,就算街道上刀光剑影,也要躲在安全处吃瓜。
今天这么热闹的打斗,那能少了他们。
“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国子监的学生,国子监学风日下,学生竟然当街斗殴,简直有辱斯文!”
“兄台有所不知,这些是武生,性子暴虐,打架是家常便饭。”
“武生就应该见见血,不然上了战场哪有胆子杀敌!”
“这些武生看起来都是高手,在这个少年前面竟然没有一合之将,这要是以后上了战场,还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少年是谁?身手简直太好了,我家妮子也这么大了,和他正般配!”
“看人家衣服就知道是国子监的学生,会看上你家的妮子,你莫不是在做梦?”
“······”
孟虎云等三人回头看时,身后倒了一地头破血流的武举,以及破碎的碗碟桌椅。
这祸惹大了。
“这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你们无关,你俩赶快回国子监······”
姜曦打断孟虎云的话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虎子,你别想把我俩赶走!”
“我也不走!”
吴双话不多,人坚定的站在孟虎云旁边。
“既然如此,咱们继续喝酒!”
“痛快!”
三人坐在原来的座位上开始觥筹交错。
食客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这少年为何不走,等着官府的人来么?”
“你懂个啥,人家这叫有担当。男人就该如此,敢作敢当!”
“你说的好听,上次你偷了李寡妇的两个鸡蛋,怎么不敢承认?”
“他那是摸李寡妇的馒头,被揍了一顿,临出门撒气偷鸡蛋······”
“哈哈哈······”
这时候进来一队巡检司的军士。
巡检司军士的责任就是维护龙城的治安,他们反应速度还说得过去。
领头军官王强进门就吆喝道:“什么人聚众斗殴?都活得不耐烦了么?”
等他低头一看不由惊呆了。
地上躺着十几个头破血流的学生,有些在哼哼唧唧,有些昏死过去······这里是屠宰场么?
“谁干的?”
“我!”
孟虎云等三人站起来,异口同声道。
三个人把十几个人打成这样了?
王强不相信似的盯着三人,感到孟虎云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京城不是你行凶之地,为何把人打成这样?”
王强半抽腰刀喝道,“尔等乖乖伏法······”
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巡检司的人必须制止暴行,他们不敢在众目睽睽下放走行凶者。
“军爷,小店小本生意,打碎这么多东西得赔偿啊······”
老板娘担心巡检司的人把孟虎云抓走,她的损失无法赔偿,便跑过来诉苦。
孟虎云道:“老板娘放心,今天打碎的器具都由我赔,你统计一下,去孟府讨要,我是孟府的孟虎云!”
孟虎云?
怪不得眼熟。
王强这才想起来。
现在难办了。
按场面看,应该是一群学生来围殴孟虎云等三人,反而被他们打成重伤。
孟青云就在京城,他弟弟被围殴,还被抓进衙门肯定不饶······不好,若是死人就更不好办了。
“喘气的就站起来!”
王强一吼,躺在地上的学生都站起来,就连东方勤也悠悠转醒,然后挣扎着起来道:“孟虎云,你把我打成这样,我东方家誓不罢休!”
“我姜家随时奉陪!”
“吴家不怕你!”
这么一说,王强头大了。
这些人都是权贵子弟,背景太深,他谁都不敢动。
正在这时,沈权带着龙城府的捕头进来。
段衔达恶人先告状,去龙城府告状,说是孟虎云三人在如意饭店随意伤人,打伤十几人,可能有人死了。
死人可是大案子。
听说涉案人员是孟虎云,沈权不敢怠慢,亲自率队赶来。
“为何聚众斗殴?”
沈权不怒自威,一声厉喝,旁边的人顿时心中一紧。
“府尹大人,学生在如意饭店吃饭,东方勤和段衔达率领三十多人突然进来围住我们,手里拿着凶器,扬言要弄死学生······”
孟虎云不卑不亢道,“学生三个为保障生命安全,不得不抢过他们手中的武器反抗······学生希望大人秉公处理,还学生一个公道!”
“东方勤、段衔达何在?”
“大人,学生东方勤。”
东方勤头上不再流血,鲜血已经板结,看样子就如从战场上下来一般。
段衔达溜得快,身上无伤,却盛气凌人道:“大人,孟虎云在撒谎,我等也来吃饭,和他发生口角,孟虎云二话不说,出手就打······”
他自有一套说辞来混淆视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