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阁一楼包间,苏御揪住谭沁儿耳朵。
谭沁儿气恼挣脱。
苏御二次抬手,再掐住少女耳朵:
“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来,所以才如此放肆?竟然跑到这里来偷东西,你好大的胆子。北市鱼龙混杂,你知道哪就藏着高手?你以为你的小伎俩没人看到么?他们不对你动手,是因为一开始没查清楚你的来路。如果今天没有朱坤的人过来捣乱,只有你一个小贼,人家早就动手了。”
这时听门外有脚步声,撩开门帘一看,是陈登带着几名手下,扭住几个小贼的脖子,押向后院。那几个小贼被打得鼻孔穿血,甚是狼狈。
苏御放下门帘:“我之所以把你喊上来,就想是让孔硕知道你与这帮人不是一伙儿的。否则刚才押过去的人中肯定有你一个。像个小鸡崽儿似的让人拎着走,你舒服吗?一天天没个老实时候。迟早惹出事来。你不会总这么好运气。”
谭沁儿嘟着嘴,一双大眼左右闪了闪,一脸的不服气。
可是面对苏御训斥,她也不反驳什么。
直到苏御不再说话,谭沁儿才道:“你说完了?”
这句话似乎戳中苏御笑点,苏御没忍住,笑了笑。
谭沁儿冷着脸:“我昨天过生日,你是不是忘了?”
苏御一皱眉。
谭沁儿急道:“我就知道你忘了。薄情寡义。以后不理你了。”
苏御想了想:“我怎么记得你的生日是八月初八?”
“你……”谭沁儿气恼,瞪大眼睛:“这是谁的生日,是不是你哪个相好的?”
苏御眯了眯眼睛:“你少给我挖坑了。去年八月初八,不知是哪个小鳖非要买粉纱襦裙穿。我说没钱,她就去拦路抢劫。”
谭沁儿装不下去了,嘿嘿笑道:“原来你记得呀。”
“顽皮!”
——
按照江湖规矩,如果发现对方的小弟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事,应该先通知一下对方的老大。
问一问,是否是误会。
这样一问,相当于下达逐客令,对方老大只要不是故意找茬,通常都会给个面子。
可今天孔硕没这么干,而是直接下手把几个小贼拿下,一阵胖揍,打得骨断筋折。用孔硕的话讲:“话不能说绝,但事可以做绝。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往残上打。今天老子再不立威,以后这帮家伙惯出毛病来,迟早骑脖子拉屎。”
北市蛇头朱坤得到消息,带着三十个人来到听风阁门前。
三十个黑衣打手一到场,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孔硕本是江湖巨匪,连军火他都敢劫,岂能怕什么朱坤。今日在听风阁开盘口,弟兄们也来了不少。
在听风阁门口,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苏御问:“朱坤的后台是谁?”
孔硕道:“韩氏财阀三公子韩斐。本来韩斐在北市有些买卖,那时朱坤一伙人跟着韩斐混。可韩斐那小子不务正业,把家底儿给败光了。韩氏家族不再信任韩斐,断了他的财路,于是韩斐现在无事可做。而朱坤这帮家伙就成了一盘散沙,在北市干些偷鸡摸狗的营生。”
苏御道:“官面上是谁照应的?”
孔硕冷笑道:“平常他们走动的,我们也走动,而且比他们走得深。”
苏御点了点头:“动手吧。”
一场械斗迅速展开。
打得好是惨烈。
孔硕手下有高手,反观朱坤那边多是些宵小之徒,双方看似人数均等,可实力差距甚大。也就是三两个冲锋,朱坤的人就被冲垮了。一看形势不妙,开始四散奔逃。孔硕下令追击。结果连朱坤都没跑掉,被打倒在地,一顿乱棍雨点般砸下来。
“尽量别闹出人命来。”苏御低声道。
孔硕传下命令:“敲锣,让兄弟们回来吧。”
“报告,打死一个。”
孔硕看了苏御一眼。
苏御挥了挥手。
孔硕道:“不必慌张,拖到后院去。”
门口有打仗的,听风阁里受到影响,众人不看赌魁,反而探头缩脑看外面打仗。这一仗如果看场子的孔硕输了,今日来添盘子的人一定会少很多。以后孔硕再在北市办什么事,影响力也会大打折扣。可当孔硕的手下满大街追打朱坤的时候,大家就放心了。
当朱坤一帮人被打散,听风阁里的人变得更加拥挤。
想必朱坤不会善罢甘休,可苏御也不是很担心。去了一趟坊署,把那几个小贼交给坊丞大人法办。械斗时打死一个人,也一起交到坊署。只说这帮贼人在听风阁偷东西,逮捕他们,他们搏命反抗,械斗时不甚将其打死。
坊丞对这种事心知肚明,收了孔硕贿赂,就按照苏御所说写下文书,让那帮小贼签字画押。
不签?
打到签为止。
在坊署办完事,苏御对孔硕道:“朱坤肯定会去找韩斐,还会去找北市大蛇头李成彪。我建议你现在就去与李成彪招呼一声,如果李成彪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尽量满足他。而韩斐那边你不必担心,如若韩氏财阀出面,那时再去找我。”
——
这些事办完,已经到了下午。
孔硕邀请苏御喝酒,苏御婉拒,带着小嬛唐怜来到水盆羊肉小店。
苏御要求唐怜和小嬛喝酒。
二人拗不过苏御,便饮了几杯。
见少女微醺,苏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