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一日,唐金还要杀苏御,可过了一个晚上,却又成了朋友。
究其原因不过是“利”字作祟,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暂时的盟友。
苏御心里清楚,与唐金这种人交往一定要多留心眼,搞不好哪日又因“利”字反水,到时悔不当初。
多个朋友多条路。
有的人性格激进,他会主动出击,替朋友摆平问题。比如唐金就是这样。他是东府暗捉老大,混不吝的性格被家族里为人熟知。他亲自出面把那群闹事的人赶跑,并追到唐钟家里,为挨打的货栈工人讨要医药费。唐金比唐钟小一辈,见面要叫一声钟叔。可唐金一点也不客气,张嘴就要6000钱。唐钟与他讲价,最后给了5000。这场风波就这样结束。
唐金如此主动,无非是想讨好苏御,让苏御认定他是一个有用的朋友。与他合作,自然是有好处的。在东府别人不敢闹事,唯独暗捉们敢,因为别人无法分辨他们是自己闹事,还是在替家主办事。他们行动,大多是唐振、唐云、唐灵儿、恬静安排的秘事。就连剑客们也不会轻易过问。而那些青衣护院就更不敢多嘴,搞不好还要帮着暗捉一起行动。很多时候青衣们都躲着他们走路,都觉得与他们走得太近没什么好处,还容易惹一身事。
苏御去李家货栈问问情况,据说一个名叫唐志的人,自称唐钟侄子,跑到这边来借钱。不借给他,他就打砸东西。货栈人阻挡,他便打人。而整个过程中,神教弟子都没有还手。苏御看过伤口,并未伤到骨头,但也打得不轻。苏御安慰几句,并把5000钱奖励给三个人,随后与李勋单独说话:
“越低调,越安全。这种横事让唐金出手,对我们很有利。唐志打了我们的人,这件事暂且记下,将来找机会再慢慢还回去。我不允许神教弟子被欺负,但切记不要心急。”
“一切听苏堂安排。”
苏御话锋一转,微笑问道:“李勋,你与我说句实话,最近是不是要结婚了?”
“咦?苏堂如何知晓?……可是有人……”
苏御摆了摆手,示意李勋不必再猜,站起身道:“孤男寡女对门而居,难免有事。如果看对眼,那就结婚。婚礼花销,走账便是。对了,给我准备两千万,我打算让小妹带回家去。另外给我联系两个好手,最近不要乱走动。不知何时,就需要他们帮我把小妹送回家。”
“苏堂放心,这事包在卑职身上,”
便离开货栈,去往东大仓。
刚来到东大仓,却发现林婉坐在办事厅里与商人结算账目,而唐翡只在一旁打打下手。
见苏御过来,林婉微笑迎来,把一封信交到苏御手里,并说道:“小姐已经看过了。”
打开信一看,信封里其实是两封信,一封来自许洛尘,一封来自欧阳镜。
苏御心中一凛,生怕欧阳镜在信中爆出一些污言秽语春宫趣事,如果有的话,必将毫无保留被唐灵儿一眼扫去。
想唐灵儿那般高贵秀洁的女子,如若真的看到,会不会气得原地爆炸?
有这种担心,苏御首先展开欧阳镜来信。
信中写道:
看罢信笺,想起这位不着调的朋友,见信上文字,如同见到欧阳镜就在眼前眉飞色舞。
苏御哭笑不得,把信折好,塞回信封。
再展开许洛尘来信,上书:
彩虹匹写了满满一页纸,苏御看得腻了,一扫而过,向最下面几行看去:
收信,回家。
从喧嚣中走出来,感觉马路变得异常宁静,忽而跑过的孩子们,只是宁静的点缀。清化坊之内,并不是所有姓唐的孩子都有资格去书院念书。有些孩子一生出来,就注定子承父业。父亲入伍,儿子也入伍,父亲马夫,儿子也马夫,基本固化,所以念书也没用。干脆不念,省得过年过节还要给教师送去礼物。对于贫困家庭来说,送礼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不送礼,遇到那缺德的教师,各种刁难,手中戒尺上下翻飞,打得那叫一个凄惨。
当然,也有用心良苦之父母,省吃俭用让孩子去读书,他们望子成龙,但已是少数。
儿子尚且如此,女儿便更不必去读书。
把女儿养到十五六岁就嫁人了,八成人家的女孩都要出去劳动。像唐翡、唐翠、唐小肥这样能进入郡主府“上班”的,已经被人看做是一份“好工作”了。
踩在石板路上,苏御闲庭信步。
路上,小嬛低声道:“姑爷,小姐又把林婉姐姐安排在这里了。难道说,小姐不打算再让姑爷管理东大仓了吗?”
苏御一笑道:“那你回去问问唐灵儿不就知道了。”
小嬛嘟嘴:“姑爷明知道小嬛不敢去问的。”
老黄在一旁嘿嘿笑道:“咱家少爷是天底下最有才干的少爷,区区几个杂仓算得了什么。不让咱家少爷干这般粗笨活计,才算那小媳妇心里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