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
帝陵原本的位置之处。
和十大巅峰之一共工的惨烈一战,导致这来自于墨家最后的馈赠彻底地消耗殆尽,一切战俑的灵性也已然全部地都散去了,只剩下了作为景点观看的作用,其中更是颇为残破破败,连放大内部空间的阵法都已经消失。
超凡褪去,最后的大秦战俑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战,消失在历史。
月色之下,十二金人却还在,手中握着锁链。
单一的金人,是代表着墨家机关术巅峰的造物。
本身只是人间级别的战力,但是一旦凑齐十二金人,就代表着类似于九鼎的气运连锁,尤其是在人间界,和大地下的龙脉联系在一起,有着极为强大的类概念级别的压制力。
一名妖神被锁链捆缚。
四肢,腰部,脖子全部被锁链捆锁。
剩余的六名金人手中握着兵器,抵着其脖颈,后脑,心口,而仔细去看的话,就能够看得到,这些锁链都和一根最粗的联系在一起,最终穿过了妖神的琵琶骨。。
哪怕是来自于大荒的妖神,被类似九鼎级别的概念锁定。
也将彻底失去其行动力。
祂面容恐惧,心中更是不敢置信,自己才是刚刚踏上了这里的土地,和另一名同伴分离开,就遇到了相当恐怖的袭击,最终在类似于九鼎的神话概念效果下,很快地败下阵来,而后被锁住。
在这里已经跪了足足一天一夜。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祂心底的恐惧和不安不断积蓄着。
每过一秒就比之前更强一分。
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直到脚步声音缓缓靠近,妖神猛地抬起头,铮然的鸣啸声音响起, 两把大秦战戈交错, 直接锁住祂的首级, 而后猛地往下压,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祂确认了, 就是来者带着十二金人狙击了自己。
低沉的剑鸣声音。
夜色之下,泰阿剑的锋芒凌厉, 缓缓抵着妖神的咽喉, 青年右手背负身后, 墨色的瞳孔仿佛盛放着比黑夜更加深沉的东西,那一个妖神, 并非是流窜,而是被擒拿。
“尔等,是从何处裂隙, 进入人间的?”
妖神将那裂隙的位置告知于帝王, 痛苦地道:“没有了, 就只有我们两个进来, 你不用担心……”
“朕从不担心这個。”
“嗯?不对,你……”
妖神突然惊觉, 眼前的男子眼中,并不是为了制止。
那种如同黑夜之下烈火般的侵略感,让祂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不是为了防御……
他是要进入大荒!
妖神脱口而出:
“不, 不要杀我,饶……”
声音戛然而止。
剑锋刺入妖神咽喉, 切断了咽喉,断绝了性命, 代表着人间气运的十二金人同时发力,锁链拉扯, 扭断了妖神十二天干气脉,破绝丹田,扯断脊椎,最后两柄干戈直接交错着斩下,将那青面獠牙的头颅斩下。
血腥之气在夜色中浓烈。
始皇帝语气平静:
“当你踏上神州的时候。”
“就已经有了最大的取死之道,渊,还是心软。”
“你觉得呢?诸葛孔明。”
墨色的瞳孔, 仿佛盛放着一切,凌厉的剑锋微微鸣啸,始皇帝微微侧眸,伴随着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声音, 白袍的谋主出现在了帝王身后不远处,摸了摸鼻子:“亮今天晚上有点睡不着觉,出来散个步。”
少年谋主笑着道:“看来始皇帝陛下你也睡不着啊。”
两人之间的气息有些微妙,威道泰阿之上,代表着部分神性的鲜血汇聚流下来,诸葛武侯看着死去的妖神,想了想,还是问道:“始皇帝陛下,问了大荒裂隙之处,不知是要做什么?”
“难道说,是打算不告而别,自那裂隙之处,前往大荒吗?”
帝王笑了一声,回答道:“当然不是。”
泰阿剑缓缓收回剑鞘。
“那一处裂隙,不过是卑劣偷渡者的鼠洞。朕会和渊前往朝歌城, 而后自朝歌取道昆仑,堂堂正正地抵达大荒。”
少年谋主道:“亮还以为, 陛下已经放下了那些争斗之心,会安安心心在神州的老街养老呢, 红尘人间什么的,倒是也挺好的。”
始皇帝哈哈大笑:“红尘俗世,万丈人间,当然很好!”
“但是却不是最好。”
“诸葛武侯,朕且问你。”
“试问,何以为帝王之剑的剑鞘”
少年谋主道:“是宽以待民,仁政爱民,万丈红尘,与民休息。”
“亦是这人间烟火……”
始皇帝看着眼前手中羽扇轻摇的谋主,道:“好,那么容朕问,诸葛亮啊,试问,剑鞘的意义在于什么?”
少年谋主沉默许久,回答道:
“剑鞘的意义在于出剑。”
若不出鞘,那剑也不过是一件装饰品。
并无价值。
于是帝王笑着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白衣谋主羽扇轻摇,微笑道:“……只是感慨,陛下终究还是那个一统天下,缔造神州一国不散霸业的霸者,人间的烟火红尘,终究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停留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你?如此的称呼,诸葛武侯,也不伪装那一副温良恭俭的模样了吗?”始皇帝大笑数声,袖袍一拂,墨衣袀玄,仿佛大秦的黑色云气,手掌修长,扶着泰阿剑的剑柄,朗声道:
“庄子说剑。”
“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是未见阿渊之剑术,否则当知白虹贯日之气魄,彗星袭月之凌厉。”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这也不过只是治国之道,如此而已,朕早已经习得。”
“可惜,庄子终究只是一介在野道人,未知国事。”
“诸侯之剑,老生常谈!”
诸葛武侯道:“那么,始皇帝是想要……”
嬴政伸出手,从容道:“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诸葛武侯,卧龙之才,不出南阳便知天下之事。”
“此人皇之剑,不知可否悬于大荒昆仑!”
少年怔住。
他从眼前青年始皇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从不曾见到过的炽热烈焰。
这是注定要杀伐和征服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即便是女娲土之躯,也存在寿命极限,而他已经沉睡太久太久,大秦已经太久没有征战了,被评断为威道的神剑正在成为历史,大秦的高歌化作了岁月的尘埃,而他知道自己正在逐渐老去。
他每停下一天,就少一份机会去完成自己的目标,红尘美好,于他却无异于蛊毒,他不愿就此老去红尘。
君王持剑和武侯擦身而过,袖袍翻卷,语气平淡:
“十二金人,朕会留在此地,以大秦之名,永镇人间不灭。”
“而后亲自去大荒。”
自大荒裂隙前去,不过是偷渡者的仓皇失措。
从大道之上堂皇正大地抵达,才是君王的出征。
“功过三皇,德超五帝。”
“人皇之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君无戏言,朕说过的话,要将他们一一全部实现……那么,武侯,今日天凉,睡不着的话,也最好早些回去。”
“卿……小心着凉。”
始皇帝墨色幽深的瞳孔落下,少年谋主眼底温和嘴角微笑。
功过三皇德超五帝之霸者,卧龙之才谋算天下的谋主。
两人在这深夜交错而过。
阿渊还在睡觉。
诸葛武侯羽扇停止摇动,许久后吐出一口气。
远超曹孟德的霸道,绝对凌驾于孙吴之上的气魄,以及,天下一国这样在玄德之上的格局,始皇帝……东方体系皇帝这一名词的注解,神州数千年之局势的缔造者。
少年谋主羽扇轻摇,那一双噙着温和笑意的眸子里面。
幽深莫测,丝毫不逊于霸道的君王。
“阿渊身边,都是些麻烦人物,果然是这样……”
……………………
第二日,博物馆内。
经过袖里乾坤改造过的场地,足以在一个纸杯子里开一场足球会。
霍去病兴致勃勃地换上了衣服,背后一张大汉强弓,一把长枪,红色战袍,银色战甲,马尾金环,英姿飒爽,其实虽然卫渊是剑客,但是一般来说,长柄的战力和破坏力,杀伤力,都远超过刀剑这样的短兵。
猛将在战场上,长枪的破坏性,短兵只有靠近了才有可能交锋。
而别人又不是木头桩子,枪法里自然也有对应的不让对手靠近的法子,然后对面打不过来,刀子砍过去最多一个大口子,枪锋一扎那就是一个贯穿性伤口,要了亲命。
因为今天要尝试联系朝歌城,打开同道。
苏玉儿也在。
英姿飒爽的霍去病悄悄看了一眼那边的少女,而后立刻收回视线,殊不知这样的小动作在周围人的眼里有多么的显眼。
他挺了挺胸膛,朗声道:“来吧,卫馆主。”
“我知道你似乎是个文人,所以,我会手下留情的。”
少年名将手中的兵器一摆,自信道:
“请,全力攻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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