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这时已经除去外衣,声音里都是情愫:“好热,好热。”
李冲这时走不得,留不得,手足无措之间,一开始还试图阻止她脱衣,为她穿上,但刹那间,她又脱了下来,脸上也分泌出细细的香汗,她可能是真的很热。
她抓住李冲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大哥,你摸摸,是不是好烫好烫!”
李冲几乎崩溃。
他一咬牙道:“无垢,你别这个样子,你再这个样子,我真受不了了,我管你是不是李世民的未婚妻。”
长孙无垢喃喃道:“大哥,我是自愿的,你受不了没关系啊,受不了那就来吧。管他什么李世民。”
她的神智似乎还有些清醒。
她几乎很快就衣裳除尽了,唯有贴身的那件银灰色的内衣还未除下,那件上下一体隋炀帝怎样也解不开,甚至剪刀也剪不开的内衣。
若非这窦夫人送她的内衣,她贞洁已然不保。
她魅惑,自己也笑了。
忽然,她的手伸向背后,似乎拉扯了什么,只听得轻轻的咔哒一响,登时那件银灰色的内衣从香肩部分缓缓脱落,她自己自然是知道解法的。
她的脸在此刻已然红到熟透,红到不能再红。
她这时自己也含羞,不敢看李冲,轻声道:“李郎,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她这声李郎点燃了李冲心里的火焰,这一刻他豁出去了,什么李世民,什么历史,什么敬畏,什么绿帽子,什么什么,都去他妈的,这一刻,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长孙无垢这时似乎也一样,她的神色之中无所畏惧。
李冲是一个健康的男子,,而长孙无垢此时也已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绝对是顶级的美人。
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男子,她的曼妙身材都具有强大的火力,把对方理智轰得一塌糊涂。
也难怪隋炀帝吼得和小牛一样,企图占有。
李冲这时已经忍不住,猴急抱住,上下其手,此时不免心荡神驰。
长孙无垢也声音急促:“烛火,烛火。”
她娇羞,自然不可能在烛火下行事。
李冲这时赶紧提着裤子前来吹烛火,这时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让小二换的这个烛架,数十盏蜡烛他阿噗阿噗吹了半天。
猴急之态尽被长孙无垢瞧在眼中。
她在身后噗嗤笑了,然后缩进了被窝之中,唯余一抹香肩在外,白皙如雪。
这世上,本来就有意乱情迷这回事,何况,面对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本就没有人把持得住,除非那个男人不是个男人。
李冲本来纯粹只是想照顾她而已。
但是事与愿违,他发现他抵抗不了她的魅惑,尤其是不着片缕的魅惑。尤其又是在这种密封狭小的空间,尤其是这么近距离。
而她意乱情迷之中,也是一样,既有药力催情的作用,也有她对李世民与公主的不满,还有她对男女情事的期待。
还有她对李冲多番关照、救命之情的感激,以及一点点由此而生的情愫。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丝丝对李世民的报复。
暗夜之中,李冲淅淅索索钻进了被窝.........
长孙无垢本还有一些理智,看着那盏烛火蓦然间熄灭,残存的理智都没有了。
黑暗中看不清面容,这一刻,便觉得靠近火炉也没有这般灼热。天地之间再无比此更为吸引之事。
还未等长孙无垢从慌乱中反应过来。
她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顿时觉得身体如天崩地裂一般,以往的世界便如地震雪崩,迅速崩塌!她兴奋而又慌张。
“李郎,妾不识云雨,还祈李郎怜护。”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长孙无垢自然知道接下来他们会要做什么,一张脸刹那绯红,比新娘子更加娇羞,好在暗夜之中,娇羞无人见。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这时忽然记得张衡的
邂逅承际会,得充君后房。
情好新交接,恐栗若探汤。
........
她现在便是恐栗若探汤的。
夜,有时候,永远那么美好,夜,本是黑暗的,但是黑暗之中也有美好,如这一刻
长孙无垢的心通通通的直跳,她等这一刻等得太久,她抚摸着他的身子,尝试缓缓接纳,其实都是她对即将发生那一刻的紧张。
说到对那一刻的期待和娇羞要突破极值,要恐栗如探汤,她觉得也略相仿佛。又有害怕又有期待。
李冲道:“我背一首诗给你听好不好。”
暗夜,空气中只有小声的声音,道:“什么诗?”
李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长孙无垢道:“你是诗人啊,张口就来。”
李冲自然知道她紧张,这时两人轻声絮语间,他已是进入了她的领地。
她蹙眉,缓解紧张:“你还有什么诗歌,我绝没听过,但又很好的。”
李冲脱口而出:“有啊,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长孙无垢轻声问道:“这些都是你写的么?很好很深情,我觉得你写不出来。”
李冲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是写不出来,不是我写的。”
长孙无垢道:“那是谁写的?”
李冲道:“白居易写的。”
长孙无垢道:“你又胡诌名字了,我根本便没听过此人。”
这番谈话之后,空气之中静默了,她已经接纳了他,她的紧张感略消,她要品尝这刹那的感觉,再来不及谈诗,他们有比谈论诗歌更快乐的事情........
良久良久过后。
暗夜之中有娇羞的声音道:“我终于明白张衡诗中那两句的意思了。”
李冲微微一笑,道:“我也终于明白张衡诗中那两句的意思了。”
长孙无垢叹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说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忘了。”
她还沉浸在愉悦之中,悠悠感叹,她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他成了她第一个男人。
她所有的才智、奋斗和努力也将和他在一起,她挽着他的十指,紧紧相扣,爱,便是这样,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夜夫妻百夜恩的道理。
李冲这时微微一笑,道:“我明白的可不是乐莫斯夜乐那两句,我明白的和你说的那两句不一样。”
长孙无垢娇羞无限:“你说那两句是什么?”
李冲咬着她的耳朵轻轻道:“我所明白的那两句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我终于明白什么意思啦。”
长孙无垢大羞,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她夜间承欢,自然是各种仪态,她握着粉拳开始锤他,嬉闹之中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美好的夜通常更短暂。
大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在说到相对论的时候说到:“一个男人和美女对坐一个小时,会觉得似乎只过了一分钟,但如果让他坐在火炉上一分钟,那么他会觉得似乎过了不止一个小时。这就是相对论。”
对于李冲和长孙无垢而言,爱因斯坦的这句话可谓至理名言。
两个人才刚刚欢喜这千年有缘的一夜,便听到了五更天亮的更鼓。
这是长孙无垢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溃不成军,无论是从才智上,还是从生理上,最终的结果都是溃不成军,她几乎无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