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意根本就不是操心追不追踪的到的问题,而是这些钱根本就存不进ATM,冠字号一扫就认定这时假币,这样所有钞票就只能小额交易了,连大额交易都不行。
因为交易方也可能使用安装了ORC冠字号识别模块的点钞机来验钞,一验就知道这钱没有记录在案,不管其他地方做的再真那都是假的,连验钞机都通不过那就别谈其他的了。
陈意也无奈的说道:“我预计最多只用三年,汉斯和日国的纸币冠字号识别相关产品就会开发出来了,所以我们得在这段时间加快存钱速度,保证隐秘的情况下,能存多少就存多少。
直到带有冠字号识别模块的ATM机发布,我们再打游击,关注各大银行有没有更新换代,专挑那些还没换机器的银行下手,等到发达地区升级完毕之后,我们再转战那些短时间之内都不会更新换代的第三世界国家。”
其他人听了都一阵无语凝噎。
你还准备打游击?
王宝凝重的问道:“你准备每年存多少钱?”
陈意思考了一下说道:“今年剩下的四个月先每个月十亿意思意思吧,行情好的好我们明年再加大力度。”
“行,都听你的。”
其他人听了也没说什么,反正总投资加起来最多不超过五亿刀罢了,第一个月就回本了,接下来多的都是赚的。
陈意接着对他们说道:“钱不过是个数字罢了,怎么把钱换成各种有价值的有形资产才是最重要的,钱多少并不重要,怎么花才是最关键的,你们现在要开始努力学习怎么花钱啊!”
。。。
高卢,巴厘,当地时间晚上八点。
今年刚二十出头的米卢,穿着一身环卫工制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来到了第十区的一座写字楼里,只见一楼大厅的柜台处已经排好了五列队伍了,每列大概二三十人,看他来他今天来的比较晚。
五列人中其中两列的看上去显得比较稚嫩,一看就能看出大部分人都没有遭过社会毒打,而且里面的华裔偏多,其他三列气质明显与那两列不同。
如果说前两列可以看出这些人身上那种身处象牙塔涉世未深的气质,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是在校学生。
那剩下的三列人第一眼就可以让人联想到一个词汇——“郊区青年”,对照以前的港岛就是“城寨居民”。
不过这两个泾渭分明的群体此刻都聚集在这里排队,而且那些“郊区青年”好似也没有平时那种“活力”了,一个个都和旁边那两列“小朋友”一样乖乖的遵守排队秩序。
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奇怪,米卢刚来这的时候也很诧异,但现在却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他直接排到了其中一列“郊区青年”后面。
前面那个穿着环卫工制服的“郊区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笑就转头不再理会他,两个人明显认识,但这个时候却一点交流的欲望都没有。
慢慢的终于轮到了米卢,排队等候期间又有几个人排到了他后面,他后面的也是一个熟人,但排队期间同样的没有任何交流。
米卢把一张证件递给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之后,对方检查了一下确定是他本人之后就递给了他两叠美钞,他接过美金也没有和工作人员多交流就离开了柜台,来到了一楼的更衣室。
仿佛憋的久了,所有人一来到更衣室就打开了话匣子,而米卢也和几个熟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脱下了身上的那件环卫制服,丢在了一边早已堆满了同款制服的篮子里。
“嗨——米卢,一会去干什么?”排在他前面的那个哥们一脸微笑的向他问道今天晚上的打算。
“干了一天累死了,我只想睡觉,你还真是厉害啊,佩德罗,居然还有劲。”米卢只是无精打采的望了佩德罗一眼。
两人都是从阿尔巴里亚来到到4000户城的“郊区青年”,米卢就和其他很多同乡一样,每天无所事事的厮混着。
不过佩德罗却和很多阿尔巴里亚青年不同,没有参加帮派也不是整天领救济金度日,平时靠打零工糊口,业余时间积极的去学习怎么正常的融入巴厘社会。
这种表现倒不像是阿尔巴里亚人,而像是四千户城之前的住民一样,大部分人最大的心愿还是找一份稳定的正经工作。
可惜佩德罗那小小的愿望一直都得不到实现,阿尔巴里亚人这个标签让他在求职过程中屡屡碰壁,不像他那因成绩优异被佛郎机马德里大学录取了的弟弟——阿尔瓦罗。
根据佛郎机相关规定,阿尔瓦罗只要在佛郎机上完四年大学就可以获得永久居留权,而且找到工作之后也很简单的就能拿到佛郎机国籍。
这边米卢又接着问道:“你还在找工作吗?现在的日子不是很好吗?你也知道我们这些阿尔巴里亚人很不受本地人待见,何必这么浪费时间呢?好不容易有个边缘基金为我们提供了一份工作,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跟正式工作也没什么区别啊。”
佩德罗只是笑了笑:“人总要有点期望的嘛,而且边缘基金也不可能管我们一辈子吧,好了,不说了,我还约了人,这次一定行的!”
米卢只是耸了耸肩,“这次一定行的”这句话他听了很多遍了,但对方每次都是铩羽而归,短暂的失落之后又继续投入了学习、找工作之中了。
其实他认为佩德罗的脑子非常聪明,而且人也很乐观上进而且生活作息非常自律,可惜阿尔巴里亚人的标签让他在巴厘的人生变成了地狱难度。
佩德罗告别了米卢之后准备离开这,脑子里回想着米卢刚才说过的话,在心里也叹了口气。
米卢看不出来,他却是一清二楚,这个边缘基金虽然表现得就和正常的公益基金一样,帮助高校学生勤工俭学,并且为社会底层边缘人士提供一些糊口的工作。
但他仔细思分析了边缘基金的运营模式之后,发现这就是一个黑中介。
呃,也不能说黑吧,但却要比正式工作的工资少一些,大概百分之五吧,不过本应该由雇员交给官方的一些税就被基金当成抽成了,看来边缘基金走的是薄利多销路线啊。
边缘基金的运营模式是打着关怀高校学生与社会边缘群体的名头,作为中介为官方相关部门或企业提供大量的廉价的劳动力。
乙方雇员的工资都由甲方以“捐助”的形式交给边缘基金这个黑中介,再由边缘基金把交税的那部分给当成抽水之后,剩下的以“扶助”的名义交给乙方,工资每日一结。
这样就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有关于劳工权益的雷区,所以边缘基金这种行为在法律与工会的各项规定方面没有任何的纠纷。
这样看来,学生和社会底层无业游民这些乙方有了工作,政府相关部门与企业这些甲方需要发的工资更少了,交的税也少了,而边缘基金也获得了一笔中介费作为盈利。
不仅如此,对方还吸收了大量的社会闲散无业人员,减少了巴厘官方的各种压力,看上去确实是个各方都皆大欢喜的场面。
但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佩德罗也乐得在边缘基金一边当临时工一边去求职,可自从八月中旬开始,基金的新动作让他警惕了起来。
基金里那些来勤工俭学的学生倒是很正常,每天领完工资就没有其他事了。
可虽然学生还是照旧,他们这些社会底层边缘人士每天变成了领两份钱。
就拿他这种扫大街的环卫工为例,除了他每天扫大街的日薪80美元之外,还有一份是五百美元,基金工作人员要求他们存到指定的账户里,这种行为已经进行了大概半个月了。
边缘基金没有解释要干什么,不过大多数雇员也不会去问,对于他们这种社会底层边缘人士来说,有份活去干就很不错了,谁还计较那么多呢?
也不是没有人对这些钱动歪心思的,可边缘基金就好像一直都监控着他们的行动一样,谁私吞了钱他们都一清二楚,对于那些不老实的人基金的做法很简单——还钱之后按比例扣工资,第二次再犯就接着再扣。
第三次就不是扣工资,而是人就直接没了。。。
边缘基金的做法很好的震慑住了所有人,大家都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了,开始还会私下讨论一下,现在就都只当不知道这件事了。
可就是这一点让佩德罗总感觉边缘基金不是什么善类,他一直都感觉这些钱就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的定时炸弹,所以才想着早点找份正式工作脱离边缘基金。
就这样佩德罗一边思考一边走到了大厅准备出门去完成今天的例行存钱工作,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佩德罗,斯通先生有事找你,让你去四楼总经理办公室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