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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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活着的时候一样,操纵你的躯体,慢慢站起来,能感觉到芯片的数据信号吗?”

  刘宅地下的地窖实验室里,江夏的声音就像是个提醒。

  被装入通灵玉中的魂魄回过神,便努力的控制躯体,很僵硬的起身,他想说话,但却没有声带震动,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感觉不到什么数据信号...

  “唉。”

  江夏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果然,这种粗暴的尝试成功几率太小了,灵魂信号和数据信号,并不能通过通灵玉这个不科学的东西就实现互通。

  他能控制傀儡行动,也能控制他战斗。

  但芯片和这傀儡的各种武器和辅助系统,他却无法调用,没脑子就是不行,难怪艾玛要用那种黑匣子来实现操纵。”

  “那直接把芯片插进通灵玉呢?”

  马尔特在旁边提议说:

  “就像是植入脑袋一样?”

  “你傻了吗?”

  江夏回头对大光头说:

  “芯片植入脑干,是用脑电波实现数据转移的,这玉里就一个魂魄,哪有脑电波那种东西?科技树果然不好爬。

  另外,你确定,你们那边真的没有成熟的人工智能吗?

  如果有那种东西,我还费这个劲干嘛?”

  “没有的。”

  马尔特喝了口酒,摇头说:

  “AI方面的研究,是极乐之城擅长的,但据我所知,他们那边也没有你想要的高级人工智能,否则艾玛为什么偏执于灵魂的数据编码呢?”

  两人的交流根本没有避着无头骑士体内的悍匪灵魂。

  后者也根本听不懂眼前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新奇的体验,在老江说话时,他还如活着的时候一样,用手去抚摸自己的新躯体。

  尽管无法用芯片辅助,他也能感觉到,这具钢铁之躯中蕴含的超级力量!

  不惧刀砍斧削,一拳就能砸穿巨石。

  永远不会感觉到累。

  永远不会死!

  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新躯体又不会流血,自己怎么还会再死一次呢?

  哈哈哈哈,已经无敌了!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暴戾的灵魂这一瞬飞快的陷入了极端的狂喜中,他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也会畏惧黄泉地府,但今夜的奇闻,却让他因祸得福。

  他还没活够呢!

  他还没玩够呢!

  他现在有力量了,他不怕官府了,他不怕那些新兵了,他要报仇!为自己山寨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就用这强大的新身体,杀尽洪老狗的府衙里,把他们统统屠杀殆尽!

  他不但这么想。

  他还要这么做。

  于是,他转过身,僵硬着步伐,往地窖出口走去。

  “喂,你要带着我的武卫去哪?”

  打火机响起的声音,在无头骑士身后回荡,还有烟雾升腾,老江语气温和的说:

  “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这个该死的家伙!

  狂暴的灵魂心中想到,居然敢对本大爷如此无礼!呵呵,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肯定是个富家公子。

  好吧,本想留你一命的!

  现在,就拿你开刀祭旗!

  下一瞬,无头骑士被操纵着,朝着江夏扑过来,双手十指张开,想要掐住江夏的脖子,再用悍勇之力,把他轻松捏死。

  想法很美好。

  但...

  “嗯?”

  老江发出了疑惑的鼻音。

  下一瞬,脑部芯片发出指令,不到万分之一秒就被无头骑士的芯片接收,机体瞬间停机,还维持着那个张开双手掐过来的样子。

  悍匪的魂魄惊恐的大喊大叫。

  他失去了对新身体的控制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喜悦了,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他想求饶,但很可惜,他没有嘴,也没有声带。

  “你瞧,马尔特,垃圾就是垃圾。”

  江夏弹了弹烟灰,左手黑色指环亮光一丝,停机的无头骑士随着江夏手指摆动,活动着左手,扣在胸口暗格上。

  一秒后,那嵌入其中的通灵玉,就被取了出来。

  “他们疯狂的渴望力量,却连察言观色都学不会,这样的废物,就算真有了力量又能做什么?”

  江夏冷漠的看着那块无头骑士被扣住的通灵玉。

  他说:

  “我挑人很严格的,傻孩子,你这样的废物,当炮灰都不合格。残次品,永别了。”

  左手轻弹。

  “咔擦”

  整个通灵玉,被钢铁的五指合拢,捏碎成渣。

  马尔特看不见哀嚎的灵魂,但江夏能感觉到那股阴冷之气,好家伙,这才刚被从通灵玉里释放出来,居然就有了厉鬼化的征兆。

  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凶气十足,可惜,脑子不太好用。

  “砰”

  江夏拿起桌边的柯尔特手枪,一枪射出,破灭弹飞舞着刺穿空中的怨灵,又在它嚎叫之中,将它还未成型的鬼躯彻底击碎。

  怨灵罢了。

  连阴兵的层次都差得远。

  “算了,这个试验暂且搁置吧。”

  江夏回头对马尔特说:

  “先做傀儡本体,我用秘术操纵它们暂时还需要练习,以后等我对墨符研究深入之后,再重启这个项目。

  或许,如果我运气好,艾玛女士,会主动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也说不定呢。

  你也忙了大半晚了,去休息吧,别让朱莉生气。”

  “她才不生气呢。”

  马尔特哈哈笑着将酒瓶丢给老江,他说:

  “朱莉现在忙着给苏介绍对象,她这两天都在忙这个,好像今晚,苏已经去和那个姑娘见面了,据说是老板你的命令?”

  “嗯?这么快的吗?那得赶紧去看看热闹,走走走,咱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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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良老板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哥,最终还是没有看成热闹。

  朱莉就守在刘宅的花园之外,提着马尔特的耳朵就把他赶了出去,还禁止江夏进去凑热闹,有这个门神在,老板也没得办法。

  只能失意而去。

  不过其实花园中的场面,倒也没有江夏想的那么刺激。

  被强迫着过来的苏,和昆仑坊朱掌柜的女儿朱栀子,此时正在花园中走动,这个姑娘就是当初被苏,从那些乱兵中救下来的那个。

  还曾给苏端了茶,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少女嘛。

  总会对未来的夫君有种美好的憧憬,再加上苏确确实实从危难之际拯救了她,不但救了她,还救了她家人。

  这种恩惠,在这个时代,是需要认真报答的。

  同样在那一夜里,苏救人的姿态,也深深刻入了栀子小姐的心神中,这个皮肤黑黑的,勇敢的年轻人,似乎与少女梦想中的未来夫君完美的重合。

  他似乎就应该是那般冷峻,那么严肃,就算面对整个世界,也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惧。

  就如此时。

  在穿白裙,留着长发的栀子小姐偷偷的注视中,在她身前一个身位行走的苏的背影,也坚定的如一堵墙一样。

  能为她遮挡住所有的风雨。

  栀子小姐的脸颊通红起来,又低下头,不发一言的迈着小步伐,跟在苏身后,双手合拢在腹部,夜色下宁静。

  又有夜风吹拂,让姑娘的心也摇曳起来。

  但苏很尴尬。

  这年轻人今天被朱莉强迫着换上了一身武士袍,很合身,短短的头发也被打理了一下,在腰间还配了把仪式性的剑。

  苏这会的手,也一直放在剑上。

  他倒是不在意武器的问题,他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就算是用礼仪佩剑,他也能干脆利落的杀死敌人。

  但现在,却不是该厮杀的时候,苏面临着一个,用利剑无法斩断的问题。

  他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注视。

  但他却根本没办法回应,他甚至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话题,除了最开始的简单问候之外,苏只能不发一言。

  只是,这却又加深了他在栀子小姐心中的印象。

  在朱小姐看来,苏壮士就该是这样沉默的性格,一言不发,反而显得更沉稳的多。

  “你在干嘛!”

  朱莉的声音,在通讯中回荡着,带着强烈的不满,对苏喊到:

  “人家姑娘大半夜出来,这在这边人看来,已是不守妇道了,能答应我的邀请,显然已是对你这傻小子情根深种。

  你看看你,一言不发的样子,你这是要去打仗啊?

  就算真不喜欢,也别这么沉默,给人家姑娘一个说法,现在早点断了念想,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给你说,老板刚才来看过了,我把他打发走了,但要是被他知道,你今晚这么消极,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和朱小姐说话总共都不到十句。”

  苏无奈的反驳说:

  “这怎么就情根深种了?我完全无法理解啊,她到底是要报恩,还是真的...”

  “那你问她啊!”

  朱莉那边更不客气,大声说:

  “你问我干什么?我能给你一个回答吗?”

  “唉。”

  苏叹了口气,朱莉姐说得对,这些事情,他向别人询问,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回答的,于是,他停下脚步。

  身后的朱栀子小姐低着头,一下子没反应归来,结果一头撞在了苏怀里。

  她不可能把苏撞倒,自己反而尖叫一声,失去平衡,又被苏眼疾手快的挽住了腰,这才避免了摔倒的结局。

  两人四目相对,维持着这个动作。

  栀子小姐本已微红的脸颊,这一瞬更是变的通红,她一个清白姑娘,又从小家境富裕些,被父母当大家闺秀培养,什么时候被男子如此接触过?

  但苏却不以为意。

  他来自废土,一个秩序混乱的世界,他也并非是单纯的处男,苏不是没有性经验,他只是不喜欢那项运动。

  “朱小姐。”

  苏决定摊牌了。

  他如战士上战场之前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将怀中女子放开,又退了一步,认真的,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

  “我...”

  “是因为我丑吗?”

  但朱栀子小姐却先苏一步,她抿着嘴,似乎感觉到了不详,便低声说:

  “是因为我不够漂亮,所以,苏...苏先生你,不愿意接近我吗?”

  “不是。”

  苏有些慌乱,急忙摆手说到:

  “朱小姐很漂亮,不管以哪个世界的标准来看,朱小姐都堪称美人,我只是...”

  “那是因为我不够主动吗?”

  朱小姐又问到:

  “朱莉姐姐告诉我,你们的世界里,女人都很主动,并不如我们这边保守,可是,我...我已经尽量主动了。

  父亲和母亲也很赞同我与苏先生的交往,他们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又说与苏先生接亲,乃是亲上加亲。

  老四掌柜还专门找我父亲说过这事,大掌柜说,苏先生是他的兄弟,人生大事自然要慎重上心,还以下了聘礼给我家。”

  朱栀子小姐抬起头,她看着苏。

  语气中透着一股委屈,说:

  “父亲已经接了聘礼,总不能退回去吧,如果今日不成,我家也会被周遭指指点点,今夜我本不想如此突然,但事已至此。”

  朱小姐抽泣了一声,用一种凄美的姿态仰起头,眼中畜满泪水,对一脸茫然的苏说:

  “苏先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别担心我。

  我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