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第一次见到同为化形境的妖兽。
并没有什么惺惺相惜的感情,花现在只觉得有些生气。
他把河狸给杀了,而花本来是准备自己亲自动手的。
这就导致花积蓄了几天的一肚子火没能发泄出来,有些憋屈。
然后……似乎是这狐妖指示的这狸子去杀的人?
好,那你今日必被我打一拳。
想到这里,花直接土遁,来到了流苏的面前。
“阁下是?”流苏蹙着眉头开口。
他作为妖兽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然后他等到的不是回答,而是一只印在他脸上的粉嫩的拳头。
花的拳头里灌注了灵力,使用的是某本武技秘籍中记载的直拳。
砰!
伴随着如同攻城车撞击城门般的闷响,由拳头与流苏的左脸接触的地方开始,所有的雨水都被震开!
气浪铺面而来,花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帽檐,才没有让兜帽被风掀下来。
奔腾的气劲一路席卷,连老刀他们躲藏着的森林中的浓雾都被这一拳激起的狂风吹散。
而流苏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身子旋转着像是风车一般飞了出去,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将地面整个掀起后,才终于停住。
这还是他反应了过来,否则怕是要飞出数千米远。
倒在地上的流苏,也早已经没了那种“公子世无双”一般的风度和气质。
那一身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这样也没有沾染上丝毫的泥土,让花也想要买一件一样的。
花甩了甩手。
刚才那一拳打得……不太爽。
轻飘飘的。
可能是因为是狐妖的原因吧,身体没什么重量的感觉,还不如打沙袋。
流苏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后而来的便是愤怒。
“你竟敢……打伤我完美的脸!连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
看来他很珍惜自己的脸,关于这一点花不是很能够理解。
毕竟对于化形境的妖兽来说,这种程度的皮外伤很轻松便能修复。
虽然伤的不是很重,但是流苏似乎很生气。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大概是脑袋大小,透明的圆球,随后灵力的光芒从其中绽放开来。
哗啦啦啦——
雨突然变大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雨点的话,现在就是一般只会出现在盛夏的瓢泼大雨。
流苏的身形就在这雨水中渐渐隐去。
幻术,还是遁术?
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花抬起手掌,向下一压。
磅礴的灵力从它的身上喷涌而出。
嘣——
如天河倾倒一般的雨幕被花释放出的灵力震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身形原本隐匿在雨幕中的流苏在这一刻也无所遁形。
——在身后约二十米处。
花转身的同时,手指也随之指向了那个方向,灵力经由经脉聚集在指尖。
花灵炮的快速释放版本。
只是眨眼之间,小臂粗细的灵力束从花的指尖疾射而出,与流苏投掷过来的那个透明球碰撞在了一起。
轰——
激荡的灵力在半空中爆发开来,震碎了大地,破开了天空。
在此期间,花还顺便给倒在地上没来得及跑的三人上了个盾,避免他们被战斗的余波波及到。
天空中浓密的乌云,甚至都被破开了一瞬,阳光洒下片刻,却又重新被云层所遮蔽。
大雨再次落了下来,流苏的身影再次遁入雨中。
虽然花的修为要比流苏低上一些,但是啊妖兽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和比自己修为高一些的人打成平手也很正常。
不过妖兽与妖兽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就像流苏看着也很愤怒,也没感觉他有多厉害。
两名妖兽一来一回间,让周围人都看傻了。
泉阳城这种乡下地方,哪来的这两尊大神?
一击不得手,流苏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在隐匿在远处。
“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找吾的麻烦。”
在雨中,流苏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找不着他的位置。
花用手指了指在刚才攻击的余波中已经像破麻袋一样飞到远处的河狸的尸体,道:“我要杀他,但是你把他杀了。”
“就为了这个事?”
“还有是你指示的他去杀人的吧。”
“是,那又如何?”流苏的声音飘飘忽忽,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雨中,“你我皆不是凡人,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凡人的性命?公子吾也不记恨你,待雨停后,吾可为你沏上一杯茶谢罪便是。”
“我不喝茶。”
花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
一柄锋利的刀刃不知从何处探出,被花捏在了手里。
一边装作要讲和,一边暗中出手,倒像是狐妖一贯的作风。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位置,但是离得太近的话,花还是能够使用感知能力察觉的。
而流苏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击不成立即脱离。
花也没打算非得用手去抓刀刃把对方留下,随意朝着流苏退去的地方甩出一道剑气,也不管有没有击中。
不过接下来,他应该就不会再靠近花的身边了。
在树林的边缘,一群还没来得及走的人聚集在这里。
不管是瞪大了眼睛,还是眯上眼睛,都完全无法透过这层雨幕看到里面的景象。
“里面究竟咋样了啊?书生你看得清吗?”老刀揉了揉已经有些酸涩的眼角,拍了下身边的书生。
书生摇了摇头。
“不行,看不了,这不是一般的雨,是夹杂了灵力与幻术构成的一个阵法。”
“那二花在里面,会不会出事啊?”老刀有些担心地问道。
本来早就应该走了的孟玉堂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你没看着刚才那一下的动静?妥妥的元婴修士。比起她,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说不定谁往这边丢个术法,咱们就一起玩完了。”
元婴?!
虽然早就有猜测,但是实际听到孟玉堂的认证之后,还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别说泉阳城了,就算把周围几个城的各族加起来,能达到那个阶段的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那你还在这?”
“这不是好奇嘛。”孟玉堂无所谓地说道。
书生问道:“说起来,她不是你找来的吗?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一尊大神的?”
“哪是我找的,是别人找上我的,我看她那么有热情,就让她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