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远远地站在附近的山头上,看着无华山上升起的蘑菇云,和整个起飞的无华殿。
它的遁术第一次用地这么快,甚至能与年玄机媲美。
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个而高兴的时候,花看到了由天边而来的一道遁光。
那是年玄机。
花立即施展遁术,直接进入晋平山脉中。
在花离开的前一瞬,听到了从无华宗里传来的哀嚎。
“我的大殿啊——”
嗯,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一定是因为老头在外面欠了债,债主过来把大殿炸了的。
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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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无华宗的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对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无华宗七嘴八舌的说着。
在人群的角落,年玄机抱着半块残留的牌匾,双目无神。
他的几位徒弟围在他的身边,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
花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它明知故问道。
余成文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似乎是被人寻仇过来,把咱们的大殿给炸掉了。”
聂君离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原本那个大殿本来也不好看,再建一个新的呗?我前几天看到那边山头的青龙帮把门派翻修了一下,请的西幽州的设计师,那新宗门叫一个气派……”
花听这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刚好趁这个机会做个新的吧?”
“你怎么这么积极?”婉儿狐疑的目光看了过来。
“啊这……我也觉得这个大殿不太好看……”
“那不是你设计的吗?”
“我……啊这个,审美总是会进步的嘛?要是自己十年前的设计现在还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不就说明我在这方面一点进步都没有吗?”
婉儿有些疑惑的再看了花一眼,才回过头去,“不管了,反正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明天开始就请人来建新的大殿吧……大师兄,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余成文拍着胸脯应道。
“那新的大殿的设计就拜托花前辈了。
花连忙点头。
“然后就是关于这次事情的原因,三师兄你在江湖上认识的人多,打听消息就拜托你了。”
聂君离的一边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笑道:“没问题,看我的吧!”
“那剩下的二师姐和四师兄……我们就到时候帮着赶紧把新的大殿建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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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殿被炸飞了,但是这并没有影响无华宗平稳的日子。
年玄机也不过消沉了半天,就气势汹汹地出去了,说要找出那个卑鄙小人。
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埋头画着设计图。
花的效率非常快,到第三天的时候,施工队就开工了。
由于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愧疚感,花主动选择去帮助新的大殿的建筑,加上另外好几名筑基修士的帮助,建筑的进度非常快。
相比之下,泉阳城这几天可以说是风起云涌。
陈晋下了命令,三天之内找到那个杀了他儿子的妖孽,要活捉,捉到之后由他亲自来千刀万剐。
而意料之中地,斩妖司没有找到。
这是当然的。
能够使用化形法术的妖兽,论灵智绝不会弱于人族,这种妖孽躲进人口足有数十万的泉阳城,那想把它找出来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晋找到负责这件事情的孟玉堂问责,本来就和他不对付的孟玉堂干脆就呛了他几句,怒火攻心的陈晋就下达了一个命令——泉阳城斩妖司所有成员全部出动,把泉阳城周围的所有妖兽全部杀光!
他似乎认为,这样就能让斩妖司树敌,逼着他们抓紧把那个妖孽抓住。
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孟玉堂早就预料到了。
孟玉堂早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已经走访了泉阳城附近所有有妖兽的宗门,给他们提了个醒,让他们带着宗门里的妖兽先出去玩一段时间,等这个弔人闹够了再回来。
至于那个杀人的妖孽会不会在这些宗门里,他其实也不是很关心。
这次死的那个陈正诚,死在烟柳街的一条小巷子里,死的时候衣衫不整,但是身上丝毫没有搏斗的痕迹。
很显然,衣服是他自己脱掉的。
而且,这个小比崽子在泉阳城里的名声也算不上好。
仗着自己爹是当地的宗门管理处部长,而且自己本身也有那么一点修为,缺德事可没有少干。
和他结婚的那个镜月山庄的大小姐,拜堂当天洞房都没进,转头把盖头一撂就回了娘家。
像这种人,死再多那孟玉堂可都是要叫好的。
唯一可惜的是,那个妖孽怎么就没有把陈晋这个老头子一起给杀了。
斩妖司的其他人想法也差不多,那查起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动力,只是陈晋毕竟是他们大领导,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只是,这妖孽本来就是认真找那想找也不好找的东西,没有办法,斩妖司只好发布悬赏令——悬赏那只妖孽,死的十块下品灵石,活的五百块。
这悬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抓活的。
重赏之下,自然有一大堆散修跑到了泉阳城来,这几天把泉阳城闹得是天翻地覆鸡犬不宁,最后逼得城主出面,当场拍死了几个进平民家里非说里面藏着妖孽的修士,这事才终于算是平静了一些。
不过这件事情和花是真的没有什么关系,花继续着它每日那有些无聊的生活。
早上开工,忙一上午,中午主动请缨下山去给工人们买饭,下午继续帮忙,晚上等工人们下班之后,它就出去溜达。
地表的那个传送阵在爆炸中被炸毁了,好在最早设计的时候,就在后山的某个山洞中留了一个传送阵作为后门,这才让婉儿他们不至于把地表挖开才能出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又出了一个事。
泉阳城外死了一个人,也是心被掏了。
这次的这个人花认识,是建筑队里的一个,年纪比较大,有四十多了,是个凡人。
他的老婆和孩子被叫过来的时候,宛如天塌了一般,趴在他的尸身上痛哭着。
他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
花默默的站在被前来的官兵隔开的人群外,看着那人的尸身——爪子直接穿过了衣服将他的心掏了出来,看他的表情,定格在他死前的一瞬间,带着已经僵硬的笑容,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嘈杂的响声让花感觉到有些烦躁。
花转头就走上了回无华宗的山路。
山路上没有人,冰冷的寒风吹过花的脸庞,将它水绿色的长发吹得胡乱摇摆。
花突然站定不动,然后转过身,化作一道遁光。
……
不久后,孟玉堂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多,披着灰色的斗篷,长长的帽檐将整张脸都遮住的人。
对方的手里拿着一张悬赏令。
“我要加入抓这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