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团作战,纪律和协同是第一,个人勇武只能排最后。战场上阵型溃散就是胜负已分的征召。
但兽人是例外,混乱,野蛮的大乱斗对于其他种族是噩梦,对于兽人来说却是家常便饭——他们就算没有敌人也要自己来场大混操。
被毛哥的大手随机传送的兽人挤进精灵的军阵之间,精灵战士或许还没搞清情况,但头脑简单的兽人却不管那么多:
拿起最亮的刀,砍向最近的人。这简直像呼吸一样自然。
格雷姆抓起一把碎铁塞进手炮里,然后一炮轰飞身前数十个豆芽。这些后排的战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出现的兽人战争老大炸飞出去。
第一次独立作战的黑月氏族,老大兽姆罗开着“搞大”机甲在混战中如鱼得水,锋利的电锯割翻了一票又一票豆芽。
他身后的地精小子也都抱着各种爆炸物,力求把连带自己的所有东西都炸上天。
精灵公主怒喝:“畜生,面对我!”
身材苗条的她身穿厚重的铠甲,半天才再次和格雷姆对位。格雷姆按她的吩咐一爪刺去,她用雷光缠绕的长剑挡住,电光四射,将双方的兵刃弹开。
虽然战斗进入了兽人最喜欢的领域,但李延发现场面并没有如他所想向自己一方倾斜。
阵型溃散的精灵面对混乱的局面,士气依然坚如磐石,一一下场和兽人捉对厮杀,丝毫没有败退的预兆。
精灵公主展开身上的重甲,多层铁片在电能的操纵下成为一道电网,护住周身的同时也攻击格雷姆,战斗依然焦灼。
李延感叹道:“简直是钢铁之师。”
余雾回答:“净世军前线战场千变万化,任何部队都随时有可能陷入绝境。我把她们训练的无论在什么战局下都能保持战斗力,所以......不用担心我。”
李延赞叹地点头:“我的担心的确少了不少,不过......”他话锋一转:“将军。”
进入接近战后精灵的士气越发高涨——反常到让李延怀疑她们才是兽人吧,精灵女王身侧的部队一波接一波被派上前线,就连她身边的禁卫也不例外。
女王,竖起法杖,对剩下的禁卫高声道:“大敌当前,我族要不遗余力,随我冲锋——”
爆炸声响起,一部分禁卫应声倒下,女王正要回头,一杆长枪顶住了她的后脑勺。
李延微笑道:“将军了。”
特战小子的出现让余雾明显吃了一惊,但她并没有慌乱,反而苦笑一声:“精彩。不过我既然说能在任何情况下作战,那就说到做到。”
赤目的长枪顶住精灵女王的头,女王冷冷的回头一瞥,并没有放下武器,反而长剑上符文亮起。
“砰。”赤目没有犹豫,开枪。
零距离下**一击,精灵女王飞出数米倒地。但赤目没有犹豫,立刻跟上补最后一刀。
硝烟中电光闪烁,赤目扭身避过这一击。
烟尘散去,精灵女王的脑袋还在,一层肉眼可见的坚壁祝福挡下了刚刚一击。
“那是什么...”李延惊讶不已,以他对余雾的了解,高等精灵的头不可能那么铁。
“钢铁和雷电之神神选祝福。”余雾平静的说,化身周围浮现钢铁和闪电。
“你更改神名了!”李延眼眶瞪大。
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独特的神名,它往往指代神职或起源。多个神职的神其真名可以非常之长,李延见过主神的神名写出来能有五六行。
成为半神,凝聚神职前,神名当然是可以更改的,但之前为了上一个神名做的种种努力,可不是说扔就能扔的,他必须把自己的整个眷族都更改的和新神名相配才行。
“这就是你高等精灵变化这么大的原因吗?”
“严格来说,他们现在是钢精灵。”
钢精灵,李延复杂地品味着这个族名。余雾的确早就在担心高等精灵纤细的特性不适合污染前线的战斗,也一直在强化自己这方面的能力。
可李延没想到居然几天功夫就更改的了神名:“是那个李军官帮你的吗?”
“不是,他只提供了一些建议。前期准备我早已做好。”
“是吗,那,恭喜。”
李延挤出一个微笑,品味着钢铁与雷电之神背后的寓意。
像钢铁一样坚韧,像雷霆一样纯粹。这就是你的理想的样子吗?
力量展示完毕,两人默契的操纵眷族撤退。
回到主位面,气氛再次微妙起来,最近两次见面都挺尴尬的。
“关于前天那事——”
“那天我有话想说——”
两人同时开口,都小小一惊。
然后下一句又是异口同声:““你先说。””
这次两人不禁笑了起来,李延说:“那我先说吧,抱歉。”
余雾点头:“我也是,抱歉。”
趁着气氛有点缓和,余雾下定决心:“我们的事,我后来考虑了很多。”
李延心猛的一跳。
余雾直视李延,面颊绯红:“如果说我这样的人一生中能有机会得到爱情的话,我相信,那个人只能是你。”
心脏狂跳。
“但是,我不能回应这份感情。我清楚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我不能接受把你也拖下水。”
“那我要是说,我不在乎呢?”
余雾瞳孔一缩,良久,她慢慢说:“我在乎。我不能接受你为了我做出那么大牺牲,我没法用为了你好这话来掩饰,这是我的自私,我无法原谅自己毁掉你的人生理想。”
余雾知道李延的梦想是拥有自己的次位面,成为真正的神明。小说里的剧情往往是一方为了一方放弃理想。
可现实中,人都是立体完整的,或许余雾的人生只有理想,但李延的人生不只有爱情。
沉默,李延就像被史古格踩到的屁精一样痛苦。
他用最后的力量挣扎:“我不觉得事情已经到了没有余地的地步。”
余雾轻不可闻的吐出一口气:“是。”她微红的眼框缓缓低下,盯着地面一角,表情痛苦的扭曲。
她抬起头:“那如果我说,我不想留余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