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草木氤氲的登山长阶上人影幢幢,微风习习。
两个戴口罩的身影也在其中,他们是任之处和李清照,前者身材颀长,脊背挺直,穿着白色长袖,好似杨木般挺秀,
后者穿着白色运动装,难掩其纤瘦高挑的身材,独有的气质,蓬松浓密的黑发在举止间飘逸,状若明月涌天河。
“之处哥,这还要多久啊?!”李清照看着身边任之处,眉头一颦。
“没有多远了。“任之处对她笑道,“拿出你写词的毅力,爬个山还不简简单单。”
李清照小嘴一噘,伸手道:“拉着我。”
“好。”
任之处牵起了她的手,不知为何没有了当初的激动,宛如左手拉右手。
二人随着密集的人群爬向山顶,风越来越大。
到了进前,望着眼前巍峨雄伟的长城,古朴大气之感扑面而来,心中徒生感慨,千载岁月弹指间,不管曾经多少峥嵘也有泯灭的时候。
长城上遥望四周,青山芊翠,大风呼啸,群山万壑若一片绿色的海洋般泛起波波浪涛。
“凉快啊。”
李清照扶手长城边,青丝飞舞,极目眺望着的一条条山峦,好似一条匍匐的神龙般,亘古就在。
很多人和她一样。
任之处看着她笑了笑,拿出手机道:“照儿,看我。”
“干嘛?”她回眸。
“拍一张。”
“好啊。”李清照依靠在城墙上,笑眼如月,
“行了。走吧。”人之初拉着她,道,“古人云,不到长城非好汉,往头走。”
“嗯。”李清照附和。
二人倏即跟着前进的人群逐流,时不时立于城墙边,俯瞰山俊。
“怎么样,第一次来长城有什么感觉嘛?”任之处看向她。
李清照闻言望向远空:“心胸开阔,没过不去的事情。”说着她小手一握,道,“有种世间万物尽在我手的感觉,怪不得那么多人向往权利。”
“嗯。”任之处点头,人生不就是如此,钱权,他随即有道,“作为一个文人,相信以你的才华,万里江山笔下生,并没有难度。”
“那是。”李清照傲色。
夸你两句你就灿烂,任之处咧嘴。
两人并肩同行,穿过一座座敌楼,走向尽头,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真是说着走到头容易,真正做到的有几个。”任之处低语,摇头。
“登高者必自卑,行远者必自迩,先不要想着走到头,过一个谯楼算一个谯楼。”李清照道。
“嗯。”任之处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走的远先走下脚下的路。
“对了,今天来到长城你怎么不感慨了?”李清照诧异的看着他。
听她这么一问,任之处无语笑道:“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你怎么、张嘴闭嘴就是秦始皇,你是有多喜欢他。”李清照白眼。
“废话,在长城上我除了秦始皇,还能想到谁?难道项羽嘛?楚虽三户,必能亡秦?!”
“好好跟我说话!”李清照瞪眼,“你可以想想那些征战沙场的士兵啊?他们多不容易,抛头颅洒热血,离家弃子的。”
“……那种路人甲乙丙丁的角色,历史上一笔没有,谁记得住!”
“哼!没有大爱。”李清照冷哼一声,随即望向远方。
“我也不是圣人。”
“是不是圣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没有感情,是块木头。”
“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对我不屑的样子?”任之处道。
“没有啦,随便说说而已。”李清照回望任之初笑。
“嗯。”任之处附和,道,“其实我觉得圣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东西嘛?有句话说得好,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闻言李清照不想搭理他,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说着玩。
不觉间,两人到了这方长城的尽头,在眺望,另一侧是没有修葺过得长城很破损,也是历史真实的遗留。
“怎修到这来就不管了?!”李清照疑问。
“你出钱啊?!”任之处看着她,“要不你来个大梦想,给长城贴个瓷砖什么的。”
“我怕把你累死。”
李清照嗔怒,她知道修长城的时候动用人力几十万,那工程,想想就......大、长。
任之处白眼:“终于知道心疼我了,不错。”
“自作多情。”李清照说完遥望着苍茫,“之处哥,你说孟姜女哭倒长城是真的嘛?”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哭倒得那块肯定是豆腐渣工程。如此苛政之下还敢玩小心眼,真实寿星老闲命长,当我政哥在和他开玩笑嘛!”
政哥……李清照无语,“不管是不是豆腐渣工程,那也是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啊。”
“这种爱情故事没什么好羡慕的,都是悲剧。与其这样,还不如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呢!”
“嗯。”李清照轻声的回了一句。
“对了,照儿,咋们要抓紧给周於几人作词曲,你有想法了没?”任之处问。
“有了,晚上回去写。”
“嗯。”
不知何时以日上三竿,到了正午,爬了半天山的两人感觉饿了,就下了山,简单的吃过一口饭后儿就赶回了民宿。
敞亮的落地窗前,李清照坐在木椅上,埋头写着歌词,任之初就坐在一边看着她。
“照儿,你快点,写完词我好作曲。”
“急什么!”李清照抬头,“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是不急,可是我怕周於他们着急啊?!”
“你不急,那你就别打扰我。”
“好。”任之处说着一只手放到李清照的小手上,眸子含情脉脉。
“手!”李清照一手执笔,立眉看了一眼任之处握着她的手,又望向他,“不想要了是不是?打扰我写词。”
任之处不语,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也拿起了纸笔,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李清照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渐渐地窗外景象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红纱,天边晚霞片片。
“好了。”李清照起身,举着双手抻了抻懒筋,才展现出微微凸起的小胸脯。
“嗯。”任之处看它道,“给我瞅瞅。”
“给。”李清照把桌上她刚刚写好的词递给任之处。
任之处接过词后儿嘀咕道:“你知道的,我不是想看这个。”
“我知道什么?!”李清照诧异的看着他。
“没什么。”任之处抿嘴,望了一眼窗外,“去看看晚上吃什么把。”
“好。”李清照回身去卧室找餐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