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小镇漆黑一片,只有家家户户微弱的灯火,晚风吹过,有一丝凉意,树影婆娑簇簇声,更显夜的静谧,小镇的冷清。
“之处哥,帮我把望远镜拿上,架在二楼。”李清照道。
“好。”
任之初拿上望远镜,顺便看了眼车身,隐约有几道划痕。
“望远镜?!小时候我也喜欢看星星,可是那时候条件不允许,后来长大工作就没有了时间。”
韩兮兮忆想童年,贫穷没有什么条件,晚上就只能对着星空发呆,也乐在其中。
“怎么?家里以前条件很差嘛?”李清照回。
“是啊。”韩兮兮道,“小时候我就住在一个类似清风镇的小山沟里,……长大结婚后就一直忙着挣钱,也没时间管任之初,他还做了好几年的留守儿童,初中才去市里。”
“唔~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嘛,人生在于拼搏,总会越来越好的。”李清照笑,“为什么之处哥身上一点都看不到你和叔叔的优点。”
“换个话题,行不行?!”任之初不爽。
韩兮兮笑了笑:“之处这孩子其实挺好的,懂事,老实,只是他对生意上的事不太感兴趣,就喜欢自己感兴趣的。”
“老实嘛?我不觉得啊?!”李清照腹诽。
兀地,月台上的灯倏尔亮起,充满了整个田园小院。
任一旭走出了屋子,笑道:“都回来了啊!”随即,他看向李清照道,“照儿。”
“嗯,叔叔。”李清照颔首。
“嗯,上屋吧都。”
客厅中,电视开着,茶几上摆放着茶具,水汽袅袅,旁边还有一个热水壶。
任之初把装着望远镜袋子放到了客厅的一角。
“这是啥啊?”任一旭上前询问。
“望远镜。”
“你个败家玩意,你有病啊!买着东西干嘛?!”
被骂了一句的任之初也不敢多哔哔……
“不是的,不是的,叔叔。”沙发上的李清照急忙起身走上前道,“是我让之处哥给我买的。”
“呃……”任一旭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没事,你喜欢就好,叔叔没别的意思。”
凑,真是亲生的,任之初心中嘀咕。
韩兮兮瞪了任一旭一眼,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别瞎说话。
“嗯。”李清照小头微点,靠向任之初喃喃道,“对不起之处哥,又害你挨骂了。”
“没事的。”任之初抬手揽着她的肩,“我都习惯了,从小到大就挨呲。”
“唔。”
“过来坐,过来坐,都在那站着干嘛!”韩兮兮道。
“嗯。”任之初回了一句,和李清照走了过去。
沙发上,韩兮兮对一旁喝茶的任一旭道:“厂子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可以考虑公司的选址了。”他回。
“放在漳州行不行啊!”任之初道。
“漳州,你看着啊?!”任一旭撇了任之初一眼。
“我看着!”
“你行嘛?”任一旭是一点不放心任之初。
“试试不就知道行不行了。”任之初道,“而且我觉得,在漳州咱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肯定要比京承市强啊!”
听她这么一说,任一旭不语,确实有点道理……但也不能全部家产让他霍霍啊!
屋中气氛顿时沉寂了,只有电视的声响。
片刻后儿,韩兮兮对任一旭道:“要不就放漳州吧,咱俩也过去待一段时间,顺便看看之处能行嘛。”
“也好。”
“嗯。”
任之初也知道两人是对他不放心,想表个态,可是又不大懂商业……
至于李清照,想帮任之初说话也不知道咋说,她更不懂……
两人集体沉默。
“没事你们两个就上去休息吧,开了多半天的车。”韩兮兮对二人道。
“好。”
两人回应后儿,任之初拿上望远镜一同上了二层。
不算大的阳台上,任之初静静的望着远空,月色下黑漆漆的山峦。
清凉的晚风吹过,他身边的李清照一头浓密的青丝飘扬。
倏尔,李清照看向他道:“之处哥,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嗯,我懂。”
任之初知道她现在怕是连留守儿童都不知道啥意思,怎么可能懂商。
“嗯。”李清照笑颜,“那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肯定会帮你的。”
“好。”
“唔。”李清照见他看都不看自己,嘀咕道,“那你倒是说啊。”
“嗯?!说啥?”任之初望向她。
“你在想啥就说啥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啥,就是感觉心里很沉重。”任之初俯身趴在栏杆上。
李清照想了想道:“是因为我的事情,叔叔说你的原因嘛?”
“不是。”任之初摇头,“我是觉得我应该努力了,和你没关系。被说不是很正常,谁都经历过啊。”
“嗯。”
李清照回想她曾经因为喝酒赌博也没少被李格非说,只不过她不听罢了……
“之处哥,其实以后叔叔在说你,你直接赖我身上就可以了啊?”她笑道。
“……胡闹。”任之初看向她,“小脑袋里天天想啥呢,万一讨厌你可比讨厌我严重多了,他就是在讨厌我,我也是他儿子。”
他清楚李清照是想帮他,可是有这么帮的嘛?
“唔,讨厌我也是正常的。”李清照颔首,“本来很多事就是因为而起,但被说的确实你。”
“那不行。”任之初拒绝,“万一真讨厌你了,等着在不让我娶你怎么办?那我不亏大了。这几个月付出这么多。”小声嘀咕。
“唔……”李清照回,思绪后道,“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叔叔阿姨不同意怎么办?”
“那就当即断绝父子关系。”任之初笑道。
“不可!”李清照小脸一凝,“不孝有三,父母年老,儿不予赡养的人,我是不会嫁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任之初牵起她的手道,“那你嫁给我嘛?”
“不知道。”李清照面色羞红的低下了头,埋在胸牌上。
“看着我。”任之初伸手抬起她的小脸,一点点的靠近道,“嫁给我,还是原谅我,选一个?”
“我、我……”李清照大眼中惶然。
“你什么?”
心!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