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遇见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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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声音回过头,发现一个胖子站在餐车与普通车厢的连接处。

  他穿着金黄色的唐装马褂,脚上踏着方口布鞋,眼睛上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的镜框。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罗盘,迅速明白他是一个同行,只不过这个同行肥头大耳,看上去满身铜臭。

  “我睡不着,这里宽敞,出来走走。”

  我坐在了餐车的椅子上,打量着四处的状况。

  那个男人并没有管我,他自顾自的走进了餐车吧台的位置,开始在里面翻找东西。

  我感觉到那些本来对着我的怨气开始向这个男人移动了,看来他是有几分道行的,居然被这些怨气选为了首选目标。

  “大叔,你听说过这辆车出过事吗,他们说这里死过很多人?”

  我看到那个男人居然打开了餐车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最贵的盒饭,摆在吧台上大嚼特嚼。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否则的话,他很可能就要被这些怨气给吞了。

  “十年前,火车冲出了铁轨,死了四十三个人,最后发现是有人偷了火车上的螺栓,才会让火车失去了控制,警察很快就抓到了人,可惜那只是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就算造成了重大的安全事故,也没办法判刑。”

  这个男人很熟悉当年的情况,那几个孩子的父母大多离异或者是常年不在身边,孩子是由老人带的,家里经济条件特别不好,根本没办法给受害者家属赔偿。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只是铁路部门出于人道主义给了一些生活费,但那些钱远远比不上一个鲜活的生命。

  很多受害者家属在失去家里的顶梁柱之后日子过的很苦,几乎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辆车上就经常出现一些怪事。

  旅客的床边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小孩子的涂鸦,餐厅里的食物会莫名其妙的减少,就连车上的音响设备也会突然开启,里面的歌声十分幽怨,好像是一群人在哭泣。

  当时有人建议报废这辆列车,杜绝种种传言。

  可这辆列车是一辆豪华列车,当初买来的时候花了不少钱,直到出事那年也没能收回成本,自然是不能报废的。

  所以这辆车有一截车厢是专门给这四十三个人留着的,普通人胡乱闯进来,可是要倒大霉的。

  “大叔,你说的预留车厢不会就是这里吧?”

  我看到吧台边爬上来一只巨大的壁虎,郑南阳之前说过,很多怨气会附着在动物的身上,尤其是喜欢在夜晚出现的爬虫类,最常见的就是壁虎。

  我看到那个壁虎已经快要爬到那个男人的胳膊上了,立刻拿出匕首直接戳在了那只壁虎的身上。

  它的移动速度极快,我的匕首只戳中了它的尾巴,但还是将它死死的钉在了吧台的柜子上。

  它立刻回过头,将被匕首戳中的部分迅速咬断,紧接着就爬进了一个缝隙之中,消失不见了。

  壁虎逃生断尾本来是平常事,可它断掉的那截尾巴却在瞬间化为了灰烬,间接告诉我们它的真实身份。

  “臭小子,谁让你多事的,这可是我等候已久的大餐,现在弄成这样我还怎么吃!”

  那个男人居然觉得我多管闲事,他告诉我,本来他是想等那只壁虎靠近的时候,将它活捉。

  没想到我先打草惊蛇,现在想抓住它们都不容易了。

  “既然它们对你感兴趣,肯定还会出来的。”

  我用手摸了摸墙上的缝隙,发现这个缝隙就像是画在上面一样,只是薄薄的一层,根本容不下一只壁虎藏在里面。

  可我总能听到这里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连地毯下面都不时涌出一个小鼓包,好像里面藏着些什么。

  “看不清楚是不是,没关系,你刚刚不是要滴牛眼泪吗,现在也可以继续用。”

  那个男人指了指我放在桌子上的小瓶子,告诉我只要我用了牛眼泪就可以看到真相。

  我毫不犹豫的滴了进去,果然整个火车的车厢都变得不一样了,那些华丽的装饰变得破败不堪,倒处都是污垢和蜘蛛网,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这里了。

  而我刚刚坐的座位更是糟糕,座位的表面早就已经破损了,露出了里面的弹簧和海绵,最让人恶心的是,我看到有两只老鼠从座位下面钻了上来,围着那些海绵不断的乱啃。

  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裤子,确认一下上面有没有老鼠咬出来的洞。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发现他面前的盒饭也变成了一堆腐烂的饭菜,里面长满了蛆虫,可那个男人还在往自己的嘴里塞,让我一下子吐了出来。

  “别担心,那是他们眼中的真实世界,对我们现在居住的世界没有任何影响。”

  那个男人告诉我,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列车不可能真的留出一节空车厢,每天跟着这辆车乱跑。

  所以就在车厢编号的时候想了些办法,这辆餐车的编号是9号车,但它的前一节车厢是7号,中间的8号车厢就是为了那些人设立的,这也是当初伤亡人数最多的车厢。

  在那个空间里,这辆车是没有被修复的,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腐烂,连怨气也会越积越重,所以这车上偶尔会出现一些怪事,但从来没有人因此丢过性命。

  “但如此一来,这辆餐车就很可能会跟那节消失不见的车厢产生重合,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那节车厢的东西是可以过来的,包括你现在吃的这份盒饭。”

  我指了指大叔面前的餐盒,按照现在的状况,他的饭盒里可能会突然出现一条蛆虫。

  “哼,没想到你还有点道行,你是那一派的,师父是谁啊?这个世界上道行还不错的,我几乎都认识。”

  那个男人一边拿着牙签剔牙,一边问我的身世来历,他的眼中满是高傲,好像他是某种世外高人。

  可在我说出我的师父是郑南阳的时候,他满脸都是不愿意,恨不得立刻把我从这辆车上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