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
把天道发动攻势决议权交出去的感觉，针不戳。
天庭，少司命的寝殿中，吴妄怀拥着自家女神大人，手指在她光洁的脊背上轻轻滑动，享受着此刻的轻飘飘与慢忽忽。
少司命却是睡熟了，缩在吴妄怀中，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
两人身上盖着轻柔的薄被，床榻周围则是被微风吹拂起的帷幔。
吴妄自是不能入睡的。
能抽出时间享受夫妻温存，对他而言已是有些奢侈。
天外局势的恶化；
东野诸神的蠢蠢欲动；
还有那前方的‘未名’之劫，都让他不得不紧绷起来，计算着何处能出错漏，何处容易隐藏隐患。。
像人域修士出现的少许骚乱，仙魔对立开始加剧这般小事，吴妄也必须多上心。
覆灭山林的大火，都是由一缕小火苗引发的。
少司命未醒，吴妄就已悄然回了自己的正殿，继续恢复此前闭关的状态。
走的时候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得了一声嘤咛；
又见她脸蛋上泛着的慵懒，吴妄差点就不想走了。
吴妄感受了一阵天道运转的状况，‘验收’了天道最近发掘的一条大道。
天道搞大道的速度已越发缓慢。
这倒不是天道退步了。
只是随着天道掌控的大道增多，容易被发掘出的、此前从未诞生过先天神的大道，已经越来越少。
天地运转遵循的规则，需天道不断推演、探寻，发现有这条大道存在，而后才能逐步去掌控。
发掘大道的过程，变得更复杂了。
天道无恙，天地安稳。
吴妄轻轻吐了口气，心神沉入了天外化身，正在打坐的‘武者青山’，慢慢睁开了双眼。
噹~
“主银！”
钟灵那俏皮的嗓音传来，倒是挺会‘卡点’。
与钟灵简单聊了几句，吴妄坐在树下托着下巴思考了阵。
“要尽快突破境界了。”
吴妄如此低喃着，自打坐的树下站起身来。
运道女神抵达琉璃城后，真就住在了吴妄的住处；这也导致，吴妄最近一直不肯回家，不是在城外修行，就是去城中尖塔陪金薇。
回家干啥？
被运道女神解刨研究吗？
唯一能让吴妄感觉欣慰的，是家里住着一个运道女神，对山叔和青婶而言，倒是挺不错的福利。
脚尖轻轻点地，吴妄身形一跃而起，伴随着武神留下的道韵，自林间上空悄然划过。
长发伴风，夜色相随。
与昨天一般，吴妄避开家门，径直赶去了城中尖塔，也算体验了一把‘三过家门而不入’。
他找了个空闲的祭祀休息间，把玩了一阵大拇指上的戒指，在其中取出了几颗灵果、一枚丹药。
天外也有丹药，只是炼制方法较为单一、品种也不算完善。
武神根据燧人当年的指点，瞎捉摸出的炼丹，连配套的丹炉都没，能产出丹药就算不错了。
通常来说，丹药的主要作用，是把即将无法储存的灵药灵果，化成可以长久存放的药力。
药力转化率能在六成左右的，在天外就是好丹药。
‘罢了，也别嫌弃了。’
吴妄咧咧嘴，将面前丹药、灵果依次吞服，用灵力包裹入腹，开始慢慢消化。
本来，吴妄并不想用这般方式提升实力。
这般吃出来的灵力，自然不如慢慢吸纳天地间灵气来的精纯。
可现在天外局势变化之快，已非几年前能比，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慢悠悠的修行。
只能用这般比较极端的方式了。
吴妄吞下的这两枚灵果、一颗丹药，对其他武者、甚至对低阶神将而言，都是珍贵之极的宝物。
这般宝物，吴妄的扳指中还有整整几箱！
真要算起来，这些其实是武神老师为吴妄准备的‘遗产’。
此前武神一直打算去跟烛龙拼命，已经提前规划好了‘后事’，当时取走吴妄的玉扳指后，就给吴妄留下了足够多的宝物和灵果。
武神百万年的积累，又岂会是空口白话。
拿回玉扳指时，吴妄其实也有些感动。
虽然武神如今已经打消了单打独斗的想法，但这些宝物，吴妄是不打算还回去的。
时不我待，还是尽早将这些宝物，都化成自己这具化身的实力，然后努力回报武神老师给的这些好处吧！
吴妄身周泛起了淡淡的青光。
伴随着他呼吸吐纳，这些青光也在闪耀、黯淡之间不断轮替，自身的气息也渐渐染上了青色。
不多时，吴妄体内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原本就已蓄势待发的境界，而今开始不断上扬，且后劲源源不断。
半个时辰后，吴妄身上的衣袍突然炸开，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面部肌肉在不断抽动。
灵力暴走？
“哼！”
吴妄冷哼一声，额头有金光闪烁，身体之内仿佛出现了一道虚影。
神魂既现！
体内那即将沸腾的灵力，渐渐平稳了下来，吴妄的面色也趋于缓和。
尖塔最顶层，注视着这一幕的琉璃女神，也是不由松了口气。
她自是发觉了吴妄的异样，此前看吴妄一口气吞服这么多珍贵灵果，就在担心可能会出现这般情形；
吴妄竟能在灵力暴动之前，顺利压下体内灵力，着实有些出乎琉璃女神意料。
不过，这般急功冒进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哪怕能凭借着灵力冲击快速突破境界，也会造成境界不稳……
吴妄所在的石室突然被青光填满。
“这就武灵境了？”
琉璃女神低喃着，目中划过少许笑意。
此刻的她，尚未知晓，自己即将见证什么。
通常来说，积累灵力强行冲关，效果有弱有强；可就算是最强的效果，也仅能突破一两个小境界罢了。
这终究不是修行的正途。
琉璃女神此刻也是这般觉得，认为吴妄最高抵达武灵境二品。
但接下来吴妄身周一连串的异样，让琉璃神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秀眉越皱越深，表情逐渐凝滞。
吴妄的突破速度，完全刹不住了！
寻常武者吞服灵果冲关，就是靠着暴增的灵力冲击自身瓶颈。
但吴妄今日突破前吞服灵果，只是因自己接下来要突破的境界有点多，怕自身灵力供给不上，所以提前在体内做个储备。
武灵境修的是什么？
神魂罢了。
他本体的元神，已算是当世无敌，笑傲大荒；在人域修行时，也是走的灵修之道，与泠仙子同修、于睡梦中悟道。
不客气的说，关于武灵境的修行，他比武神还要在行。
按此前已领会贯通的武道感悟，吴妄逐步提升着自己这具化身的修行境界。
神魂凝影，体蕴玉色，此为武灵之境。
此后，神魂与神躯初步相融，增六识之力，增体内灵力，此为武灵境初阶之一二品。
待神魂与神躯融合，锻造出属于自身的‘完美’体魄，尝试接触武之大道，悟出属于自己的武道，即可迈入武灵境中阶，既武灵境三、四品。
吴妄几乎是光速迈过了前两个境界。
他也不着急，静静打坐半个时辰，让神魂与身体逐步、顺次相融。
魂与身并无高下，二者本就为一体，且密不可分。
渐渐的，吴妄身周出现了一口灵力漩涡，尖塔附近的灵力似都被他所引动，朝石室汇聚而来。
琉璃女神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
她对着吴妄遥遥点出一指，以神灵之威，接引来天地间精纯灵力，填充在石室之内。
吴妄此刻专心突破，倒是没注意到这般细节。
他感觉自己吸纳灵力的速度突然变快，且灵力质量提升了许多，还以为这就是武灵境的意外收获。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吴妄突然睁开双眼，目中迸出两道灵光，周身上下传出了山崩海啸之响动。
武灵境三品！
吴妄头顶突然浮现出了武神的虚影，此虚影对吴妄轻轻拍出一掌。
这虚影，即是武神在武之大道留下的印记；这一掌，便是武之大道给吴妄的回应！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武神拍咱脑瓜子，断尘脱俗授武灵！
这一掌落下，武者寿元便增二百！
当然，这两百寿元对吴妄而言没什么意义。
那掌影透体而过，吴妄的神魂与身体融合更为紧密，浑身上下的皮肤显露为青玉之色，气息骤然拔高一截。
吴妄猛吸一口气，浑身轻微鼓胀，身周毛孔沁出了点点‘污血’。
不过片刻，吴妄浑身已满是污垢，但随着他身体微微震颤，这些污垢直接被震成灰尘，簌簌地落在身周石床上，堆了厚厚一层。
他丝毫不停，开始直接冲击武灵境四品，冲向武灵境的下半段。
瓶颈？
不存在。
堂堂东皇，就算是用化身活动，若是被修行瓶颈困住，那才有些不正常。
……
武神匆匆忙忙赶回了琉璃界。
他本来召集了比较能打的八兵器神开会，讨论如何构建武神界外围的防御，以及如何建立有效的内部巡查。
武神界接下来就要全民备战了。
这边刚忙完正事，武神就接到了自己小甜心的传唤。
他还以为自家女神寂寞了，撒丫子就冲了回来，进琉璃界之前已经完成了漱口、清洗等流程。
但事情的发展，好像跟武神想的，有点不一样。
琉璃女神正在尖塔顶部走来走去，旁边是满脸写着担心的小金薇，远处还跪着几名琉璃界的武帝境高手。
这几名高手被琉璃女神招来后，问了几个与武道有关的奇怪问题，也没让他们离去，他们自是老老实实在这里跪着。
女神问的问题，确实有点奇葩。
“武者三天内从武魄境突破到武帝境，算不算正常？”
这怎么可能正常。
哪怕是三年内跨过武灵之境，都匪夷所思，那必须是顶级的天赋才行。
此刻，武神抵达，这几名武帝境高手顿时激动得要叩首。
琉璃女神这才想起了他们几个，纤手一翻，立刻将他们送出了尖塔，让这几名老者怅然若失、颇感遗憾。
“咋了？”
武神皱眉问着：“这是出什么事了？”
琉璃女神叹了声，忙道：“我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你问小薇吧。”
“那个……”
金薇双手交叠在身前，俏生生地向前迈出半步，此刻却是无比淡定。
她对武神道：“武神大人，我哥在三天内，吞服了六颗您给的灵果，从武魄之境冲到了武帝境初阶。
现在我哥还在闭关，好像是想整备一番，继续冲关。”
武神眼一瞪：“几颗？”
“六颗。”
“六颗？！这！这不胡闹吗！”
武神一跺脚，转身就冲向神之间的石门，但他刚迈出几步，又顿住了身形，想起了自己在乾坤大道也有不错的造诣，直接挪移到了吴妄所在石室。
石室内弥漫着厚厚的雾气，这是灵气过于浓郁的异象。
大手挥过，满屋的雾气顿时消散，武神见到了盘坐在一堆灰尘中的吴妄。
武神那双牛眼瞪圆，仔细打量着吴妄，不断伸手比划着，过了好一阵，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撑炸就好。
算这家伙命硬，此时只是境界有些虚浮，本源没有被透支，凝出的武帝体魄也接近完美。
武神咧嘴笑了出来。
不愧是咱弟子哈，正常武魄境修士一颗就能撑炸的灵果，连续吞服六颗都没事，还都化成了自己的修为。
厉害，咱的教导真厉害。
侧旁神光闪烁，琉璃女神带着那美丽的少女赶来此处。
琉璃女神的乾坤神术有些粗糙，此刻激发出的乾坤波痕，惊扰了正在静修体悟的吴妄，让吴妄迅速睁开双眼。
“哥！”
金薇笑着喊了声：“老师和武神大人都很担心你呢。”
“我？我没事啊。”
吴妄笑着应了声，看了眼身周这狼藉的情形，身形直接跳了出来。
“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武神笑道，“这不是，你师娘担心你嘛，这么着急突破干什么？你不是说，修行要稳扎稳打，之前劝你吃灵果都不吃的。”
吴妄正色道：“只有快些变强，才能在接下来的大战帮到老师。”
武神扭头看向侧旁，鼻子有点泛酸，满是欣慰地叹了口气。
这般表情，倒是让吴妄略有些不好意思。
武神对自己始终是纯朴的善意，而自己从最开始，就夹杂了一些算计。
只能等天外之事了结，自己再弥补武神了。
“老师，”吴妄道，“弟子先去清洗下，稍后去顶层拜见老师。”
“去吧，去吧，”武神摆摆手，“我去顶层等你就是。”
“弟子这就过来。”
吴妄言罢，立刻就要小跑着离开。
“哥，我帮你搓背呀！”
“你去作甚？”
刚要追上去的金薇，被琉璃女神抬手摁住，训斥道：“就算你们是青梅竹马，现如今还未成婚，怎能这般亲近。”
金薇顿时噘嘴表达不满：“又不是没搓过嘛！”
琉璃女神额头明显挂了几道黑线，差点就把金薇直接扔去吴妄即将用来泡澡的浴桶。
小半个时辰后。
换了一身短打装束的吴妄，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尖塔顶层的餐桌前。
连续突破境界，那种不断提升的快感，也是蛮不错的。
琉璃女神做了一些精致菜肴，金薇摆好了碗筷，武神笑呵呵地开了两坛美酒，准备给吴妄庆祝一番。
怎料，吴妄入座后，第一句话便是：
“老师，我想外出历练。”
武神倒酒的动作顿了下，有点错愕地看向吴妄，道：
“这么突然？现在外面正是动荡，已经有四个神界一夕间化作荒漠，你这时候外出，明显有些不明智啊，青山。”
琉璃女神也道：“你莫忘了，你现在也可能是敌人想抓的目标。”
“哥，”金薇小声道，“外面现在乱乱的……”
“这一趟，我必须去。”
吴妄目光却是颇为坚定。
“老师您该理解我，我想变强，变的足够强。
趁着外面的局势没有稳定下来，烛龙没有收拢起全部势力，我能变得多强，就变得多强。
我需去体会真正的战斗，去那些险恶的地界，找凶兽厮杀，找神将挑战，而后一步步冲击更高的位置。
老师，您的切磋能给我许多好处，但这终究不是生死搏杀。
运道女神的神力都耗费在了我身上，我不能让这些神力白费。”
武神与他对视着，目中有几分担忧，也带着几分不忍。
琉璃女神与小金薇都识趣的没有开口。
“去吧。”
武神放下酒坛，低声道：“注意安全。”
“嗯，”吴妄微微抿嘴，起身对武神做了个武者之揖。
彼此之间，已是不必多说什么。
两天后。
深夜，琉璃城北门。
吴妄背着一把长枪，长发已剪成了短发，面容也做了些许调整，给自己加了两三层伪装。
大拇指上的扳指，也做成了项链，贴身存放。
城头上站着几道身影，武神、琉璃神，还有那带着几分睡意的运道女神。
他们注视着，这个名为青山的武者，踏出城门洞，顺利通过了守门兵卫的盘查，骑乘着一匹常见的疏缓缓北上。
“小薇呢？”武神低声问着。
“她说不过来了，”琉璃女神低声说着，“他们两个相聚了两日，应当把告别的话都说了，小薇性子其实挺要强的，自是不想当着咱们的面哭鼻子。”
“嗯，”武神点点头，感慨道，“还是我这个做老师的实力不够，逼得自己的弟子要去赌一个前程。”
运道女神淡然道：“他选择去历练，其实也是对的。”
“为啥？”武神满是好奇的问了句。
“在你身边，就算神力灌注强行提升成高阶神将，面对接下来的局势也于事无补，”运道女神哼道，“别忘了，我给了他敌皆厄运，又给了他自身的福源。”
琉璃女神却道：“命途之说，有些虚无缥缈。”
“那你让他把我神力还回来呀？”
运道女神哼了声：“本来还想跟他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没想到他竟一直躲着。”
武神叹道：“咱也回去吧，该忙啥忙啥，相信青山就够了。”
运道女神哼道：“你是不是要从后面跟着？”
“不可能，”武神悠然一笑，“我相信我的弟子。”
运道女神微微歪头，略有些不解。
‘这不像是这大老粗的风格呀。’
琉璃女神却下意识离着武神更近了些，抬手挽住了武神的胳膊。
疏兽背上，吴妄把玩着手中的那只玉碟，目中满是感慨。
片刻前。
吴妄刚与小薇告别，完成乔装打扮正要离开琉璃城，武神偷偷把吴妄拉去一旁，将此物塞给了吴妄。
只要遇到危险，吴妄捏碎这东西，武神就能立刻赶到他面前。
如果来不及捏碎，这玉碟也能保吴妄神魂不灭，将他送回武神身边，重塑个身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武神老师给的保命宝物。
吴妄对此自是相当感激，但……
他瞧了眼玉扳指最深处摆放的那七八件保命宝物，嘴角一阵抽搐。
自己的安全系数是不是太高了点！？
‘出来吧，’吴妄心底念了声。
就听叮铃一声轻响，吴妄的手腕上凝出一缕微弱的神光，化作了一只小巧的铃铛。
钟灵的具象化投影。
吴妄心底问着：‘说吧，第一站去哪？’
那铃铛轻轻晃动，钟灵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吴妄面前，三寸多高、悬浮飘动，也仅有吴妄能看到。
“主人，接下来是咱们独处了喔！”
“正经点，你一个未来的器灵，没事别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噹噹！主人看着，燧人前辈足迹图！”
钟灵笑嘻嘻地说着：
“只要您沿着这份足迹图走下去，完成足迹图的四分之三，就足以融合燧人氏前辈记忆中斗法的部分，汲取燧人氏前辈在天外的斗法经验。”
吴妄挑了挑眉。
神农老前辈当年给自己的那杯道酒，还真是后劲无穷。
本来他想让化身一步一个脚印的变强，慢慢积累斗法经验，完善自身的不足。
但没想到，烛龙·帝夋急着搞事……
那他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重走燧人之路，一人单挑天外众神。
“驾！”
“主人，疏又不是马，您到底会不会骑呀。”
吴妄嘴角一撇：“钟，变匹马来骑骑。”
“不要，太一神器有太一神器的尊严！”
东皇太一掏出了那份东皇钟设计图。
片刻后，吴妄骑乘着一匹神骏白马，在琉璃界的大路上跃马疾驰，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内。
自然，这白马也只能他自己所见，旁人见到的还是那匹杂毛疏，普通且毫无特色。
……
一晃，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