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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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盆是一件可以储存头脑中想法、记忆的魔法道具,盆底的银白色物体便是流转的记忆,而盆的边缘看上去奇形怪状的符号则是古代如尼文。

  邓布利多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脑海中总是很有很多记忆,这就会让我想得太多,有时候难免也会出现记忆混乱。冥想盆刚好可以帮我摆脱这一困扰,让我的思路变得更加清晰。”

  记忆并不一定是完全准确的,有时候它会按照你的主观意愿进行适当修改,让它变成你更愿意看到的。就像是,每个人都在试图美化自己的行为,偏颇对他人的看法。

  这时,冥想盆就凸显出它的作用了,它可以让人以第三者的视角去重温某段记忆,这样或许会更加客观、准确,减少主观意识上的误判。

  “我们去看一下吧,看一下我曾经的记忆。这或许能帮助我们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接着他便接触了冥想盆中流动的物体,进入了冥想盆中正在上演的默剧。

  艾达没有因为邓布利多突兀的消失而感到诧异,因为她在盆底看到了变得小小的邓布利多,校长甚至还在向她招手。

  艾达也学着邓布利多的样子去触碰了盆中的物体,瞬间办公室就像突然侧倾过来一样,艾达像是被倒垃圾一样“倒进”了冥想盆中。

  校长办公室陡然变得安静下来,墙壁上相框里的历代校长们先后睁开了眼睛,小声讨论着刚刚消失的两个人。

  冥想盆中的记忆世界,艾达就好像从高空跌落一般,不过她没有大头朝下、垂直降落,而是稳稳地落在一条长凳上,邓布利多就坐在她的旁边。

  这是一间让人感觉十分压抑的房间,四周高高的阶梯上坐了至少两百位巫师。房间里坐了这么多人,现场却格外的安静,只有巴蒂·克劳奇身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巫在哭泣。

  屋角的房门打开,六个摄魂怪押着四个人走了进来,三男一女,此时那名女巫的抽泣声更大了。

  其中两名男子的长相有些相像,只是一个矮胖,一个瘦削。矮胖的男子有些茫然,另一个瘦一点的则非常紧张。

  四人中的女子有着一头浓密乌亮的长发,她看上去很漂亮,只是她高傲的眼神却让人很不舒服。那女子不屑地看向房间里的巫师,似是将审判她的众人当成了一群酒囊饭袋、土鸡瓦狗。

  最后一名男子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完全吓呆了,浑身发抖,稻草色的长发散落在苍白如纸的脸上。

  看着这男孩的样子,艾达小声嘀咕道:“巴蒂·克劳奇二世。”

  他长得很像他的父亲,只是眉梢眼角少了很多他父亲凌厉的气势,更像他那柔弱的母亲,那个在巴蒂·克劳奇身边掩面哭泣的女子。

  邓布利多的记忆按部就班的进行,巴蒂·克劳奇主持着审判,控诉着四人惨无人道的行径,将这四人统统关进了阿兹卡班。

  尽管他的儿子也在这四人中,但克劳奇没有徇私,看得人脊背发凉。

  审判的结果是终身监禁,这四个人在要摄魂怪的陪伴下悲惨的度过余生,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记忆到此结束,画面如同云烟一般消散,世界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小巴蒂·克劳奇的哀求声还回荡在艾达的耳畔——

  “不!母亲,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不要把我送到那里去,阻止他!”

  “父亲!父亲,我没有参加!不要!不要!父亲,求求你!”

  艾达早就听闻过巴蒂·克劳奇的冷酷无情,知道他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关进了阿兹卡班。但当艾达亲眼看到审判的一幕时,艾达还是被震撼到了,被克劳奇的冷酷、决绝吓到了。

  是什么让巴蒂·克劳奇残忍地说出“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儿子”这种话,又是什么让他说出“带走,让他们在那里烂掉吧”。

  巴蒂·克劳奇的咆哮声甚至让艾达动摇了自己的假设,她有些无法相信这样的人居然会偷偷释放自己的儿子。

  更让艾达难以相信的是,这世界上居然真有如此铁石心肠的人。

  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判处自己的亲生儿子终身监禁。在巴蒂·克劳奇的脸上,艾达没有看到半分属于父亲的表情。

  “很难以置信,对吧?”邓布利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位父亲,居然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儿子,对吧?”

  艾达沉默地点头,这震撼的场景让她忘记了此刻正身处黑暗,让她忘记了身边的邓布利多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的。

  “我的父亲,他曾经为了自己的女儿阿利安娜而触犯了法律,被关入阿兹卡班。他的罪名是攻击了三个麻瓜男孩,因为这三个麻瓜男孩对阿利安娜做了很可怕的事。”邓布利多说道,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我没当过父亲,但我想大部分的父亲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邓布利多的过去并不是什么隐秘,知道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从来没有人拿出来说嘴而已。他的父亲因为攻击麻瓜而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的妹妹则是默默然。

  “没人会认为巴蒂·克劳奇徇私,也从没有人认为他会偷偷释放自己的儿子。”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人们只是在问为什么品学兼优的小巴蒂会变成这样,他们将一切都归罪到巴蒂·克劳奇的身上。因为小巴蒂的事,人们不再信任巴蒂·克劳奇了。”

  养不教,父之过。小巴蒂触犯法律,克劳奇先生固然有教育上的失责,但这一切并不能全部归罪到他的身上。

  就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克劳奇的支持率下滑,只是因为人们不再信任他了。

  人们在很多时候会同情弱者,因为他们会在弱者的身上找到一些共鸣。巴蒂·克劳奇可以如此冷酷、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儿子,那其他国民呢?

  一旦让冷酷无情的巴蒂·克劳奇掌权,他会对国民做出什么样残忍的事情出来?

  这才是人们不再信任克劳奇的主要原因。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没有人情味儿,乃至失去了人味儿的领袖。

  “艾达,你的假设很大胆,甚至会让人觉得你疯了。”邓布利多再次说道,“但我觉得很有可能,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亲生儿子被关进监狱,妻子罹患重病,自己奋斗了半生的事业陷入谷底。亲情、事业的双重打击足以让巴蒂·克劳奇的心性、思想发生巨变。

  徇私枉法不是没有可能,离谱一点的话,甚至有可能直接改换门庭。

  黑化,了解一下?

  一切的转变只需要一个推动者,而巴蒂·克劳奇的亡妻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推动者。

  “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艾达轻声叹道,“每个人的人生总是充斥着各种不幸,这就是操蛋的人生。”

  艾达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接着有光亮起,另一段记忆飘渺地出现在眼前。

  那是阿拉斯托·穆迪,带着魔眼和木质假腿的穆迪,场景应该是在这位前傲罗的家里。

  又一段记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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