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界的老男人们似乎十分钟爱长胡子,蒂埃里·罗齐尔如此,邓布利多如此,就连海格也是如此,打理起来真的不觉得麻烦吗?吃饭的时候胡子上不会留有食物残渣和酱汁吗?
难以理解,不过好在崔斯特小姐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烦恼,除非她打算用自己的长发代替胡须。
别忘了,今天可是圣诞节,这样的节日不适合用来伤春悲秋,也不适合寻找藏起来的那个人。
用一个玩笑,一个调皮的问题结束这段伤感的对话才是正解,阿涅丝和她的法式大餐还在等着她们祖孙呢!
晚餐依旧很有法式特色,牡蛎、烟熏三文鱼,还有新鲜的鹅肝。没有一只鸭子能活着离开金陵,也没有一只鸭子和鹅能活着离开法国。
当然了火鸡永远都是圣诞节必不可少的,和霍格沃茨略有不同的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是栗子火鸡。
甜点则是由巧克力制成的圣诞木桩蛋糕,吃过甜点再来上一杯香醇的热红酒,这个圣诞节过得简直不要太舒心。
为了让热红酒的味道品尝起来更有刺激性,艾达还偷偷往里面倒了一点白兰地。
过完圣诞节,就是圣西尔韦斯特节,也就是俗称的跨年,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
令人没想到的是,久未见面的亨利罗齐尔居然跑了过来,见面第一句就是“给你自己选好堂嫂了”。别人都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亨利确实念念不忘了,可回响却出现在艾达的脑子里,她现在看见亨利就发怵。
霍格沃茨之中麻瓜出身的女巫倒也不少,但艾达总不能见到一个就上去问人家:“嫂子,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介意考虑一下我远在法兰西的堂兄吗?有的话,介意换成我远在法兰西的堂兄吗?”
艾达敢这样问,就算她再是刺头,这一脑袋的刺也得让人薅干净了不可。
亨利的到来还不算太意外,在艾达来到巴黎之前,亨利就时不时过来探望一下维达,陪老人家解解闷。这也是为什么在考虑更换当家人时,维达会首先想到亨利的原因。
真正让艾达觉得奇怪的是亨利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身形瘦高、唇红齿白的年轻人和他一起。
这男子名叫埃克托罗齐尔,和艾达是同辈,但是他比艾达要早出生几个月,现就读于布斯巴顿。与没个正形的亨利不同,埃克托显得十分拘谨,摆在他面前饮品和点心他一口都没有动过。
在同维达说话的时候,埃克托不论是语调还是坐姿都非常规矩,没有任何逾矩之处。看得出来他和维达真心不熟,除了陌生外恐怕还有畏惧之心在里面。
直到艾达被亨利强硬地拖出家门,三个年轻人走上香榭丽舍的街头,埃克托才算是活了过来,恢复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三个人沿着香榭丽舍大街一路向西,一道上艾达和唇红齿白的埃克托都没怎么说话,光听亨利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了,活像个老太太似的。
一个人絮叨也就算了,关键是亨利居然有脸说出“你们两个同龄人应该多交流交流”这样的话。艾达就很想掐自己的人中,或者是直接掐死亨利·罗齐尔。
伸手比划了一下之后,艾达发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身高不足一米七的自己伸手去掐身高接近两米的亨利,这个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发上力的样子。
艾达突然就不想掐死亨利,她想把亨利的腿锯下来一截,给自己装上。
可能真的是因为姓氏的缘故,罗齐尔家多奇葩。前有格林德沃疯狂迷妹维达·罗齐尔,后有食死徒狂热分子埃文·罗齐尔;前有因为爱情的路易,后有向往自由的亨利。
很快,埃克托也给艾达展示了自己为什么配姓罗齐尔这个姓氏。
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先是怼了亨利一句“如果你把嘴闭上,我和艾丝梅拉达早就很熟悉了”。亨利虽然没有说上一句“那我走”,但他确实没有再说话,老实地把嘴闭上了。
然后,埃克托就给艾达亲切地示范了一下什么叫交流,什么叫熟悉。
在香榭丽舍大街的最西端,在星形广场,埃克托·罗齐尔详细地给艾达介绍了凯旋门的历史。从奥斯特利茨战役,到拿皇下令建立凯旋门,又从拿皇讲到了路易十六……
恍然间,艾达觉得自己身边站的不是纯血统巫师,而是导游。
兄弟,你家管介绍历史、介绍建筑叫交流熟悉吗?兄弟,你对麻瓜历史这么熟悉,你父母知道吗?活到这么大还没被打死,充分说明了你是他们两个亲生的啊!
埃克托的深藏不露不仅把艾达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亨利都是一脸震惊。
亨利很喜欢这位小老弟,不然也不会在今天带他来香榭丽舍,只是他也没想到埃克托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到艾达怀疑人生的眼神,埃克托才后知后觉地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麻瓜的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艾达慌忙摆手,示意埃克托的讲解没有任何错误。错的不是埃克托,错的是罗齐尔,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艾达打开世界的方式不对。
说好的古老纯血统家族呢,说好的厌恶、痛恨麻瓜呢!为什么你们哥俩一个想娶麻瓜为妻,一个对麻瓜的历史如数家珍,你们不是应该对这些弃如敝履才对吗?
谁能告诉艾达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认识的罗齐尔,和她知道的罗齐尔一点都不一样呢?
当埃克托介绍完了凯旋门的历史,三个人才沿着耶拿大街离开星形广场,向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走去。
法兰西的街头并没有种满梧桐,巴黎的街头也同样如此。街道两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涌动的人群不断向着战神广场汇聚。
终于在午夜之前,艾达在亨利地带领下站到了耶拿桥上,当然一路上也少不了导游埃克托的热情讲解。
如果不是埃克托说出来,艾达还真不知道耶拿桥换过名字。
午夜时分,埃克托停下了自己对历史的宣讲,周边喧闹的麻瓜也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烟火表演的开始。
艾达也抬起头,踮着脚往前凑,想要占据一个更好的位置。突然艾达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膀,她转头看向身后人高马大的亨利。
亨利·罗齐尔先是曲起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壮的肱二头肌,然后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肩膀,小声说道:“需要帮助吗?”
是不是骂人?亨利·罗齐尔刚刚是不是骂人了?虽然没有长到一米八,但作为女孩长到一米六七很矮吗!
艾达默默远离了亨利。她现在对自己这位堂兄十分嫌弃,你说你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地球都快容不下你了。
烟火升空,人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每个人都仰起头观赏着精彩纷呈的烟火表演。
如果此时有人低头看上一眼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耶拿桥上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孩居然飘了起来!
其实艾达飘起来的高度并不算高,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刚好踩在了一张小板凳上。看着眼前不断升起的璀璨烟火,她突然觉得这些罗齐尔亲戚也不算太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