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碎了吃,还真是很好的建议。
那就切了吃掉,但石刀切下去竟然没反应,竹简经历万年而完好,自然不简单。芸姚发现这就和乌龟壳一个原理,用上先天之气才可切断竹简。
先天之气发挥威力,竹简果然断开,断口如新,尤有竹香。惊讶的芸姚尝试地吃了一角,只觉一股清爽冲上了天灵盖,天地瞬间变得色彩分明起来,细微的颜色差异也变得如此巨大,每一种颜色都是如此饱满。
和铃一看就知道有效:“果然可以。”
既然可行,那么就继续吃。
很快整个竹简全被吃了下去,先天之气出现了偏移,不在运转的路线上,而是在新路线上狂飙突进。
“快打坐,中蕴含的法力正在教你如何调动天地之力。”
不敢怠慢,紧张地牢记路线,同时芸姚感觉周围的色彩都扭曲起来了,有些活跃过头了,这些色彩似乎就是祝由术所谓的天地之力,自己只要根据颜色来调动力量就能治好疾病。
不同的颜色有不同的作用,祝由术就是调色用的毛笔。只要调动颜色就可以治病,难怪十句话之内就能治好疑难杂症,甚至连断手断脚都能接好走两步了。
被浓郁的色彩包围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只要先天之气偏离祝由术的运转路线,颜色就会恢复正常。
“难怪咒术会失传,只是学个医术都搞得我感觉要融化到天地之间,成为其中的一种色彩,咒术确实不安全。”芸姚现在也算是学过法术和咒术了,一对比就发现咒术太奇葩了,一下子就好像要污染全世界,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怕是会因为这些色彩而疯狂吧。而法术却轻风细雨,几乎都察觉不到带来的变化。
咒术的冲击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强。
“洪荒和如今不一样,仙人们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学习危险的咒术吧。”和铃也只是猜测:“现在你应该已经学会祝由术了吧?”
芸姚确定地点头:“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我想我已经可以去治病救人了。”“让我看周围的时候全是不同的颜色,应该就是万物都有的天地之力,疾病也有疾病的颜色,所以我需要调动其他颜色把疾病的颜色变得正常,那就等于治好病了。真的太神奇了,和我了解的医术完全不一样,不吃药不针灸甚至连休息都不需要,只需要调动天地之力。”
“不要太高兴,你也说了自己差点迷失在颜色之中,就说明咒术有其特有危险性,失传是有其道理的。所以我觉得不能随便使用,不过现在你应该可以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了。”
“今晚就行动。”芸姚也不犹豫,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晚上行动为好,免得大家担心自己。毕竟要是大白天离开渡口,家臣和老师都会操心。
而且如果失败了,黑灯瞎火,他们也看不清是何人,这样芸姚不怕丢人,也不怕医闹上门,一举多得。
和铃自然也会去,没有她的法术,芸姚不可能一个晚上去薛国又回来。当然芸姚也不会骑和铃,而是御水而行,反正都是朱河岸上。
入夜之后,和铃让芸姚抱住她的腰。和铃比芸姚高一个头,芸姚抱住她的柳腰,头发就枕在香软之上。
“抓紧了,不要松手。”芸姚的脖子从龙女腋下冒出,点点头。
和铃一手掐法决,身形已经落在水龙卷上,水龙卷稳如平地,逆流而上,御水而行。两人抱在一起,在晚风中互传体温,去往薛国国都。
薛国国都面积很小,是座小城,三面土城墙都不满一仗高,里面大概有一万不到的人口,鲁国国都至少是它的五倍大。
此时薛国愁云惨淡,因为瘟疫已经从郊外的封地传到了国都,他们发现得太晚。
医师找不到任何救人的办法,只能看着病人在痛苦中死去。
薛国上下无济于事,只能寄希望于龙王能找到治病良方了。
可以看到街道上有很多拜天祭祀的焚烧痕迹,肯定是杀了牛马这些大牲口来祈求上天的保佑,也算是努力过了。
薛国国都三面是城墙一面是朱河,朱河上的渡口很气派,独木舟也多。这里才是朱河上游最主要的渡河地点,芸姚那边只能算是野渡。
本来渡口的旅馆应该宾客满堂才是,现如今却没有一丁点人气,屋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难受的呻吟声,还有细细的啜泣声。
声音都很苍老了,因为这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大儿子病死了,所以让二儿子带着家人都去对岸逃难去了,留在城里肯定是个死字,老人留下来看家,年轻人自谋生路,也管不了规矩了。
老头也染病了,只留下老太婆在照顾老头,但眼看老头也不行了,所以老太婆坐在屋子里抹眼泪。
城里很多家庭都和这家人一样,有力气的年轻人全往鲁国跑了,可鲁国也早就堵上了路,虽然鲁国愿意提供一些粮食出来,但肯定不会接纳他们的,怕瘟疫传到鲁国。
“就从这里开始吧。”芸姚敲门。
里面过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老妇人疑惑地问道:“谁啊。”总不会是自己儿子回来了吧。
芸姚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介绍自己,只能说道:“我是路过的修士,见此处上空凝结一股忧愁怨气,于是就过来看看。”如果她说自己是下游的渡娘,估计对方根本不会开门,反正身边的和铃确实是修士,这么说也没错。
一听是修士,老人立刻开门,住在渡口的老人就算一辈子没出远门,却能通过天南地北的旅人吹牛了解世界,能够知道修士都是有本事的人。
蹒跚却急促的零碎脚步靠近门板,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头发灰白的老人眯着眼睛,借着星光打量,只看到门外是两个不高的人影,是两个年纪不大的漂亮女孩子,星光在她们皮肤上跳舞反射。
“两位修士快请进吧。”老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只希望有人能帮帮他们。
“你不要着急,是不是家里人生病了?我帮你看看。”芸姚和和铃在夜间也是目光如炬,无需借助火光视物,就见到塌上躺着一个面目苍白的老人,若不是胸口起伏,喉咙里发声,根本难以确定这个面如死灰的枯槁老人竟然还活着。
病人已经病入膏肓,眼看就过不了这一夜了。